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王妈就来敲门。
    “大小姐，您找的造型团队来了。”
    姜笙闻言看了眼屏幕里一路下滑的股市线条。
    手机还显示通话中，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便吩咐：“这几个人给我调查清楚，明天召开董事会后让警察带走。”
    对面小助理唯唯诺诺道：“可是这些都是姜家的长辈，会不会做得太难看了。”
    小助理是昨晚从姜笙外公的公司借来的一个姑娘，一听说她要搞姜家，外公一家差点就要跳起来鼓掌了。
    果然是替她那个恋爱脑的妈不值很久了。
    正好，前两天她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记忆也让她很不爽，一块收拾了。
    姜笙点开电脑里的几份文件，环胸靠下：“他们坑我妈钱的时候不嫌难看了？少废话，让你做就做，不止这几个，他们姜总过几天也得滚蛋。”
    挂了电话，姜笙才懒懒地下了楼。
    一边吃着早餐造型师一边帮她弄着头发。
    “大小姐，傅先生托人来问需不需要派车来接你。”王妈在一旁问。
    姜笙摆摆手：“我有车。”
    没一会小助理打来电话。
    “大小姐，姜总那边说很忙，今天不能出席，姜家那些叔伯也都说不来。”
    姜笙挑挑眉：“告诉他们随意，姜家少几个蛀虫是好事。”
    “那姜歌小姐那边……”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姜笙一脸笑意：“她一定要来，没她我可没戏给大家看。”
    “姜小姐，已经好了。”造型师恭敬道。
    姜笙从镜子里看了下自己，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给她本来就微卷的发定了造型，浓艳系长相经过合适的配色后更惊为天人，充分体现她完美比例的红色鱼尾裙美艳大方，是她喜欢的模样。
    “好了，到时候找姜华结账。”
    扔下这句话，姜笙便提着包出了门。
    经过几次生命大逃亡，姜笙的车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眼下在车流涌动的街道上也能踩着油门自如发挥。
    车在酒店门口一个急刹停下，泊车小弟过来接过钥匙。
    小助理正在门口焦急地踱步，看见她下车，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欣喜地凑上来。
    “大小姐，大家一听说姜总不来，好多豪门都说不来了。”
    “猜到了。”姜笙边走边把包递给他：“我外公来了吗。”
    小助理点头：“来了，欧阳先生一家很早就来了。”
    “够了，等记者们来了直接开始，谁也不等。”
    这个酒店是姜笙特地挑选的，和十年前参加的那个宴会一模一样。
    进入时她特地看了眼当初祁栩偷看她的那个角落。
    那时的他并没有想隐藏自己，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等她发现，然后主动上前邀请他做自己的朋友。
    可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一顿羞辱。
    她昨天就一直在想，当时躲在这里的时候，祁栩会不会已经说服了自己，只要她再主动靠近一步，他就会交出真心和她做朋友了。
    姜笙看着那个角落许久，身后一阵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这是在血族混不下去，回来找存在感了？”
    是郑依依。
    姜笙侧眼，看着她挽着的那个年轻男人，压下眼轻嗤：“别笑，姐姐回来找你索命来了。”
    郑依依是见过她下手有多狠的，眼下看见她又露出那种眼神，立马感到浑身汗毛倒竖。
    “要是回了姜家，可别把你在血族的那套拿来用，咱们可是有警察和军队的。”
    姜笙瞅了眼旁边年轻男人看她的旖旎眼神，挑逗似的轻眨了下眼：“当然，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郑依依转眼看见自己老公对姜笙一个细微的动作就流连不已，气得用力甩开男人的手。
    “看什么！那不就是个狐狸精么！”
    姜笙瞥了眼，勾着唇往外公家那边走去。
    外公家只有两个女儿，姜笙的妈妈死后就只剩一个小姨在经营公司，好在小姨手段不错，把欧阳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能在豪门中排上号。
    外公一看见她就红了眼睛：“笙笙啊……你总算想通了，外公还以为，你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姜笙拍了拍他的手，目光轻柔：“放心吧，我既然决定回来，以后就不会犯傻了。”
    欧阳沫满意地打量了她一圈，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放心，你小姨我还算说得上话，要是有什么搞不定的，只管找我。”
    姜笙微笑：“马上就有了，我不会客气的。”
    “笙笙啊，你看你，一回来就急着办什么宴会，叔叔伯伯们都没有时间来，这不是让大家看了笑话吗。”
    姜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不合时宜地闯入。
    欧阳沫与她对视一眼，嗤笑：“少了几个碍眼的，我们也能清静点。”
    姜歌应该也是特意打扮过了，甚至比起那天在德拉姆大楼的会议看起来要夸张几分。
    姜笙回头，旁边的傅瑾川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俩人连体婴儿似的，从见过他们开始到现在就没分开过，不知道还以为长在一起了。
