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包围他,他跑不掉了!”
“他跑进苦夫山的断崖了!”
“快!”矿场鹰犬们呐喊,举着长刀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呼哧……
关宁的脚来了一个急刹车,生生是停了下来,大量的沙石从断崖往下滑落,深不见底。
前方是一片被人为挖空的断崖,加上滑坡,异常陡峭,人根本过不去,一旦摔下去,也将粉身碎骨。
而后面,更是有数百鹰犬追击,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草!”
关宁忍不住大骂一声,没有选择,只能被迫迎战,重新突围。
“杀啊!”迎面杀来的是二十名魁梧男子,几乎整齐划一的举刀砍来。
面对如此围攻,关宁并没有乱,手中多了一把不知何时抓起来的沙土,而后往前一撒。
呼哧……
“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砰砰砰……
失去双眼的鹰犬们失去准头,纷纷砍偏,被关宁抓住机会,纷纷踹飞,吐出大量血沫:“噗……”
“杀了他!”这些鹰犬们发了狠辣,平日里也是一些争强斗狠的主,很快就又扑了上来。
咔嚓!
关宁拧断一人的手臂,而后抓到自己的身前,充当起了挡箭牌。
“啊……”
如此一招,逼的对方出刀之人,纷纷收回,进退两难。
关宁则不断的横渡,杀的是七进七出。
卢师爷在后面怒吼:“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人跑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要担责!”
闻言,那些进退两难的鹰犬们一咬牙,也顾不得同伴了,举刀就砍。
噗……
“啊!”那名人质当场就被砍的血肉模糊。
关宁震惊,没想到对方这么狠,自己人都砍,没有了挡箭牌,他再度陷入了无差别的围攻之中。
噗噗噗……
他手起刀落,杀人如麻。
衣服,头发,全部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宛如一尊修罗,这几乎是降维打击,对方没有一个人能抗住关宁两招。
但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人海战术,群狼战术,不断的消耗着关宁的体力。
仅仅一刻钟后,关宁的呼吸加重,满头大汗,一个不留神便被一刀划破了衣服,险些受伤。
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消耗死,于是深呼吸,调整心率,想要再次突围。
但矿场这边的鹰犬们也不是傻子,在关宁起跳的一瞬间。
“让开!”
十几人冲了出来,摇动手中绳索,而后齐齐往前一扔。
关宁眼神一变,全力躲闪,但一只脚仍然是被绳索给锁住。
“给我下来!”有人大吼,往下一拉。
砰!
关宁的身体失衡,重重砸落在地。
“砍死他!”穷凶极恶的呐喊在四周响起,数不清的阴影笼罩了关宁,他们纷纷举起了长刀,往下砍来。
关宁在这一刻,如坠冰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正要奋力躲闪,但就在这一刻,突然。
“驾!!”
一匹不知何处而来的白马如神仙下凡降临,纵马疾驰,高高跃起,砰!!撞飞了不知道多少矿场鹰犬。
噗噗噗……
“啊!”
惨叫声伴随着混乱响起,对方的围剿被这匹突如其来的白马所破坏。
“谁?!”有人怒吼。
关宁也愣住了。
“小王八蛋,还愣着干什么,上马!”傲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女儿味,居高临下看来。
这竟是一个女人,窈窕的女人!
虽然蒙着面,但这熟悉的声音,还有刁蛮傲娇的眼神,关宁还是第一眼认出了来人。
袁湘,竟是袁湘!
他整个人震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眼下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几百人正在围剿,他一咬牙,反应迅速,手中匕首切断了脚上的绳索,而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纵身一跃,冲上白马。
“你是谁?”
“竟敢和我荥阳郑氏为敌!”
“不管你们是谁,你们都将为此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师爷卢发出恼羞成怒的怒吼:“给我拦住他们!”
“是!”
乌泱泱的鹰犬们再次围攻,但这一次可不一样了,白马过川,势不可挡。
砰砰砰……
所过之地,多少鹰犬被掀翻,或是活活踩断骨头。
“啊!”
惨叫不绝于耳。
反应过来的他们想要用刀斩断马腿,以此来逼二人下马,但关宁岂能让他们如愿,他在马背上弯下腰,不断出手。
砰砰砰!
他击杀不少敌人,保住了白马不被砍杀。
“驾!”
“驾!”而袁湘则专心骑马,速度极快,一跃而起,成功跳出包围圈。
眼见二人如此大摇大摆的杀了出去,卢师爷等人脸跟猪肝色一般:“追!”
“快给快追!!”
很快,至少五六十匹马出动,扬起了滚滚尘沙,继续朝关宁二人追击,不仅如此,后续的矿场鹰犬找到马匹后,也在追击。
他们穷追不舍,不肯罢休。
双方一度从苦夫山追进了平原,隔着两三百米狂奔,马踏飞草,骄阳当头,紧迫不已。
跑出去不到二里地之时,关宁成功和前方等待的唐香儿和胜七汇合,白马和马车联袂逃亡。
滚滚车轮轰然作响,几乎快要飞起来,颠簸不已,车里的唐香儿几乎坐不稳,不断的发出尖叫声:“啊!”
轰隆隆!
“驾,驾!”关宁疯狂的拍打马屁股,让速度能更快一些。
“他们在哪里!”
“追!”
“快追!”
“那是灵州方向,绝不能让他们去灵州!”
“驾!”身后追兵就犹如疯狗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追一逃,在平原和官道中形成了一道风景线,但靠近一听,又觉得命悬一线的窒息。
偶尔遇到的一些百姓和农民,莫不是纷纷躲闪。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双方直接狂追了几十里路出去,西边的太阳都要落入长河之中了,荥阳郑氏的人还在追击。
“左边,注意转弯!”袁湘骑马领路,一骑绝尘,发出警示。
关宁瞳孔微变,前方是一条曲折小路,马车可不是战马,随意就可以拐弯,稍不注意就要侧翻,这是常识,过弯要减速。
但身后敌人越来越近,他根本不敢减速,只能一咬牙:“拼了!”
“来吧!”
他大吼,用力勒紧缰绳,驱使战马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