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二人消失在原地,沿着卢家的各处大厢房搜索了起来。
很快,一间幽静的小院引起二人的注意。
这里有着许多丫鬟走动,比起卢家其他地方来看,明显要肃然的多,而且规格也是最大的,院内还有池塘。
二人躲开下人们,沿着走廊小心接近,最后成功翻窗进入厢房,并且通过下人的交谈,确定此处就是卢广义的休养之地。
一进厢房,关宁透过一卷珠帘看到了一张软床上,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正在熟睡,和卢霄长相颇为神似,脸色不太好,额头还敷着毛巾,咋一看的确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人。
“是卢广义!”楼心月低声。
关宁点了点头,努力看去,想要看透虚实,但熟睡中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风。
就在他靠近一些后,突然,他的鼻子忍不住嗅了嗅,脸色瞬间古怪起来,这味很熟啊!
“怎么了?”楼心月低声。
“你没闻到什么味么?”关宁道。
楼心月闻了闻,清冷眸子茫然,摇了摇头。
关宁嘴角忽然上扬,有些邪魅,:“刚才我只是推测,但我现在确定,这老家伙是装病的!”
“为何?”楼心月道。
关宁没有解释,而是贴近她耳朵轻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二人躬身在那里,颇有种最佳搭档的感觉。
楼心月蹙眉迟疑:“这……合适吗?万一此人是真的中风呢?”
“看不出来堂堂杀手榜第二的女杀手,还这么扭扭捏捏?”关宁调侃,心想似乎这个女人的内心并没有那么的冷血无情。
楼心月眸子一寒,冷血无情道:“你以为我是同情他?”
“那就照我说的做,不会错,我可让他现出原形。”
楼心月闻言不再说什么。
不一会后,一阵浓烟在厢房内忽然升起,卢广义的被褥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了,火势虽不大,但熟睡中的卢广义却是被呛醒!
“咳咳咳!”
他剧烈咳嗽,隐约醒来,心中一悚。
“来人,来人啊!”
他努力呼唤,但却无人应答,眼看就要火烧眉毛。
下一秒,中风多年的卢广义竟是猛的翻身站起来,端起茶壶,往床上泼洒。
一连三次,不大的火势总算熄灭。
“咳咳咳!”
“这群混账,想要烧死老夫吗?”他愤怒低喝,但却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嘿嘿,卢大人,息怒,息怒。”
突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在这厢房。
顿时,卢广义一震,猛的转身:“谁?”
只见屏风后,关宁和楼心月走出,他嘴角挂着一丝招牌式的吊儿郎当笑容:“卢大人,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幸会幸会啊。”
卢广义几乎是条件反射一瞬间,砰的一下坐了下去,右手开始抽搐,说话也不利索。
“你,你是谁?”
“来……来人……”
“卢大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我看你就别演了,刚才灭火不还生龙活虎的么?”关宁笑道。
“你,呜……你……呜呜呜……”卢广义说话含糊不清,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把中风两个字几乎写在脑门上了,极其逼真。
关宁扯过一张凳子,坐着看他表演。
似笑非笑:“我说,卢大人这样有意思么?都已经暴露了。”
“你也不想装病的事泄露出去吧?这可是欺君大罪。”
在地上抽搐的卢广义听到这句话,老脸难看,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站了起来,整个人恢复正常。
眉头紧锁,形成一个川字。
“你就是霄儿说的登门拜访的人吧?”
关宁咧嘴一笑,人畜无害,大方承认:“没错。”
“老夫就说,怎么还会有人来探望我,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卢广义脸色沉冷,根本就没有往日中风的狼狈样子。
关宁开门见山:“我来这里是为了向卢大人打听一件事。”
“哼,打听事情可不是你们这样打听的!”卢广义不满。
楼心月冷漠,对卢广义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要你如实回答,你装病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但如果你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了。”
卢广义大怒,当然不肯被拿捏:“来人!”
他大吼一声,声音要远比刚才的大,反正也暴露了,他不再藏着掖着。
霎时间,外面的下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涌入,能在这里照顾他的,明显都是同族心腹。
“老爷!”他们推门而入。
“帮这两个小偷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窖!”卢广义低喝,毕竟是曾经的掌权者,身上是有威严的。
“是!”
下人们一拥而上,竟有些身手!
关宁大惊,藏的够深的啊!
楼心月双眸冷艳,修长手指握住袖中剑,衣裙摇动,杀气四溢,立刻就要开打!
但这不是什么好的打开方式,关宁迅速挡在中间:“卢大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想问什么?”
卢广义冷哼:“没兴趣!”
关宁平静,有极强的控场力:“我劝你,最好坐下来跟我们谈一谈。”
“如果我们想要害你,早就直接捅到官府哪里去了,不是么?”
“抓我们,你是抓不住的,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软硬兼施。
卢广义沉默。
犹豫许久,眼神闪烁,最终一个眼神让所有手下原地待命:“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当年常守芳牵连谋反案的经过。”关宁脱口而出。
卢广义闻言,脸色迅速微微一变:“你是谁?你问这事做什么?”
看其反应,关宁就明白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否则不是这个反应。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件事你所知道的所有来龙去脉就可以了。”关宁道。
卢广义脸色很警惕:“当年吴王造反被镇压,我奉旨前去搜查,搜出常守芳与其勾结的密信,而后常守芳被陛下下令抓捕。”
“这就是来龙去脉,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楼心月丹凤眼微寒,傻子都看的出来他不愿意说,她正要开口。
关宁抢先一步:“卢大人,你在怕什么?有什么事比欺君之罪还可怕么?”
“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卢广义沉声。
关宁道:“我看卢霄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卢家已是昨日黄花,导致前途渺茫。”
“如果你愿意说出事情,帮助我替常守芳平反,我不仅帮你保守秘密,还可以为卢公子提供一个升迁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