“是冷清了一些,不过有纪姑娘相陪,倒也算不得冷清了...”刘明朝笑呵呵的看着纪梦舒,好似两人是相熟的友人一般。
“哎呀——本王身边那小厮懒惰的厉害,不知两位姑娘可否帮我去瞧瞧?”
纪梦舒使了个眼色,青竹便退下了。
这会子,屋子里只有红叶、纪梦舒还有刘明朝三人。
好在青竹很快就回来了,两壶酒水摆上,刘明朝看向几人的眼神中藏不住的算计,“来来来——这杯酒,我敬纪姑娘,纪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那妹妹过不去了...”
说得好。
“砰——”的一声,灌满酒水的酒壶猛地砸向男人的后脑,瓷片碎成了几片。
青竹大睁着眼睛,她家姑娘现在下手,越来越熟练了呢。
刘明朝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红叶,青竹...咱们先出去。”
几人躲在外面,四周寂静无声,青竹晃了晃她的衣袖,问道,“姑娘,咱们要不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偏远的很,那明王爷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话说到一半,青竹的嘴巴就被捂上了,红叶空出一只手指了指从花园另一侧过来的两个女子,拉着青竹放低了身段,很好的遮掩住自己。
青竹睁着眸子,眼看着那两个女子这般走过来,步履晃动之间,依稀能看出来那人裙底大片大片的红色鸢花。
是纪凝秋?!
待人进了殿中之后,三人才慢慢的尾随过去。
玲珑跟在纪凝秋身后,瞧着这里里外外并没有想象中那几人的身影,不由疑惑,“娘娘...难道明王爷没有看见她?”
纪凝秋绕过“酒醉”的王爷,看着面前的两只酒碗,“不,纪梦舒已经来过了...”
这殿里的香不知为何闻着有些发霉的味道,玲珑皱了皱眉头,“那这人还真是没用,人都已经到这了,事却没办成,自个却还喝醉了,浪费了娘娘重金买过来的合欢药。”
话落,殿中骤然响起两道闷哼声。
两道窈窕的身姿就这么水灵灵的晕倒了。
“哎呀——青竹,说了让你下手轻一点的...”红叶放下罐子,瞧着地上晕了的两个人。
青竹吐吐舌头,“她们这么算计姑娘,我看不过去嘛。”
好在殿中还有一坛没有破碎的酒壶。青竹红叶将昏迷过去的纪凝秋拖到床榻上,掰开她的嘴,叫纪梦舒灌了半壶酒水。
同样,她身边的玲珑也是如此。
纪梦舒直起腰,看着床榻上的三人,满意的笑了笑,“既然花重金买了合欢药,那就留着自己用吧。”
“青竹红叶,将这里所有的窗子都封上,咱们走。”
殿门落了锁之后,趁着宫门关上之前,纪梦舒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不知是晕还是怎么,身形渐渐有些不稳,红叶眼尖的过来扶了一把,“姑娘,您怎么了?”
纪梦舒甩甩头,“忽然有些晕罢了...”
神志不清的很,甚至还有些燥热,纪梦舒晃晃脑袋,只觉越来越晕,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的那种。
是那香...
朦胧迷糊之际,感觉自己在飞。
脸上被料峭的春风吹的有些疼,纪梦舒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是真的在飞。
纵横跳跃于屋脊之上,却是在一人的怀里,纪梦舒张张嘴,嗓子干哑的厉害,鼻息之间的呼吸早就让她猜到了是谁。
直到借着月光看清的他脸那一刻,心里的大石头才悄悄落地,“宁容璋?你何时回来的?”
男人居高临下的睨她一眼,“还算清醒...”
纪梦舒的脑子有些迟钝的想,怎么听他这话,有种生气的感觉呢?
试探的抓着他的衣袖,道,“这是在哪?我这是怎么了?”
“迷药...你吸入了迷药,若非是我接到消息,知晓你入了宫,所以才及时赶来,你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满满的控诉。
纪梦舒定了定心神,“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对了,青竹和红叶呢?”
男人好似终于舍得低头看她一眼似的,宽慰道,“阿三已经处理了,放心吧。”
既然宁容璋说放心,纪梦舒当真也就放心了,裹着披风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京城茶楼。
医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敬道,“这位姑娘只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药,并无大碍,喝下汤药休息一番即可。”
侍卫将人好生送走。
宁容璋垂眼睨着床上那人,冷不丁的对上纪梦舒睁开的清澈的眸子。
“可好些了?”
纪梦舒没答话,反问道,“你为何会回来?”
宁容璋挑眉,“我为何不能回来?”
“武亲王不是已经反了么?”混沌的脑袋就算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也还是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你...你和武亲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纪家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宁容璋搬来矮凳坐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破的危机感,“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待你醒来之后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的话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纪梦舒勉强撑起来的眼皮止不住的打颤,终于还是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纪梦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宁容璋就像来无影去无踪一般,消失在京城之中。
纪梦舒暗暗唾骂,“骗子,说什么知无不言!”
红叶寻来的时候,纪梦舒正收拾好自个,准备回纪府。不知是否是昨夜受了凉气的愿意,身子疲乏的厉害。
瞧见红叶来,回头又在软榻上歇下了,“红叶,你们昨夜没事吧?”
“姑娘放心,我和青竹都没事,主要就是姑娘,靠近那香炉近的很,断没想到那刘明朝是这样的人,连熏香都做了手脚...好在昨日宫中,长佑王赶到,否则,出宫怕是要更加麻烦了。”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就寻不到他的踪迹,况且还和武亲王有牵连...纪梦舒皱眉苦思。
“姑娘,夫人说,想要姑娘去老家避上一阵子,北地最近乱,如今皇城人心惶惶的,老爷是相国,断不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