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刘娟,你主子呢?”毛春桃看见刘娟一个人回来,有些纳闷,不自觉的挑眉问。
“呵呵,你是准备欺负我吗?我可不是你能欺负的打架,我不怕你骂人,我也不怕你,要找毛绒绒你就自己去问。
至于你说的主子仆人,那是资本主义的想法,难道你有这方面的倾向吗?”刘娟似笑非笑,看着毛绒绒。她从来不是无能,而是身不由己。她不知道,知青点竟然还有人想霸凌她,简直好笑。
这么多年以来,毛绒绒都被她耍得团团转。这毛春桃以为姓毛就了不起,会有毛绒绒一样的待遇,还是怎么着?
“你别冤枉人,我只是关心毛知青而已。
毕竟,村里有不少二流子我们知青点的一个知青,都下嫁了,嫁给村民,现在过得生不如死。
我就怕她出了什么事儿。”毛春桃感受到,尖锐的质问,凌厉的目光,害怕不已。
“嗯?”刘娟脑袋转了转,她有一个好主意,不过需要人配合,看来得在村里找机会。
毛春桃见状,表达欲满满。
刘娟听完了,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收拾自己的床铺,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回忆起从前。
她其实不用下乡的,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清汤寡水,但是也有人喜欢她这一卦。只要他们结婚了,都会相安无事。
肖宇梁,是她的初恋,但是有一天,他们约会的时候,被毛绒绒看到了。
毛绒绒质问她,羞辱她,说她长得这么丑,想得倒挺美的。那么好看的人,她刘娟不配拥有,刚刚竟然敢离得近,不要脸的东西。
还让她把联系方式,家庭背景,什么的全给她查清楚。然后,毛绒绒出击,用肖家父母的工作来威胁肖宇梁,不答应和她处对象,就去告发他家。
毕竟,肖家是做过生意的。这件事其他人查不出来,但是毛绒绒易如反掌,她有一个为她扫尾的父亲。
从那以后,她的爱人就成了毛绒绒的对象。整天看着他们出出进进,欢声笑语。
刘娟心如刀绞,但还是祝福。只是,有一天,肖宇梁家还是败露了,肖家被抓去批判,送去改造。
仅仅一天,物是人非。
刘娟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还为自己的初恋在过美好的日子。毛绒绒家背景强,肯定会帮助这个女婿的,肖宇梁会过得美满。
谁知道,毛父根本看不上,还搞出了这么一出计,真是难为他了。
直接让人把肖家都送走。
她连道别都没有和肖宇梁说,就听到他已经死了,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因为他妹妹被别人强奸寻死,都死了。
肖家父母,听闻这个噩耗,也没活下来。
没多少时间,物是人非。
她一开始并不相信到处调查,但是没有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最后,刘娟没有办法,只能跪地磕头,求人帮忙。
她没有骨气,没有尊严,没有未来。只有无尽的悲伤,最后,知道他们不是白白死的,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她,也不知道那是谁?
她只能去找黑暗中的人寻求帮助,她豁得出去,出卖自己,跪地祈求,最后得到了答案。
但是还是报不了仇!
看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毛绒绒,活的好好的,她内心复杂。
她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没有丝毫的愧疚。
整天招猫逗狗,潇洒度日,一点都没有愧疚。甚至,还拿肖宇梁开玩笑,说他死的好,不然,还能让他更惨。
刘娟听到的时候,心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是自己害了肖家。要不是她,肖宇梁不会被毛绒绒注意到。
刘娟的爱情成了垫脚石,肖宇梁早早离开人世,错过体悟生命中的美好时光。
都是遗憾。
这些遗憾是别人造成的悲剧,刘娟怎么能够不恨,怎么能够不愿?
她以前没能力,但是现在鹿死谁手,看天意。
王盼盼一回来,就听说毛绒绒又带人来找麻烦。她把手中的猎物扔下,就想出门去打人,她就不信了,这人说不乖,还打不乖?
