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梦中的苏雉楹听到了悠远绵长的叫喊声,她本能地将手摸到枕头底下,想要捏断这烦人的声音,一顿摸索无果后,梦中的苏雉楹一怒之下,睁眼起身。
看到苏雉楹猛地直挺挺起身的宫女吓得立刻趴在地上,害怕地叫喊道:“还请娘娘恕罪!”
上半身脱离床的苏雉楹转头,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到跪在地上的宫女,意识才渐渐清晰起来。
她伸手揉了揉糊眼的眵,让自己清晰的视线叫醒昏睡的灵魂。她淡淡地说:“起来吧。”
“谢娘娘。”宫女卑微起身。
“什么时辰了?叫我干嘛?”苏雉楹伸出两只纤纤玉手,轻轻揉着发涩发胀的眼睛,沙哑地问道。
“回娘娘,已经卯时了。”宫女低低地回复,“这个时辰该去皇后宫里请安了。”
苏雉楹停下揉眼睛的动作,回头瞥了一眼弯腰弓背低头垂首的宫女。
你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吗?五六点就叫我起床?还要去给什么劳什子皇后请安?一般都是我妈给我请安,叫我起床吃饭!
当然,这些都是苏雉楹沉默的咆哮声。
她坐在床上神游,努力和本能的睡意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宫女抬瞟了一眼没有动静的苏雉楹,迅速低头,咂吧了了下嘴,说道:“娘娘,现在已经卯时过半了,卯时前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完。”
苏雉楹猛地睁眼,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她利索地掀开被子,抽出玉腿,起身,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
“娘娘,小心!”宫女惊呼,伸手扶住重心不稳的苏雉楹。
苏雉楹伸手搭在宫女的手腕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淤青有规矩地落在光滑白皙的大腿深处、圆润纤细的腰肢和纤细洁白的手腕上,嚣张跋扈,张牙舞爪地提醒苏雉楹昨晚激烈的战局。
“你扶我一下,我的腰...无力。”
腰部抽走了身体的力量,一股轻盈又沉重,无力又绵长的感觉在腰部行走。
宫女扶起苏雉楹。
苏雉楹再次起身,淡淡地说:“为我更衣洗漱吧。”
“是!”宫女弯膝回应。
苏雉楹将身体交付到宫女手中,她趁着忙碌的机械的身体,又悄悄眯了一会。
“好了,娘娘。”宫女的话让苏雉楹的神志恢复过来。
“那我们走吧。”苏雉楹随意地摆摆手,说道。
昨晚,她已经在皇帝那里立好了只会取悦男人的傻女人形象,那么皇帝对她的警惕心应该不会太大。
一想到昨晚的场景,苏雉楹就皱了皱眉头。
幸好自己是完璧之身,要不然就昨天那种教学,定会让皇帝对她厌恶,但话又说回来,不知道皇帝回过神来后,会不会对她丰富的知识储备有深深的探究欲,查了也没关系,她无父无母,身世漂泊,生活艰苦,也不算来路不明的女子。
现在...
苏稚楹眯起眼睛,眼神坚定又戏谑地打量着这如牢笼的围墙……
在这没人如云的深宫之中,娘娘们,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哦……
想到自己环绕在莺莺燕燕中,苏雉楹感觉血液上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口齿干燥。
不过……现在还是活下来要紧!
一系列的思考将苏稚楹不知不觉地推送到皇后的凤仪宫。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苏稚楹无所谓地耸耸肩,迟到算家常便饭,有什么吃什么,她又不挑食。
正七品以上的后宫嫔妃,都要去皇后的凤仪宫请安,苏雉楹虽说目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答应,但是因为选秀后的第一天就侍寝了,按照规矩,需要同其他嫔妃前往皇后的寝宫请安,以示对皇后的尊重和敬意。
也就是说,在这群妃嫔中,苏雉楹的地位是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