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怎么啦?”
餐厅的服务员阿姨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才回过神来,阿姨也是个热心肠,还给我端了杯柠檬水过来。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了,看见来电显示,顿时精神又回来了。
“苏栖宇,你哪去了?实习都敢旷工。”
“文静,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
我片刻都不敢停留,给阿姨道了谢,就火急火燎的往北川附属医院赶去。
文静说她在上班,而且据她所说,我也在那里实习,我们本来被分配在了北川医院,如今只是暂时借调过来的。
文静帮我打了掩护,医院那边,我可以晚上再去上夜班。
可是我却不想等了,我要跟文静见面,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文静,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哪去了?”
“谁?”
“张道因啊!”
我着急的拉着文静的手臂,迫切想知道他们的蛛丝马迹。
“你说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文静甩开我的手,回答得无比的认真,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遮掩,仿佛在证明她所言非虚。
“那肖然呢?他是你的男朋友。”
我几乎要绝望了,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所有的也该回归了正轨了?
“栖栖,你昏头了吧,我男朋友是郑烨啊,他也在北川医院上班啊,你见过的呀。”
文静摸了摸我的额头,将我强行推进了休息室。
“那北凛呢,你还记得吗?”
我嘴唇发抖,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试探性地掐了个驱邪咒,不过很遗憾,符咒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文静把我推进了休息室,随着门被合上的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明明外婆还在,可是师父,北凛,还有肖然他们却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过。
我睁着双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过了很久,恍惚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外面天色已经到傍晚时分了,桌边放着一份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栖栖,你说的人我真的都不认识,我知道最近因为借调的事,你压力很大,放轻松,好好休息一下!”
最下面还有一排补充,倒是文静惯有的风格。
“我和师兄去约会啦,你休息好啦乖乖上班,后天咱们就能碰面啦。”
然后就是署名,看这情形,文静应该是跟师兄正如胶似漆呢。
我喝了一口粥,还未冷透,我突然就想起了制服那对僵尸夫妇,北凛也给我一煮了粥。
温暖又黏稠的粥,温暖了我的身,也温暖了我的心。
难道真的是我入梦太深?
以至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吗?
“苏医生,你在吗?”
碰碰碰,门外的敲门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起身把粥放在一旁,把门打开。
来人穿着护士的衣服,带着普通的护士帽,估计也是刚实习不久的小萌新,表情有些局促。
“怎么啦?”
“是这样的,你刚才在休息,交班的时候,白班的医生交代了一些病患的情况,我带你先去了解一下吧。”
想着能有这小姑娘带路,我能了解得更详尽,我也就没有拒绝,跟在了她身后。
附属医院,比北川医院的院区要老旧得多,我们负责的是外科夜班,位置就在院区的一楼。
很快外面天已经黑了,走廊上亮着几颗稀稀拉拉的射灯,仿佛随时都会突然熄灭一样!
小姑娘带我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了在院的一些患者情况,基本上白班的交接,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对了,苏医生,因为医院人手紧缺,负一二层的病患也由我们外科接手了。”
“一会还得辛苦你去给病患送一下药,平时都是夜班的医生送去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把一个铁皮盒子放在我的桌案上,然后用指尖敲击了几下铁盒子,算是给我交接了。
“发药不是一般都是护士去发吗?”
我很疑惑,不过更加令我不解的,就是为何这附属医院的负二层竟然还接收病患?
一般医院的负二三层都是太平间,而且那里空气密闭,根本就不适合病人养病。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这是夜班的规定。”
小姑娘笑得有些诡异,可是等我再看,分明还是那个局促又谨小慎微的面容。
这医院似乎处处都透露着怪异,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我查看着院内病人的病历,夜班的液体和用药基本上都已经配备好了的,因为我还是实习医生,留给我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不知怎么的,今天我觉得格外的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字,都昏昏沉沉的。
我强撑着想打起精神,不知怎么的更加疲惫困倦。
“苏医生,到时间该送药了。”
护士的声音让我骤然清醒,抬起头看墙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快到十二点了。
我迷迷糊糊下意识就拿起桌上的药盒,阔步往安全通道走去,只有两层楼梯,倒也没有等电梯的必要。
而且此时的电梯显示一直显示满员,并且每层楼都有停留,我也懒得再等了!
走下楼梯刚到转角的位置,一股寒气就扑面而来,我本想掐个诀抵御一下寒气,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施的术法全部都石沉大海。
我不得不将身上的白大褂裹得更紧,楼梯里的声控灯也是失灵时不灵,我只能不停的发出声音,才可以预防它熄灭。
好不容易到了负一层,护士站里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护士却不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查房去了。
我只能独自一个人去送药,本来想着找个人同行,这会看来是没办法了。
我往里走,来到了靠近护士站的病房,伸手拧了一下房门,根本就拧不开,像是从里面上锁了一样。
医院有明确规定,病房的门不是允许上锁的。
不仅如此病房的门锁,用的都是不能够上锁的锁头,这层的门锁倒是怪。
我只能敲响了病房的门,漆黑寂静的夜晚,敲门声听得人格外的心惊胆颤!
听见门内有细微的动静,我就没有再敲了。
夜里温差可真大,我端着药盒子,摩擦着肩膀,试图让身体暖和一些,冷得身体直打寒颤,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负二层压抑又恐怖。
突然之间,门朝里面打开了,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刚好这时候,声控灯也熄灭了,我赶紧后退了两步,跟门内的人拉开了距离,然后使劲的跺脚,试图让灯重新亮起来。
医院的声控灯不知道是不是年头太久了,刚才开门那么大的声音,竟然都没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