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阵眼花缭乱的剑气纵横之后,楼心月找到机会,起手如有阴阳奥义,极其刁钻,挑向半空中的海媚。
而海媚在剑术上面的造诣显然不如楼心月,砰的一声,软剑被挑飞。
“妖女,受死!”楼心月低喝,毫不犹豫绝杀。
海媚妩媚的双眸微微变色,正要有所反应。
哗……
一道黑影横闪而至,精准无误的一脚扫去。
砰!
楼心月的剑飞入天空,然后重重的插在了雪地里。
楼心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关宁,如果说刚才是阻拦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救海媚了。
“还不快走!”关宁蹙眉看向海媚,他知道自己被这妖精给骗了,但这么打下去,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不管怎么说,她也照顾了自己两天,若有歹心,她腰间的剑早就拔出来了。
海媚见状,红唇上扬,冲楼心月掀起了一个得意且妩媚挑衅的笑容,似乎在说你看他帮我。
“既然如此,那奴家先走一步。”
“宁公子,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纵身掠去。
“哪里走!”楼心月低喝,不肯放人,想要再追,却被关宁一把拉住。
“心月,算了。”
“算了??”楼心月气的双眸冰寒,浑身发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说什么也要追上去,一掌推开关宁。
砰!
“啊!”关宁惨叫一声,捂住腹部,半跪在地。
楼心月脸色微变,猛的想起关宁还有重伤,望着已经逃走的海媚,她只能咬唇放弃。
“你怎么样?”她蹙眉问道,想要扶起,虽然生气,但毕竟是伤员。
“没,没事,就是疼的厉害。”关宁故意脸色痛苦,装着可怜。
原本楼心月有三分愧疚的,结果下一秒,都已经离开的海媚忽然又传回了一道声音。
“对了,宁公子,那一夜在小屋的床上,小女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咯咯咯……”
妩媚的夹子音回荡,伴随媚笑,清晰可闻。
霎时间,整个雪地都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关宁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什么叫那一夜在小屋的床上?这特么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啊!
他硬着头皮看向楼心月,果不其然,这位冰山美人的脸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杀意和冷气。
关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诽谤,她诽谤我啊!”
楼心月怒极反笑:“诽谤你,她拿这种事诽谤你?”
“怪不得,怪不得你刚才一直护着她啊。”
“原来你跟这个妖女已经苟且!”
“她刚才说的小屋是哪儿,我的竹屋?”她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心如止水的心境在这一刻崩了,恨不得立刻杀了关宁。
“不,不是这样的!”关宁急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像是偷腥被正房发现一般。
“她这是故意刺激你的,这你都信!”
“你走的那一夜,这个女人就找上门了,我还和她险些发生冲突,后来她告诉我,她是你朋友,并且精准的说出了你的所有信息,我一时拿捏不准,才让她留下的,哪里知道你跟她是仇人!”关宁解释,也是脑袋疼。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护着那个妖女?”楼心月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关宁怔住,他第一次见到楼心月如此真实,如此接地气的暴怒,有愤怒,似乎也有一种说不清的酸味。
他久久无言,或许自己刚才真的不该阻拦楼心月,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她到底也是女人,不是神仙。
楼心月忽然惨然一笑,继而收起了一切和她无关的情绪,冷艳中带着十足讥讽。
“枉我冒着风雪为你送信,是我楼心月自作多情。”
“在京城的情,这一次我也算是一次性全部还给你了,既然关世子受伤还能和那妖女花前月下,那肯定也什么问题,你走吧。”
“从此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她扔下从灵郡带回来的药,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月!”关宁追去。
砰!
竹屋的门被狠狠的砸上,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紧接着,跟他有关的一切用品被楼心月从窗户扔了出来。
关宁见状,苦笑连连:“我这算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心月,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真的事先不知道……”
他自知理亏,所以苦口婆心的解释,但楼心月是真的生气了,一句话也没有回他,冷漠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关宁不甘心,想要翻进屋子。
但迎接他的是一把剑,直接从屋子里刺了出来。
“敢进,就死!”
四个冷漠的字,仿佛二人之间所有的交情都没有了,形同陌路。
关宁僵在原地。
只好道:“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先不招惹你,等你气消了,我再给你赔礼道歉。”
“我先住在小茅屋那儿去了。”
楼心月没有回音,他只能捡起被扔出来的东西,灰溜溜的去了做饭的茅屋。
茅屋很小,如果铺床,那就别想生火做饭,如果生火做饭,那就将所有东西收起来。
比起前些日子,楼心月好吃好喝照顾的日子,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将海媚这个妖精在心里骂了一万次,再有下次,他说什么也不帮了。
很快,天暗了。
小院再次被风雪压盖,茅草屋被吹刮的不断作响,似乎随时都能倾覆。
关宁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想要以此给楼心月赔礼道歉,毕竟人家为了自己跑上跑下,自己还保着海媚。
但楼心月拒绝了,而且海媚再一次把他坑惨,原来那一天海媚做饭用的鸽子,是楼心月的信鸽,鹿也是楼心月养的。
当楼心月只找到一些皮毛的时候,那张脸冰冷的恐怖,雪白十指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滔天的怒火在这位冰山美人的胸口激荡。
关宁都窒息,生怕她一个怒火压不住,直接给自己一剑。
最后,楼心月没有冲动,但再一次赶关宁走,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二人的关系来道前所未有的冰点。
关宁权当没有听到,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走了,那这些误会和矛盾就没机会解开了,所以他死皮赖脸的留下了。
而且风雨无阻的做饭,在她静修打坐的时候跟她说话,无处不在,骂都骂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