    “笙笙啊，你想回来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但你也得给爸爸他们一些心理准备，你说，已经被卖给血族的女儿突然又回来了，让别人怎么想咱们姜家。”
    姜笙眨了眨眼，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侧脸看。
    “恢复得挺快，都消肿了呢。”
    “你！”姜歌躲开她的手，怒道：“我就不信今天还这么多人你还敢打我！”
    姜笙勾唇：“你可以试试。”
    傅瑾川上前一步挡住姜歌，面色严肃：“你别吓她了，还是想想你父亲不来该怎么办吧，昨天你说话太偏激，不道歉他是不会来的。”
    小助理从外面钻了进来，在姜笙耳边小声说道：“记者们已经来了。”
    姜笙点点头，又笑着去看傅瑾川：“他来不来对我有什么影响吗？姜家……马上就要归我了。”
    “你做梦！姜笙，你别忘了，就算你的股份很多，但如果董事会不同意你是不可能接手姜家的！”
    姜歌躲在傅瑾川身后叫嚣。
    姜歌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歪头看着她：“董事会？那就让他们一起滚蛋好了。”
    说罢，她对小助理招了招手：“通知一下，五分钟后开始。”
    “好咧姐！”
    酒店大门打开，大批记者涌入。
    姜笙扫了一圈多数不多的客人，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话筒，轻轻拍了下，弯唇。
    “欢迎各位来参加我即将接手姜家的发布会。”
    话音刚落，除了知情的欧阳家都是一怔，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聚光灯所照射的那个女孩。
    “不是说只是接风宴吗?怎么变成发布会了？”
    “我听说姜笙手上有她母亲的股份，姜家有一半以上的资产都是她的，之前姜华为了抢她的股份谎称为了资金周转把她卖给了血族，没想到那股份有律师和欧阳家帮忙守着，姜华也没捞到什么好处……现在只怕是小姑娘回来报仇来了。”
    “害，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姜华的对手，你看，姜华根本不出现，她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何况还有一个嫁给了总理的女儿，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
    听见周围这些谈论，姜歌更坚信了她无计可施的想法。
    就算你大张旗鼓做了这个样子又如何，没有根基，我就不信你还能翻天了。
    “笙笙，父亲都不在，就算开了发布会，还是没有人承认你的身份，你还是不要太高调了，免得到到时候丢了姜家的脸。”
    郑依依见姜歌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概也明白了姜家的意思，既然要搞姜笙这个死贱人，她肯定要搭把手。
    她环胸上前，目光鄙夷地盯着上面高高在上的女人，掩唇偷笑。
    “有些人啊，就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早就被姜家抛弃的弃子，怎么也好意思给自己开发布会的，你姜笙的臭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闻名天下了，怎么还能舔着脸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笑死人了。”
    姜笙不急不徐扫了一圈下方最积极的两人，微笑，手中握着的遥控器轻轻按了下，身后大屏幕便出现一系列数字。
    “相信大家会认字的都能看清楚，谁才是姜氏最大的股东。”
    统计图上清清楚楚标记着姜氏每个人所持的股份以及职位，而最其中姜笙的名字放在第一位，也就很明确表示了她才是整个姜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我母亲去世前明确立下了遗嘱，在我年满十八岁后她所持股份以及她名下所有的公司和资产都自动归我名下。”
    “但我的好父亲姜华不仅不打算让我拿到股份，甚至还想吃绝户，把我母亲名下许多资产都洗了出去，成为他姜家的财产，以此来供养他早就在外出轨的对象和私生女。”
    提及私生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姜歌的方向，这个秘密众所周知，但姜家一直遮丑，所以也没有会当面去提这事。
    现在姜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个大家都心里有数的秘密，自然也就没打算给面子。
    姜歌气得红了眼想反驳什么，却被傅瑾川拉住，冷脸呵斥。
    “你还想继续丢人吗。”
    “丢人？”姜歌委屈地看向说出这冷情话语的男人：“傅瑾川，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眼看着别人欺负我！”
    满意姜歌的情绪变化，姜歌又按了下遥控，背景又变成了一段半年前的短信记录。
    看备注是姜歌和姜华的。
    姜歌：【爸爸，我知道你想要姜笙的股份，但欧阳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给咱们的，不如把她和瑾川的婚事换给我，等我攀上了傅家，咱们就算不要她的股份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姜华;【那个贱人和她妈一样，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的股份我必需要拿到，不然姜家那群老家伙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董事长的位置。】
