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看着文宝来，心说：“这他妈是证据吧？”
接过来翻开一看。
2013年10月13日，进紫云一条（85）。
2013年10月14日下晚自习，出紫云一包（15）。孝子。
2013年10月15日午休，出紫云两包（28）。高一十二班，大头。
2023年……
看完第一页，往后面一翻，内容都是差不多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进价变成八十了。销量也变得更好了。
一直往后翻，全都是进出记录。
张平眉头越皱越紧。
拿货价八十，单包卖十五。一条烟也才挣七十块钱
有个屁的利润。
把本子还给文宝来后，张平笑道：“我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账本意义何在？”
“你们把消费者的名字都记下。万一本子落在学校手里？”
“他妈的直接照名单抓人，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文宝来说：“放心，本子我们随时带着，丢不了。”
“亲兄弟明算账嘛，这样对大家都好。”
“而且，记着他们的名字，他们也不敢到处去乱说。”
“也是一种威慑。”
张平闻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本子，没必要长久保留。”
“或者说，没必要带到学校里来。”
刘盈说：“放心，这些我们都知道。都做过考虑。”
“怎么样？平哥入伙吗？”
张平目光扫过四人，随手把身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
坐在刚好可以一眼把四个人都看到的位置。
问：“你们做这个，是为了挣钱？还是单纯的找点事做？”
马龙说：“当然是为了挣钱啊。”
“都是吗？”张平问。
刘盈说：“主要是为了挣钱，其次也是想找点事做。”
“可以。”张平说：“你们的回答我很满意。”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嘛，讲真的，你们这种路子，我看不上。”
文宝来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本来就是小本买卖么，搞了玩嘛。”
“先锻炼一下，为以后干大事做准备。”
张平轻蔑一笑道：“在这种地方，锻炼不出什么真本事来。”
“我倒是有个路子，想和兄弟们一起做。”
闻言，四人都来了兴致。
“什么路子？”
张平问：“你们看片吗？”
四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陆续点了点头。
张平目光扫过四人，问：“花钱买过资源吗？”
文宝来说：“有人买过，但我不说是谁。”
刘盈白了文宝来一眼，开口道：“我买过。”
“花了多少钱？”张平问。
刘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这个重要吗？”
见张平点头，刘盈说：“前前后后，百十块吧。”
张平把手机拿出来，给四人播放起了影片。
四人看着张平，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
张平说：“先看。”
四人都笑了笑，来到张平面前。
认真的观看视频。
“可以啊，”刘盈说。
文宝来说：“平哥，一会加个好友。分享给我。”
张平说：“你们加我。”
然后便把qq号念了出来。
“加了。”
“过去了。”
张平没急着同意好友请求，问：“如果是让你们来拍，能拍出这种质量的作品吗？”
听到张平把这东西称之为作品，文宝来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问：“你想让我们拍片？”
张平笑道：“有何不可呢？”
见四人神色各异，不断的交换眼神。张平说：“我有销路，咱们只负责拍摄。”
“我和那边谈好的价格是，时长十五分钟的高质量作品，八百块钱一部。”
“如果兄弟们想跟我一起做，我不挣兄弟们这个钱，一样给到你们八百。”
“至于你们给其他人开多少钱，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刘盈问：“意思是，我们还可以把这事交给其他人做吗？”
张平点了点头，“但是，一定要找信得过，能掌控的人。”
“如果有条件的话，不要年纪太大的。”
“咱们的优势，就是年轻。要把我们的优势发挥出来。”
和五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后，张平接着说：“当然，如果质量比较一般的。那就只能给五百了。”
“毕竟对方就是这么和我谈的。”
马明远问：“我们现在看这个，算是质量高的了吧？”
张平说：“这算是最高的了。”
闻言，马明远说：“那也不是很难。问题不大。”
见他们有人跃跃欲试，有人还在权衡利弊，拿不定主意，张平微微一笑。
“兄弟们，要看清局势啊。”
“卖烟，小打小闹罢了，没啥意思。”
“我刚刚看了你们的账本，有时候一个星期两条烟都卖不完。”
“这么多兄弟，每人能分几个钱？”
