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答应了那个紫尊。”易长乐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是，我别无选择。”莫凡一脸苦涩，“我用了很多办法，可都没有用，紫尊只是拿出一个黑瓶，让我父亲闻了闻，他便清醒过来，我只能答应他。”
    “可过去了两万多年，你的族人还是这副模样，是那个叫紫尊的人，骗了你？”
    莫凡摇摇头，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他没有骗我，我的族人只要闻了这个黑瓶就能清醒过来，只是我需要每两万年向他拿一次，这就意味着我，还有白虎族，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父亲清醒过来之后，我将所有事告诉了他，原以为他会像小时候摸摸我的脑袋和我说，小凡不怕，为父在这，一切都有为父担着。”莫凡顿了顿，接着道：“可我父亲却给了我一巴掌。”
    “我虽是个男儿身，也总是调皮捣蛋，可我父亲自小没有打过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我在友谊和白虎族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白虎族，那时我心中虽对你和严皎月内疚，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我不可置信地捂着我的脸，不解地向我父亲问道：为什么？”
    “我父亲的原话是：‘这是白虎族自己的事情，莫凡就算你解决不了，也不该用这种方法，紫尊不安好心，裴言也想一统三界，你同天族合作，是将三界生灵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莫凡，你真的让我感到失望。’易长乐，我父亲一直说我是他的骄傲，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失望。”
    “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后，也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和我说：小凡，你不该这样做，我们白虎族绝不能助纣为虐，不论是身为你的母亲，还是白虎族的族长，我都很对你失望。”
    莫凡指着那个黑瓶，苦笑道：“两万年过后，我又去找紫尊要来新的黑瓶，可我的族人听说九尾狐族覆灭，全都自愿陷入这副痴傻的状态，不愿再闻黑瓶。”
    莫凡说完后，突然朝着易长乐跪下，带着哭腔道：“长乐，对不起，易尽安族长身陨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是我害得九尾狐族覆灭，也是我害得与川身陨，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想将一切告诉你，那个紫尊的法力深不可测，你需要小心才是。”
    易长乐伸手将莫凡扶起：“莫凡，我原本是怪你的，我真心将你当朋友，也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这样对我，还和我说都是为了利益，可若是我处于你的位置，我也不知我该如何选择。”
    莫凡听后，大哭了起来，这还是易长乐第一次见到莫凡哭，莫凡一改往日毒舌冷酷的形象，边哭边嚎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长乐，都是我的错。”
    “别哭了，把你的黑瓶拿来。”
    莫凡抽噎地问道：“为什么？”却还是将手上的黑瓶递给了易长乐。
    易长乐忍不住敲了莫凡脑袋一下，无奈道：“好不容易换来的黑瓶，自是要用上啊。”
    易长乐接过黑瓶后，将其打开，给每一个白虎族的族人，都闻了闻。
    过了会儿后，白虎族的族人悠悠转醒，莫凡看着醒来的族人，十分紧张。
    为首的那个同莫凡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转醒后，看着莫凡，有几分恼怒地喊道：“莫凡，你现在竟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九尾狐族覆灭与你所做的事，脱不了干系，我教出了这样的儿子，我没脸醒着！”
    “伯父，是我将黑瓶拿给你们闻的，不关莫凡的事。”
    莫凡的父亲严梧这才发现了，面前还有一个全身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女子，语气有些不好地朝易长乐问道：“你是谁？我们白虎族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九尾狐族易长乐。”
    严梧有些不可置信地朝莫凡确认道：“她真是易长乐吗？”
    莫凡点头道：“是。”
    得到答案之后，严梧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朝易长乐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何要穿着这个黑色斗篷吗？”
    “这个斗篷是我给她的，避免紫尊能察觉到她的气息。”莫凡朝莫梧解释道。
    闻言，严梧的表情越发内疚，深思后朝着易长乐跪下，严梧身后的白虎族族人也都随着莫梧朝易长乐跪下，易长乐连忙上前，想要扶严梧起来，严梧却拒绝了易长乐的动作。
    严梧低着头道：“少族长，九尾狐族覆灭一事，同我们白虎族脱离不了干系，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就算你要我偿命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还请你放过我这个不孝子，和我身后的族人。”
    “我不是为他们求情，只是白虎族还有先天清气的封印需要守护，否则今日你就是让我白虎族全族覆灭，我也决不会多说一个字。”
    莫凡的母亲莫菲也附和道：“少族长，我身为白虎族的族长，自是应该承担，我们夫妇今日愿用自己的命，去祭九尾狐族。”
    “伯父伯母觉得有愧于我？”
    严梧和莫菲对视一眼后，一齐回答道：“是。”
    听到答案后，易长乐又扶了一次严梧，“既然伯父伯母有愧于我，那我此时的愿望是要伯父伯母以及身后的白虎族族人起来，想必伯父伯母不会拒绝我吧？”
    严梧听后震惊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少族长，你不怪我们吗？”
    “伯父，叫我长乐便好。”易长乐顿了顿，接着道：“你们醒来之前，莫凡已经跪过我一次了，也将所有事情都同我说了，九尾狐族覆灭一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不必内疚，我更不会生气。”
    “何况，若我要生，也该生那个叫紫尊的气，为何要生白虎族的气。”
    严梧听到易长乐的话后，一个活了几十万的神兽，竟流下泪来，哭嚎道：“对不起，长乐，若是我将小凡教得再好一些，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了，真的对不起。”
    见状易长乐总算明白了莫凡那副外冷内热的性子是从何处来的，敢情都是遗传，易长乐压抑住心中的震惊，朝严梧安慰道：“伯父，你将莫凡教得很好了，不如你还是别哭了吧。”
    想了想严梧的年龄，易长乐属实不知道要如何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