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说说你之前的未婚夫
作者:遇夕   嫁他,助他上位最新章节     
    晚间的时候,霖屿送来了驱蚊的熏香和药膏,正巧越钦出去打探讨债的事情。
    栖乐想起长守礼的事情,决定留下霖屿一问:“霖大人,请留步。”
    霖屿刚走上雨廊,听到声音又折返回来,他道:“世子妃,还有事?”
    栖乐点头:“是星纪的事情,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霖屿已经猜到是长守礼的事情:“他无欲无求,若非说一件,世子妃不妨将自己送给他。”
    果然是口无遮拦,栖乐当场愣住。
    霖屿则缓和道:“玩笑而已,或许世子妃可以送他青色发带。”
    “互赠青色发带是景山七夕的习惯,加之月临似为未婚夫制作青衣的传统,世子妃可以送一套,越钦收到,定然欢喜。”
    其实,这样一套,栖乐送过。
    当初在月临绮山小屋,越钦穿过她亲手做的青衣,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连头上绑发的青带都取了下来。
    他们有立婚约在身,但他没有要未婚夫的一些福利,想必是为她今后的名节考虑。
    “世子妃?”
    栖乐回神:“多谢霖大人。”
    “举手之劳。”霖屿笑道。
    霖屿结束谈话之后,沿途还在得意,这事若成,越钦怎么说来都欠他一个人情。
    夜风荡漾,吹皱了水中的月影,比起前日看到的,又瘦了一些。
    栖乐坐在旁侧的秋千上,想着她跟越钦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了,兜兜转转,她真得要再送一次吗?
    关于“长守礼”,多得是去街上随意买一个的,并非一定要郑重其事。
    “世子妃,今晚穿这件绡衣。”
    栖乐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看都没看,只是兀自回了一句:“可以。”
    越钦回来时,栖乐已经换上绡衣,远远望着,很像他此前画的那株莲花,清新雅致,珊珊动人,悄无声息地镌刻进心底。
    他顿在一旁,肩膀被身后的张檐拍了一下:“老大,看到世子妃,走不动道了。”
    栖乐觉察到动静,朝他们看过去,雨廊昏黄夜灯将人照暖,微微愣了一下。
    越钦剜了张檐一眼:“少说多做。”
    “是在多做啊,今日不是去帮你准备长守礼了?”张檐摸了摸脑袋,面带诧异。
    “此事你嘴巴严一点,不可让世子妃知道。”
    越钦交代完,才走向栖乐,笑着道:“今日怎么想起穿这件绡衣?”
    “希夷准备的。”栖乐低头看了一眼,抬眸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适合你。”
    栖乐牵了牵嘴角,眼睛也不自觉地弯了弯,笑意被清辉照亮。
    越钦看到这一幕,顿觉天上的月亮装在她的身上,很自然地也坐在秋千上,小声问:“你适才是在等我?”
    清甜的梅子味在鼻尖萦绕,栖乐看着光芒在他的眼睛里跃动,心里生了一丝慌乱,别过眼道:“没有。”
    “没有的话,你是出来喂蚊子的?”越钦靠着秋千椅,两手握在两端,慵懒地道。
    院中草木繁盛,蚊虫相比之下,是多一些,看来某人是被蚊子喂过,所以脱口而出。
    栖乐下意识地盯了下他的腿,被蚊子咬了,还这么能忍痒。
    腹诽间,栖乐起身向屋内走去。
    越钦以为是他的言语不当,惹她生气,在原地忏悔了会,一个白瓷瓶被递到眼前:“霖大人送来的药膏,很好用,你试试。”
    她怎么知道他被蚊子咬了,难不成有千里眼?
    况且越钦对蚊虫叮咬早已习以为常,他默然地盯着栖乐,一言不发。
    栖乐则将瓷瓶往他手中一塞:“我试过了,止痒和防蚊效果都好。”
    她说完,就侧身看向另一边,很是守女德,也是顾着他的面子。
    越钦挽起裤腿,很快就涂抹完毕,药膏清凉,涂上之后没有之前那般痒。
    涂药和不涂药还是有区别的。
    越钦放下裤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温温的,很甜很舒服。
    他道:“还有一炷香看月亮的时间,我带你去高处?”
    “那里吗?”栖乐侧身,抬手指了指白日经过的赏月亭:“我可以自己飞上去。”
    越钦见识过栖乐的轻功,往一旁一摆手,笑着道:“世子妃先请。”
    栖乐没有忸怩,纵身而起,似一道轻柔彩云,倚空漫步间,已落在赏月亭顶端,朝他笑得皎洁。
    越钦紧跟而上,流萤一瞬,又飘飘如流雪,顷刻间点水成绮,荡漾间,身影徘徊栖乐旁侧。
    他将披风铺在亭脊,意欲扶栖乐,谁知她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嘴上道:“多谢。”
    “谢就不用了,我问你一件事。”
    这一天天的,他不知问了多少事,也不差这一件。
    栖乐望着天上月牙,开口:“星纪请言。”
    “你之前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隔一段时间总要提一提,栖乐见怪不怪,抬手撑着脑袋看着他道:“身材高挑、长相英俊,端方有礼,但爱刀人,爱生气,还五谷不分,初次见面就威胁我。”
    越钦双手搭着膝盖,略微想了想:“威胁你?你好像很乐意被他威胁。”
    “怎么说?”
    “听你刚才的话,明显很满意他的容颜,不然也不会强调。”越钦突然坐近了一些:“世子妃,你见色起意了?”
    栖乐也不示弱,长睫扑闪,声音轻轻落下:“你吃醋了?”
    眼里人欢笑弥畅,似蛱蝶轻点了一下心里的苍苔,忽而一痒,他坐直,不去看她:“瞎扯。”
    栖乐却坦然道:“你的回答就是我的答案,现在清楚了?”
    越钦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世子妃,你在迷惑我。”
    说起迷惑,栖乐其实并不懂,毕竟这种东西因人而异,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栖乐含糊道:“好酒怠事,生情误人,星纪懂前者,自然不会步后者,不是吗?”
    不会步后者吗?
    老阙说过,戒酒不沾即可。戒情呆在和尚庙也无用,情由心生,等你知晓时,已经累累堆叠,你不可能挖心,自然无法拔情,所以不必戒。
    因为戒不了。
    越钦不知道,心底的有一样东西,似芽破土而出,是不是情根,还需要再验证。
    他回避了这个话题:“时间到了,再看一眼月亮,我们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