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指了指瘦子，说道:“他没有引起其他人察觉，那是因为他把赢到的筹码，很快交给别人，拿去兑换钱，直接离开茶楼。”
“每次兑换的钱也不多，最多一千左右，最少五百。所以就感觉不到他赢了钱，如果算起来，兑换十次的话，就是一万多，兑换二十次，就是两万。”
张大东立马让孙晓晓，把监控视频倒放看看。
果不其然，瘦子桌面上的筹码，看似一直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处于不输不赢的局面。
实际呢，每次赢到筹码，他会把大部分的收起来，偷偷交给同伙去兑换成钱。
同伙又是不同的人，他们每次去兑换筹码，没有引起兑换窗口的人的注意。
这伙人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掏空赌客、赌场的钱，从而没有引起赌场方面的注意。
其他赌客没有把瘦子放在眼里，他就像一个很不起眼的路人甲。
没有赢到大把大把的钱的赌客，的确很难吸引到孙晓晓、张大东的注意力。
曹林却注意到了，还是有点本事。
“这些家伙越来越会搞事，以前的老千好像没有想到这一点。只管赢钱，赢到钱，一不小心引起茶楼的注意，结果钱没有带走，人也完蛋。”
孙晓晓感慨道，“瘦子他们很聪明，出了老千，把赢到的钱及时带走。这就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曹林说道，“这个团伙的确很聪明，分工很明确，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直到我发现瘦子每天都没有怎么赢钱，但好像每天都会来，就有点奇怪。”
“赢不到钱，也没有输钱。他来茶楼图什么呢？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他们已经赢了很多。不好意思，老板，我现在才看到明白。”
曹林道着歉。
张大东阴沉着脸，满脸的不高兴，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寒意，冷冰冰地开口说道：“去，赶紧叫人把那一桌的骰子给我换了，然后拿过来让我好好瞧瞧！我倒要看看这骰子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好！”
随着一声回应，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壮汉如疾风般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他便将从赌桌上换下来的骰子送到了张大东面前。
张大东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榔头，高高举起后又猛地砸下。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几颗骰子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就如同熟透的西瓜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一般，四散飞溅开来，场景着实有些骇人。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定睛细看。
令人惊讶的是，被砸得稀烂的骰子内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既没有预想中的铅水渗出，也不见所谓的作弊芯片存在。
这些骰子看起来一切正常，完全就是普通完好的样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瘦子真的不是靠出老千才赢的钱？难不成他全是凭借自己的运气？”
站在一旁的孙晓晓忍不住低声嘟囔着，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曹林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大东表情微僵。
几个人又仔细看了看监控，还是没有看出来，瘦子是怎么耍的手段。
就在刚刚，荷官摇好了骰子，摆放在赌桌上，说道，“早买晚买早晚要买，买大买小买房买车。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买来的是机遇，迎来的是财富，赶快买，买定离手。”
负责摇骰子的荷官，口才真不错。
瘦子犹豫了一下，拿出五百的筹码买了小。
又拿出两千的筹码，买了三、四、五的顺子。
他这一通操作，围在周边的赌客没有看懂。
张大东、孙晓晓还有曹林也是一脸懵。
按理说，一边买了小，一边应该买一、二、三这样的小顺子。
瘦子没有做，一边买小，又一边买大，难不成是做了两手准备？
来个风险对冲吗？
就像很多基金公司，为了保住成本、利益，一边买股市涨，一边会买股市跌。
也就是不管股市涨跌，都能赚到一定的效益，风险得到对冲，亏损也就会减少，从而保住成本。
瘦子好像深知这个道理，以前该不会是做股票的吧。
孙晓晓说道，“你们猜，荷官开出来的骰子是大，还是小，或者说是三、四、五的顺子？”
“瘦子花了五百买小，花两千去买顺子，骰盅开出的骰子肯定是三、四、五，不用问。问题是他怎么知道会开出三、四、五的顺子？”
张巡说道。
曹林点着头，骰子摇出三四五的概率很低，赔率很高，5倍赔率。
荷官如果真的摇出三四五，押的两千，这一把，瘦子就能赢一万块，不得了啊。
“东哥，你觉得会摇出什么？”
张大东也觉得会开出三四五的小顺子。
这种概率很低，不知道瘦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应该不会白扔两千块去押一个不会赢钱的赌注吧。
不仅他们这么想，就连围在摇骰子那一桌的其他赌客，也是这样想的。
关注这一桌的人们屏息凝神的看着。
“买定离手，开了！”
荷官吆喝一声，解开骰盅。
开出来的三个骰子，是1、2、2，总数加起来五，小。
令在场的所有人顿感意外。
“怎么会是一、二、二这样的点数，不应该是三、四、五吗？”
张巡费解。
“拿两千块去买一个不会中的一串数字，真是豪气啊。”
孙晓晓感慨一句。
曹林说道，“买小的五百块，获得五百报酬，算起来，还是输了一千五，这种赌博方式有点新奇，搞不懂那个瘦子在想什么。”
“是啊，那两千块一起买小的话，这把稳稳的可以捞到两千五，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张巡怀疑道，“难不成他不是老千，只是一个凭运气的赌客，能赢全靠运气？”
其他人沉默，纷纷看向张大东。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关注着牌桌上的瘦子。
一举一动，尽在眼里。
好像看出瘦子怎么出的老千，又似乎没有，外人无法从张大东表情，捕获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一桌的赌客，瞧见瘦子每次买两种情况，都没有十足把握赌一把，纷纷摇头，转身离开。
在他们看来，瘦子就是一个很普通、赌运气的家伙，没有本事，丝毫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
只有赌运气的赌客，才会喜欢每次买两种，甚至三种情况，只要一种情况中了，就能保证能回一定的本。
如果两种情况都中，那么就能赚钱。
要是三种情况也中，捞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