“而且，学校里人多眼杂，很难保证这个事情可以长久下去。”
“可以说是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担惊受怕挣这么点小钱？”
“我觉得没必要。”
见四人脸上都没笑容了，都一脸严肃的看向了自己，张平微微一笑道：“叶子，糖果之流，就更没意思了。”
“现在国家打击力度这么大。老前辈们栽的栽了，跑的跑了。”
“很多业内大佬，都已经成功转型。”
“我相信，在你们身边，就有很成功的洗白例子。”
见四人微微点头，张平说：“干这行，没前途的。”
“我敢肯定，五年之后，那些东西将在这片土地上寸步难行。”
随即微微一笑道：“那玩意儿好禁。但颜色产业这东西，它是很难彻底断绝的。”
“与糖果之流相比，它既没有那么大的危害，也没有那么高的门槛。”
“它的受众群体遍布男女老少。”
“只要操作的好，永远不缺市场。”
见刘盈点头，其余三人眼中也透露着赞同的意思，张平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缓缓开口道：“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你们卖那些东西，被抓到可是大罪啊。”
“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出去走单，风里来，雨里去。既要和蓝皮子斗智斗勇，又要防止身边人心怀鬼胎。”
“白天黑夜，黑夜白天。担惊受怕，难得一个好觉睡。”
“嘣。”
“运气差点就是脑袋开花。”
“犯不着。”
“犯不着兄弟们。”
“吃那苦干嘛？”
“操那心干什么？”
“不如进军影视行业。”
“风不吹，日不晒。管他天阴下雨，无所谓。”
“和搭档嘻嘻哈哈，舒舒服服就把钱挣了。”
“多有意思。”
刘盈闻言，笑道：“卧槽，可是万一哪天身边人看到我们出演的片子，这难说也难听啊。”
“放心。”张平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拍摄过程中，我们可以尽量避免露脸。如果不慎露了，我们后期也会打上马赛克。”
“绝不会让大家难堪。”
马明远点了点头，问：“钱好拿吗？”
张平笑道：“你们跟我对接。作品我这边审核通过后，立马给你们转钱。”
闻听此言，马明远笑道：“可以，我跟你干了平哥。”
“这个周末我就给你发作品。”
随即他又意识到了还有问题。
问：“只要质量过关，我给你多少部，你都收吗？”
张平点头微笑道：“注意身体。”
“哈哈哈哈。”五人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我也跟你干了。”马龙说。
刘盈说：“既然你们都干，那我也入伙。兄弟们一起干。”
文宝来说：“我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好。”张平笑道：“大家可以多交流交流，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件事干好。”
“一会我给你们发一些样品，大家多参考一下。”
“我会把具体的一些注重点和不能踩的雷区规列出来，发给大家。”
刘盈看着张平，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平哥，真仗义啊。”
“兄弟们发财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拉扯。”
张平笑道：“都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随即笑容一收，对四人说：“此事还需保密，秘密进行。”
“我们闷声发财就好。”
“否则人多嘴杂，搞不好你我几人都要完蛋。”
说罢，张平起身，冰冷的眼睛扫过四人。“此事，谁要是让文心兰知道了，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哈哈哈，兄弟们，走啦。”
看着张平打开门走了出去，四人才反应了过来。
面面相觑。
他们被刚刚张平那一瞬间的眼神震慑到了。
他们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意。
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想起张平那双布满伤痕的手，刘盈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沉默良久后，文宝来说：“这家伙，是个人物。”
马龙说：“跟他干吧。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随即对三人说：“记住他说的，保密。”
然后看着文宝来说：“特别是你。”
文宝来说：“放心，我绝不让小兰知道。不过你们也别瞎几把乱说。”
这时，马明远拿起手机一看，张平通过好友申请了。
他们都被张平拉在了一个群里。
群里就他们五个人。
张平的信息来了：“网速有点慢，估计要好一会视频才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