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郡,官署。
因为平王封地的缘故,所以此地未设郡守,平王总管此地一切赋税,土地,刑务,与其他州府有很大不同。
官署很大,光是连排阁楼就有十几处,威严气派,可容纳数百名官员在此处理事务。
但因为平王前往荥阳,镇压郑氏,几乎把能带走的人都给带走了,剩下的都是看家的了,所以显得异常冷清。
再加上隆冬初雪,官署的屋檐被白雪掩盖,一眼看去,尽是寂寥。
砰!
一扇木门被轻轻推开,寒风灌入屋中。
里面的人惊吓转身:“谁?!”
关宁嘴角上扬,缓缓走了进去。
二人四目相对,女人一震!
“是你!”
她不是别人,正是郑氏二房夫人,罗兰。
此刻的她远远没有了曾经的那种意气风发,以及贵妇人高高在上的仪态,虽然穿戴整齐,但难掩仓惶和落寞。
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没沦为阶下囚,坐囚车,挨冷受冻,这都是因为关宁摆脱了李芝豹而已。
“是我,没想到上次一别,再见面竟是在灵郡了,怎么样,夫人,他们可有为难你?”关宁笑道,看起来并无恶意。
“你!”
“你说呢!”
“你把我郑氏害的这么惨,现在整个郑氏都付之一炬,你觉得我还能好过吗?”罗兰愤怒,风韵犹存的脸蛋都红了。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当初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关宁。
关宁却显得很平静,轻轻关上了门,让风雪不至于肆虐进来。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
“但郑氏是罪有应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郑氏的所作所为,有多少百姓因郑氏的霸权而死。”
“而且换句话说,如果郑氏没有干那些找死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有机会?”
罗兰冷哼:“哼!”
咬牙切齿道:“你少来冠冕堂皇的这一套,你分明就是勾结平王,一起对付郑氏而已,说的那么好听!”
“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黎民百姓呢?”
关宁笑了笑,没有去争辩什么。
“知道为什么,你被当作特例,送到灵郡看守么?”
罗兰双眸闪动,这件事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整个郑氏现在都是阶下囚,不是死就是等死,根本不会有什么礼遇。
她都本想要吞药自尽,以免去了京城受尽折磨,但没想到的是,她突然被带走了。
不仅没有遭到虐待,更是被带到了灵郡,一路上好吃好喝,即便她是郑氏的人。
“为什么?”
良久,她心情平复一些问道。
关宁笑了笑,来到她的身边,道:“因为我想保你。”
“保我?”罗兰不屑,双眼尽是惨然和绝望。
“你知道郑氏面临的是什么罪名么?别说你,就算平王都不敢插手。”
“你拿什么保?”
关宁平静:“我说可以,就可以。”
罗兰愣了一下,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上一次关宁也说过,结果家主和家主夫人真的被倒台了,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他们。
她的眼中逐渐浮现了一些希望。
“你怎么保?”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是有条件的。”关宁开门见山,非常的坦然。
闻言,罗兰顿了一下,稍微犹豫之后,一咬唇,竟是主动脱下了外衣。
“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的眼神虽有些难为情,但更多是一种坦然,也可以说现实,她现在能依靠,攀附的只有关宁了,毕竟郑氏已经成为过去。
哗啦……
随着她外衣滑落,她肩膀,手腕大片的肌肤曝光,虽已满三十,但保养极佳,跟小姑娘似的,细腻柔滑,锁骨下的饱满透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因为天冷,她忍不住深呼吸,身子打颤。
关宁心动了一瞬,他现在完全可以占有罗兰,甚至将其收做自己的金丝雀。
但他没有,而是突然弯腰将她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罗兰茫然:“你……”
“我这个人的确不是圣人,也喜欢美色,但我说的条件,可不是让你陪睡。”关宁笑道。
罗兰尴尬,自己误会了?
她抓住衣服,捂着胸口,咬唇:“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关宁转身,怕多看一眼,自己真的忍不住,毕竟邪念是个人都有。
“郑氏崩塌之后,留下的将是数之不尽的财富,那些财富绝大多数将被朝廷收走,但有些东西朝廷却是收不走的。”
“郑氏的一些生意,我希望你能去接手。”
罗兰闻言,彻底错愕。
“怎么可能……郑氏已经被查封了,就算朝廷带不走的那些东西,多半也要被其他贵族世家所瓜分。”
“我虽然了解郑氏的生意,但现在,身无分文,又无一个助力,我怎么接手?”
这对于此刻的罗兰来说,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关宁回头,认真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
“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会让你从囚犯变为检举有功的功臣,朝廷就不存在对你有威胁了,然后我会帮助你以善后的名义,将郑氏昔日那些拥有手艺和技术的工人收拢。”
“至于郑氏内部的生意,无论是人和事,你应该都比其他人了解。”
“你只需要去接手就成。”
“至于想要倾吞郑氏产业的那些地方势力,肯定是会有的,明面上我会请平王和袁司马帮忙照看你。”
“暗地里,我也会提供给你能够自保的力量。”
“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谈吐流畅,仿佛早就已经想好了。
事无巨细,全部给罗兰安排好了,其稳重自信的气度,让罗兰内心为之震惊。
整个屋子足足安静了有十几个呼吸。
“你,你到底是谁?”罗兰不由自主的问道,美眸有着极致的好奇。
曾经她看不起的年轻人,现在却是谜底一样的存在,仿佛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照着去办就行,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的人生可以过的很精彩,甚至比以前你在郑氏当夫人还要精彩。”
“如何?”关宁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