    姜歌：【我有个办法，告诉她姜家快破产了，她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到时候咱们再找机会说她犯了事，把她赶出姜家。】
    当天记录停止，接下来是一个月之后的记录。
    姜华：【计划有变，傅家那个老家伙不肯换亲，你想办法跟傅瑾川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们不换也得换。】
    姜歌：【那姜笙呢？】
    姜华：【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已经卖给祁家了，等她的死讯传出来，她的股份自然就归我了，你给我争点气，务必要搞定傅瑾川，否则就给我滚出姜家。】
    现场安静了片刻，突然满场哗然，都是感叹这对父女如何不要脸的。
    姜歌当即就慌了，顾不得傅瑾川是什么表情，提着裙摆就要去抢姜笙手中的遥控器。
    姜笙微微侧身躲开，姜歌一下扑倒在地。
    转眼时正好看见傅瑾川的表情，俨然一副被恶心到的吃屎表情。
    一个字，爽。
    “我公布这个只是想告诉大家，以前我的所有黑历史，都是这对父女刻意为之，但从今天开始，姜家属于我的，我都要抢回来。”
    郑依依瞥了眼狼狈的姜歌，扬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拿什么抢，一个花瓶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女强人了。”
    从记者们求知若渴的眼神也能看出，大家对于她的能力是有怀疑的。
    一时展现不了软实力，当然就只能展现硬实力了。
    标记着血族记号的黑卡被她随意地扔到台前，而后冲着记者展颜一笑。
    “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钱。”
    郑依依顿时目瞪口呆。
    姜歌那个蠢货不是说姜笙是被赶出来的吗？怎么会有代表血族最高级别身份的黑卡。
    “这……怎么可能……”
    姜笙笑着看她：“听说你家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了所以选择用你联姻，不过，你老公好像没有要给你家收拾烂摊子的打算呢，甚至还贴心地挖走了你家几个高管。”
    多亏了前几个世界的历练，姜笙的黑客技术和处理商战的手段都非常熟悉。
    所以只用了一夜的时间，所有排得上号的家族她全都调查了个遍。
    而作为小说中的恶毒炮灰，必然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铁的定律。
    想整死她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当然了，如果不是那场梦，她大概都不知道在她没有提及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的剧情。
    郑依依身旁的年轻男人闻言就想离开，但郑依依却不依不饶地拉住，发疯似地吼道：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家资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帮我。”
    那男人见她已经翻脸，当即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轻嗤道：
    “有给你家的钱，老子都能重新开个公司了，要不是你主动送上门，还真以为我封家会要个破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被多少人睡过。”
    “封潮！我跟你拼了！”
    说罢两个人便扭打在了一起，封潮被她抓得满脸血，一个没忍住一巴掌扇了出去，郑依依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这好戏一出，记者的风向顿时又转向那边才高调宣布联姻的两个大家族。
    “这一天吃的瓜够用一年的素材了！”
    被忽略的姜歌想要趁人没关注悄悄离开，姜笙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先前对她所做的，还有当年欺负祁栩的，她都要一次讨回来。
    “姜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还没开席呢。”
    姜歌闻言猛地回头，死死瞪着她：“你还想干什么，我是总理夫人！你难道也想毁了瑾川吗？”
    被提及名字的傅瑾川还没有从聊天记录中回过神，陡然听见这话竟直接笑了，步步逼近的骇人模样像是要将她五马分尸一般。
    “我看要毁了我的是你吧！姜歌，你不是说姜笙为了讨好你父亲主动嫁过去的吗？不是说那晚是个意外吗？不是说对我一往情深，厌恶权势吗？”
    姜歌慌乱地退到了石柱旁，退无可退时，只能胡乱地指着姜笙。
    “瑾川，你听说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她就是想污蔑我，就是想抢走你，这都是她的阴谋，你不要……”
    傅瑾川不耐地笑了下，直接打断：“闭嘴！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大概是真的害怕他会因此不要她，姜歌随便想了个能自以为能说服他的理由。
    “瑾川你相信我，你忘记上次姜笙被狼人抓走，我还找父亲帮忙救她了吗？我不是坏人！她才是，她得救了，却一点都不懂感恩，甚至还污蔑我，你不能相信她！”
    姜笙是不信她的好心的。
    但奈何傅瑾川当日在场，于是不得不压下愤怒冷静了一下。
    转头正想对姜笙说些什么，酒店大厅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姜华带着姜家人满脸怒火地闯了进来。
