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卫徵伤重,怕是要再此修养一段时间了,劳王爷费心了....”
卫徵:…
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二十余日,才晃到京城,纪梦舒回了京城才觉得,自己是陪着他们走了一圈。
京都一切事宜安然无恙。
朝中一些想要保命的贪官纷纷交上数额不小的金银来保命,充盈国库。
当然也有一些誓死不从之人,阿三将收集来的证据交上来,道,“王爷,去岁兵部派出的押送粮草之人陈会,贪污粮草数计,现下也笼络了朝中不少人,不满王爷专政。”
“陈会…”宁容璋咀嚼着这个名字,阖了阖眸子,道,“这些证据足以叫陈家抄家,阿三,带着兄弟们明日查抄陈家,主谋陈会斩首示众,其余男子流放边关,永世不得入京,女眷逐出城外....”
“是。”阿三默默拱手,心道,怎的王爷抄家也忒轻松了,像这种在官场之中的败类,在边疆将士们的口粮之中做手脚,斩首示众都已是轻的了。
“今年的粮草由纪府的纪将军亲自护送。”宁容璋话音落,阿三便垂首出去了。
纪梦舒回京没几日,纪元正就受命前往边关,运送粮草是一回事,镇守边关也是一回事。
纪父虽然辞去了相府的职责,不过纪元正颇受重用,纪府也算没有没落。
卫徵的身份京都人仍是不知晓的,甚至宁远侯府的人连卫徵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一个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的人,去了哪里好似也都无所谓了。
不等天明,陈府坐落在街市之中,天蒙蒙亮,一队佩刀侍卫便包围了整个陈府。陈夫人彼时正在为陈会穿上朝服,赤红色的朝服衬的人精神了许多,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杏色的窗棂上,这么看着到真像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阿三一摆手,身边二人直接拔剑撬开了陈府的大门,守门的侍卫猛的一激灵,看着外头仍燃着火把的那些个个冷面的侍卫,惶恐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若是放在之前,管他是什么人,问什么事,都要到牢狱里走上一圈在问的。
可他家王爷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大官,不好再用这些手段,难得开了尊口,“做什么?奉摄政王手谕,缉拿陈会。”
其余人瞬间鱼贯而入,分散成两支队伍直接进了陈府,控制住了所有的人。
陈会一身红色官袍威严而出,手上还拿着笏板,俨然一副要上朝的架势。分明也是听见了阿三说话,笑道,“一个自封自立的摄政王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在大历朝,我陈会忠君为民,只做陛下的臣子,你们,无权抓我!”
好一番慷慨陈词啊。阿三不由笑了,鼓了鼓掌,道,“陈大人果真是好官,可惜....陈大人装的久了,只怕都不知道自己曾经都做过什么事了?陈大人作为兵部的主事,每年都往边郡输送粮草,以供我大历朝边关将士们生存....陈大人?连你的上司兵部侍郎邵抻都坦白从宽,陈主事这样,不太好吧?”
阿三瞧了瞧天色,不想跟他浪费这么多的口水,“陈大人有什么冤屈,咱们邢狱里再说,要不然耽搁了本大人交差,那可就不好办了....”
陈会一梗,看着进了府中的那些人将府中上上下下的仆人都撵到院子中,陈会还有个儿子,今年刚满十岁。
阿三看着那才半人高的小孩,叹了一声,“这么好的年纪,可惜了,要去边关为陈大人犯下的孽赎罪了...”
“所有人都听着,陈会中饱私囊,现入狱牢中,听候发落,陈家男丁发配边关,所有女眷即刻起搬离陈府,永世不得入京!”
陈会被两个侍卫左右押解,笏板在挣扎之间被丢下路面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踏数次。
阿三冷哼一声,带着人回去复命了。
陈会便在骂骂咧咧之中下了邢狱。
纪元正带着实打实的粮草去往边郡,停留数日,蛮夷尽退。
纪元正摸着胸口处那封硬质的信件,是从京中带过来的密信。信中直言,大历朝会和蛮戎有一场百年来的硬仗。
蛮戎在大历朝之北,每每境内人马都饥饿潦倒的时候,蛮戎第一个目标就是攻击富庶的大历朝,两军打的难舍难分,最终大历朝会因为粮草不足,平白葬送了许多将士的性命,而后大历朝累累败绩之上,每年还会送予蛮戎数不清的赔偿。
百年间,无一不是如此。
宁容璋决心要扭转这一局面,首先就得派出精兵良将,一招退敌,还要深入蛮戎,让他们心存胆寒,再不敢随便入侵大历朝。
纪元正手中的那封密函,就是宁容璋给他的军令,必要时刻,可调遣北地驻军,齐入蛮戎。
蛮戎早就跟纪元正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一听说边郡来了个姓纪的将军,顿时吓得五里开外,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心想着等纪元正何时走了,再来抢掠边境。
谁道纪元正这么一来就不走了.....
都说大历朝内乱,那皇帝根本就不管事了,掌握着大历朝实权之人还是个年轻的摄政王。
蛮戎可汗咬着牛肉干,道,“管他什么摄政王摄圆王,来了就打,难不成要我们活活饿死吗?待攻入大历朝腹地,掳了新君过来,那大历朝还不是任我们宰割?!啊哈哈哈哈——”
蛮戎可汗豪迈的挥了挥手,道,“来啊,众将士,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今岁秋日,把我们的马喂得肥肥的,吃饱喝足,随本汗征战四方!”
尚在京都的宁容璋尚且不知这里的豪情壮志,只知最近姜夫人张罗着纪梦舒的亲事。纪梦舒是何许人也?
这可就说来话长的,之前是太后娘娘金口玉言,定下纪家五姑娘和当今陛下的婚事,哪成想,婚事有变,纪家三姑娘反倒成了陛下的妃子。
纪五姑娘的婚事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