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知道这女人在因为那天吃饭,自己故意说找女人的事生气,但她也太带刺了。
关宁不爽道:“谁嫌弃了?”
“我是担心因为我的事,连累在座的所有兄弟。”
“是么?”楼心月冷眼嘲讽。
听着二人吵架,一路上大家都习惯了,聂南哭笑不得,立刻充当和事佬。
“楼姑娘,宁兄,别说了,我看咱们还是启程吧,看这山腰雾气很大,只怕是这几天可能会下雨。”
“咱们早点到巴山,将宁兄的正事办了再说。”
楼心月不再多言,只是对关宁很是冷漠。
关宁撇嘴,也不主动说话:“行,那聂兄你来带路吧。”
聂南点点头,迅速让自己的手下在前面开道,马车和马责交给了其他人,再牵着回去。
自此,最艰难的路开始了。
陡峭的坡度存在大量四五十度的倾斜,人要爬上去,得靠绳子,或是一人拉一人,稍不注意,还有可能滑落。
仅仅两个小时,关宁的鞋子就直接磨破了,衣服也被四周的荆棘贯穿。
回头一看,离地面也不过一小段距离,却走了足足两小时,恐怖如斯!
他不由感慨,如此陡峭的天险,想要交换一点物资,基本得靠人力来背,而且要吃天气,一旦下雨,地面泥泞湿滑,神仙都过不去。
而蜀峰在蜀地的地理位置又很特殊,刚好横断了东西,如果说蜀峰外的一半只是很难通行,那么这另外一半,就是地狱级的难以通行。
巴人成也蜀地,败也蜀地。
昔日他们靠地势,可以割地称王,但也因为地势,整体生活水平很低,远比不上同时期的外界。
许多人吃饭的碗,甚至都是用陶土先烤的,瓷器基本没有。
这也让关宁更加坚定了此行的方向,如果他能够帮巴人解决这些硬伤问题,那么得到巴人的支持,就不远了。
一下午的攀爬,终于到了蜀峰的山腰处。
正好此处有一片大约一百多个平方,较为平坦的山体,所有人原地休息,吃饭喝水。
“呼!”
关宁吐出一口浊气,累的全身冒汗,坐下一看,即便是在山腰处,往下看依旧是白雾缭绕,群起山尖,可谓是一览众山小,别样的苍茫壮阔。
“嘶!”
“这特么要是爬上蜀峰的峰顶,得有多夸张?”
“这足以和李白诗里的庐山比了吧?”
“真美啊!”
他深吸一口气,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几乎逃脱了世俗。
但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隐约的呐喊。
关宁蹙眉,四下观看,难道自己幻听了?他又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若有若无的喊叫依旧还在。
“聂兄,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正在收拾绳索的聂南闻言,蹙眉摇头。
“好像,有人呼救。”楼心月晶莹剔透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力超绝。
“啊?”众人震惊,立刻起身。
“找找。”关宁四处寻找。
“在哪里!”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只见蜀峰的峭壁之外,一名老妇人正悬挂在半空,努力呼救,她仅仅靠着手指抓着墙壁的缝隙来维持平衡,命悬一线。
众人迅速冲了过去。
“救救老身,救救老身。”
聂南脸色凝重:“大娘,你怎么跑这里去了?”
“我老伴病了,想要入山采药,但经验不够,绳子掉落下悬崖了,我就被困在这里了。”
“求求你们,你们救救我啊!”老妇人老泪纵横,身体不断发抖,满是沟壑的手上还死死拽着草药,让人看了能不落忍。
聂南二话不说,立刻脱掉外衣:“你别怕,我来救你!”
“绳子给我。”
“舵主小心!”众人提醒,手拉手,将绳子死死拉住,然后一头系在聂南的身上,以此保证安全。
而聂南则靠着从小的经验,开始了徒手攀岩,短短不到五米的距离,却是步步危机,稍不注意,就要来一个大号版的“蹦极”!
所有人都很紧张,只有关宁,看着对面不远处的老妇人陷入了沉思。
“你觉不觉得,有些古怪?”他忽然低声对楼心月道,很是严肃。
“古怪什么?”楼心月冷漠。
关宁眯眼:“此地是天险,你我上来都得小心翼翼,更别说一个老妇人了,她独自一人是怎么来的?”
“而且你看她的衣服,甚至都很完整,完全没有失足跌落的样子。”
“倒像是被人提前安排来的。”
闻言,楼心月的美眸浮现更加不满的冷色。
“你的意思是聂南安排来的?”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狭隘了?”
关宁被怼,有些无语:“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你若是觉得聂南抢了你的风头,大可不必如此,没人让你帮忙。”楼心月冷漠,说话很是伤人。
关宁蹙眉,平日里,两个人虽然也经常斗嘴,但跟这句话的性质是不同的。
这话太过了!
他不再说什么,这时候聂南涉险,但成功抓住了老妇人,给其绑上绳子,一点一点的从悬崖上挪了回来,每一步都像是生死之间。
但最终,在一刻钟的惊险刺激下,成功救回。
砰!
老妇人瘫软在地。
“大娘,没事吧?”众人嘘寒问暖,可以看出巴人是很团结的,特别是对当地人,很是照顾。
“没,没事。”
“多谢诸位,多谢诸位,否则老身休矣啊。”说着,老妇人就要磕头。
“大娘,不要!”众人阻止。
“你受伤了?”聂南蹙眉。
只见老妇人的脚踝处似在渗血。
“这,一点擦伤,不碍事,不碍事。”老妇人推脱。
“不,还是帮你看看吧。”
“我来。”楼心月主动道,虽外表冰冷,但内心是很善良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妇人显得很是不安,但眼睛又不露声色闪过了一丝别样的光芒。
这一抹光芒,被关宁捕捉,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安感,像是第六感!
在这天险之上,遇到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妇人,这本身就很奇怪了,所以他不得不警惕,但因为楼心月的态度,他没有阻止,而是悄然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