    “你个逆女！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不嫌丢人吗？”
    众人看见姜华出现，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
    姜笙勾了勾唇：看，这不就逼出来了。
    “丢人的又不是我。”
    姜华瞪了她一眼，对着记者和其他人说道：“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我们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姜笙却抬手：“没有私事，父亲有什么话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吧，也好让大家看清你的嘴脸，免得说我冤枉了你。”
    姜华大怒，几步冲上台打掉她手中的话筒。
    “姜笙！老子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直接弄死你！”
    姜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可惜啊，我命大。”
    姜歌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推开傅瑾川跑到父亲面前，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爸爸，你快告诉大家，她那些都是假的对不对，都是她想要得到姜家的手段！”
    姜华扫了眼狼狈不堪的姜歌，冷言：“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连个没娘养的都不如。”
    说罢，他又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傅瑾川，嗤笑：“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还能做点什么，当初还想要我给你送银过去救人，还好老子没答应，要不然，真是把钱都喂了一群白眼狼了。”
    某些随口的谎言不攻自破。
    傅瑾川脑子里顿时想起那天姜歌对他说的话。
    “瑾川，爸爸说马上就来。”
    “应该快了，在路上了。”
    “既然人已经被祁家救走了，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免得爸爸担心。”
    有什么突然裂开。
    最后一点对于姜歌的信任也被这句话全部击碎。
    傅瑾川轻叹了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总以为他选择的人，至少是善良的。
    真是荒诞……
    傅瑾川看了眼站于高处的那道艳丽身影，最后又把视线落在还在试图解释的姜歌脸上。
    “姜歌，我们离婚吧。”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了姜歌一个措手不及。
    “不！瑾川，我不要离婚……”
    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人再次转移视线，记者们更是恨不能把镜头堆到他们脸上。
    最后，姜歌追着傅瑾川跑了出去。
    姜笙低头轻笑：从今天开始，姜歌和郑依依将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一如当年在这个大厅被欺负的她一样。
    转眼，姜笙又看向来势汹汹的姜家人。
    “各位，是来恭喜我的吗？”
    姜华给他们使了使眼色，一群人就开始闹了。
    “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怎么跟长辈们说话呢！”
    “我们来就是告诉你，姜家不可能承认你的身份！就算你控股，我们大可以甩手不干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一个空壳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起死回生！”
    姜笙微微蹙眉，似是为难地搓了搓下巴。
    “众位真的想好了？”
    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姜笙在手机上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辞退邮件点了下群发。
    “噔噔噔”几声，在场的姜家人手机全都响了起来。
    有人先点开看了下，顿时就站不住了。
    “你竟然敢辞退我们！”
    “你知道我们对公司有多大的贡献吗，要是没有我们，姜家明天就要倒了！”
    挑了挑眉，姜笙勾了勾手指，小助理走上来恭敬道：
    “姜大小姐调查了一下近年来各位的作风以及在工作方面的情况，存在多起挪用公款以及受贿升职的情况，更涉及多家公司的私下合作，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纪律，即日起收到邮件的老总请尽快完成工作交接自行离开，另外，涉及经济纠纷的，我们会采取法律措施！”
    “特别是姜董事长，您手上那几个没有获得开发允许的私矿，我们也好心报了上去，想必您马上就会收到警方的电话了。”
    这个死丫头，竟敢做这么绝！
    姜华气得身子直抖，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的脸：“姜笙！你敢！”
    姜笙对小姨眨了眨眼，一旁乐得合不拢嘴的欧阳沫赶紧收了笑走上来。
    “她有什么不敢的？从今天开始，我欧阳家与她为一体，我的就是她姜笙的，姜华，你欠我姐姐的，准备好还一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