“盼盼,你别冲动。”
“对,我看那个毛绒绒家里应该是有权有势,看她作威作福、无所顾忌、专横跋扈、横行霸道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够养成的。
要真是革委会主任,还真不好对付,即使离得远,他肯定到处都有人脉。
我们现在惹不起他。”文艺也纳闷,她都觉得自己够任性了,最起码私下报名,反抗父母,也是不孝顺的。
谁知道这次真的长见识了,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文艺用了四个形成语来形容毛绒绒,也是真的忌讳。
她在城里的时候,看到别人抄家,批斗。一样是人,还是文人,都逃不过那些人的手掌心,侮辱、谩骂,打出血,甚至打出人命,人家也没事儿。
她们只是知青,没人护着,无所依仗,怎么对抗?
“盼盼,别去,我们已经把他撵走了,现在那些人势力极大,心肠恶毒,没人性,没个正经理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马娟也是心有余悸,她也怕,不想给家里添乱。
虽然说是军人世家,但也就是当兵的多,日子比别人好过一点。
其他的,赶不上。
厉萍萍没说话,还在一旁想东想西。
“你们别担心,我不去了就是。”王盼盼没说自己的想法,既然她们都怕,那她就别挑战了。
只是私底下,她怎么对付,就是秘密。
毕竟,有人觊觎她的东西。她不会没有防备的,那个人毛绒绒,占有欲强,掌控欲极强,肯定已经结下了仇。
轻易了解不了。
王盼盼却丝毫不怕,她有金手指。
而且,有理走遍天下,她的行为没有错。错的都是毛绒绒,错的都是养出那样人的家庭,只要让毛绒绒的家庭倒霉,她还能这样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吗?
她看,根源在毛家。
“柳明啊柳明,都是村长了,还这么不稳重。怎么急急忙忙的,你要干什么?”村支书柳家先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他年纪不小了,但是因为村里人信任得过一些书,所以一直在这个位置。
“二叔公,你别打扰我,我在翻资料,新来的一个知青,刚刚去我家还骂我媳妇儿,我气不过,想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依仗。”村长没生气,笑眯眯的回答。
他敬佩村里的长辈,又不是他们,哪有这太平盛世。
这好日子,都是用命拼搏回来的。
“呵呵,是谁?”村支书觉得自己听错了,看着村长,有些不可思议,是傻子吗?
“二叔公,我真没骗你,不然你叫红花来,问问。
我看她那样,也气不过,但是听说她爹是格委会主任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歉。
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让村里人避着,离她远点。
要在我们这地儿出了什么事儿,村里肯定逃不了,都得负责任。”村长活了这么多年,见得多了,也知道该退退该让让,有些人,真不是她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那你赶紧找找,得给村里人打招呼。”村支书也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着急上火,催促村长。
“知道了。”
找了半天,终于翻出来。
“真的假的?”
“看我这脸色,难看的要命,就知道是真的。”村长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
村里来了尊泥菩萨,谁惹谁倒霉。
“赶紧去找人通知村里。”村支书也不磨叽,即使已经上了年纪,腿也是走得飞快。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年轻人还活得没有老年人健康。比如这腿速,一般人跟不上。
“好。”
村长赶紧跑回家,一路上,相熟的人就赶紧喊,去他家商量事情。
这件事情,在村里面慢慢传开,村民都心中有数。
他们想占便宜。
但是有命才能去占便宜,不然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假的。
那毛绒绒一看就不是能听人话的,所以,接近和远离,都是其他人的选择,慎重。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村长看见有几个人,眼眶都红了,那不是害怕,是算计,要是那些东西是自己的,该多么好。
白天做白日梦,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毛绒绒在姜家过得好快活,一会儿嫌弃这个,一会儿嫌弃那个,收了钱,别人只能听她瞎使唤。
毛绒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造作,还是认为村民脏兮兮的,不爱干净,总之是哪点都看不过去。
从这一天开始,她孤立无援,没有真心的朋友。她眼睛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