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被王五死死的锁死在外面,里面即便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王掌柜慌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戕害贵妃亲妹。
若让贵妃知晓,灭你全族也不在话下。”
王掌柜摘下了布团,
方仙儿哇的一声哭得惨烈。
许安随烦躁的一瞪眼,
方仙儿使出全身力气闭嘴隐忍。
春宜见状心里直呼天老爷。
这哪是将门虎女,这简直就是将门煞星。
谁给她的胆子绑架贵妃亲妹,
谁又给她的胆子拔光了贵妃亲妹的头发,在贵妃亲妹的脸上刻了一脸的叉叉。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方贵妃是陛下宠妃,又和太后沆瀣一气,
这事最终若是怪到荣王府头上,
那母妃,阿姐还有兄长就全完了。”
春宜脑袋嗡嗡的。
连忙上前帮着给方仙儿松了绑。
“绑架你的事我荣王府全然不知情的。
你和合欢逼我下药害她的事也不是我告诉她的。
反正……反正是你害她在先,她报复你也…也也也也情有可原。
只要你别把气撒到咱们荣王府的头上,你开条件,尽管开,多少银子,我都会想办法配给你就是了。”
………
许安随只觉得两眼一黑,气得想骂娘啊。
这春宜公主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该说她天真,还是该称她愚蠢?
反倒是方仙儿更识时务,
一把推开春宜,拽着王掌柜喊道,
“快去,把账本拿给王妃看,快去。”
王掌柜愣在原地,
如遭了天雷一般这才反应过来这女阎罗不是别人,正是荣王即将要迎娶的王妃许家七姑娘。
经马球场一事,方仙儿将方家的脸丢了个尽。
方家身为皇亲国戚怎会留着这样的污点遭受世人诟病。
贵妃亲妹,皇帝御赐的县主,
曾经的方仙儿多风光,今日的方仙儿就有多遭人厌弃。
父母对其避而不见,方鲁甚至被她拉扯一下都嫌赃。
一向疼爱她的贵妃长姐却亲自送来了毒酒准备送她上路。
一夜间身份,地位,荣耀,全都化为了刺向她自己的利剑,扎得她千疮百孔,扎得她血肉模糊。
方仙儿连同两个贴身侍女连夜驾着马车偷偷跑了。
山路崎岖,顶着呕人的热浪一路向南跑。
许安随追上她的时候马车已侧翻在山脚下,
那两个仕女一个扯着她的头发发了疯似的剪,
另外一个猩红着双眼,颤抖着双手在她脸上刻下了几十个叉。
善恶缘未了,因果终有报,
眼下的隐忍因是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不得已屈服。
一旦没有了那层衣盾的保护,何人不是草民一条,谁又比谁的命高贵?
这两个仕女皆因长期其虐待总算逮到泄愤的机会。
若非她还有用,许安随定要看完这场好戏不可。
只是画她满脸叉这个主意当真是不错,她总怪自己还是太仁慈,一刀解决哪里有让她苟活于世生不如死来得折磨。
方仙儿还不想死,就算死,她也必须拉着那些遗弃她的人一起死。
方仙儿道,
“许久以前我和合欢在寒王府听戏。
无意中结识了那双喉结老道。
事后那老道主动联系的合欢,说他有能加大闺房之乐的秘方。
久而久之合欢就留他在府上,他退去了道袍,只客卿一样的尽心为合欢寻找极乐的法子。
你服的药正是此人献给合欢的。
那人被你们杀了,虽死无对证,但我句句实言,我已无欺骗你的理由。”
王掌柜还在磨蹭。
许安随一剑架在了王掌柜脖子上。
“快去。不然即刻血洗了你。”
王掌柜跪一哆嗦,
这人连贵妃亲妹都敢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过不多时,王掌柜搬来了一叠本子总计三大本。
许安随道,
“你口口声声说七公主让你们改了雪融膏的配方,以次充好,从而降低成本,谋取利益对吧。”
王掌柜不敢吭声。
“我得到了那么一点所谓有毒的雪融膏,嗯,里面确实有毒。
那里面一种名为幻幽草的毒草汁正是导致擦试者脸部溃烂的元凶。
你可知晓,这幻幽草生长在大漠,根本不是咱们中原常见之物,而且非常珍贵,千金难求。
你们这省钱的法子真是独树一帜啊,你可知诬陷公主是何罪责啊?
再者,
如你所说,成本已大打折扣,利润势必因而增加。
那为何三年来作为大东家的七公主从未得到过一分的红利,
二十万两,买下十间你这样的铺子都够了。
你们明明拿着公主的钱去私放了印子,却背地里还要捅她的刀子。
欺人太甚怕不是抬举了你个狗奴才,
今日你把一切都交代明白,你就准备全家跟着你一起掉脑袋吧。”
春宜眼泪无声的流,
将心中的委屈一泄而出。
胸口淤堵之处豁然被一股热血贯通。
畅快啊~舒坦啊~
春宜刚乐呵一会,合欢公主府的大门却再一次吓到她腿软。
“事情不是说清楚了么,咱们何必来此找气受呢?”
春宜拉了拉许安随的衣袖。
“钱呢?不要啦?”
春宜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要了,不要了。”
她是见一面合欢都觉得害怕,她从小被合欢欺负到大,心中魔障已成,她只想有多远躲多远。”
许安随长叹了口气。
无论是荣王还是春冉公主,皆一身傲骨,即便身处逆境,也从不曾向人低头。
春宜这性子软成这样,也不知是她被保护得太好了,还是她太没安全感。
“跟在我后面。”
许安随不顾她哀求的眼神,提着王掌柜便闯进了公主府。
“合欢,你给我出来。”
许安随这样喊,
春宜只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姑奶奶,这可是合欢的公主府,不是荣王府,
公主府可是有府兵的,
你这架势合欢会把你我当成刺客一并剿杀的。”
话音刚落,几十名公主府护卫提刀围了过来。
合欢饶有兴致的从内堂走了出来。
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眼都未抬,
“这几人擅闯我公主府闹事,不必有所顾虑,全都给我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