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栖乐关心越钦
作者:遇夕   嫁他,助他上位最新章节     
    财经司下辖的市社站,正在试点当日办当日出,栖乐向青社的“社券”一上午就已经办好。
    庞珊如今在财经司是上午从学,下午则准备科举,这一日索性就跟着栖乐去了“听雨楼”,说是要当她的第一个社员。
    栖乐拿着社簿走了出来,庞珊抓着笔就要往上写名字,她顿了顿,抬头问:“入社是不是要交社费。”
    “第一年免社费,第二年起每年一两,可以以工顶替社费。”
    庞珊抬眸:“你家星纪真硬气,要维持这向青社第一年的开销。”
    “那这向青社的第一个社员,得让给他。”
    “他又不在乎这些虚名。”
    “你们都不在乎,我得为你们考量一番,毕竟你们是创始人。”
    庞珊兀自说完,往后移动两行,在第三行写上她的名字。
    屋外已经飘起寒雨,想必大雪即将来袭。
    栖乐将窗户关小了些,收手间,从缝隙中看见越钦已经带着匾额出现在楼底。
    他一仰头,就跟栖乐的视线相接。
    “眉来眼去。”庞珊在一旁嗤了一句。
    “你再不引他上来,小心让雨冻成冰雕,一直维持着这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这雨确实是一落成冰,窗沿沾着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层薄冰。
    栖乐不理会庞珊的揶揄,抓起旁侧的伞沿楼梯而下。
    越钦才开口说话:“请社主验收匾额。”
    栖乐倒没顾上匾额,径直往越钦靠近,端着匾额的鸿蒙和希夷很自然地背过身去。
    栖乐欲抬手拂去越钦披风上的薄冰,被他一把攥住:“太冰,等会我用掸子掸去即可。”
    “鸿蒙,入冬了,平日出门给星纪备一把伞,往后再出现此类事情,我拿你是问。”
    鸿蒙闻言忙转身道:“世子妃,鸿蒙谨记。”
    越钦看着她命令人的语气:“很有世子府主母的气质。”
    栖乐很认真看过当初康络写下的医簿,说是越钦有些伤冬季容易回复,偏偏他趁着年轻不在意,依旧是风风雨雨。
    她一念气,语气压重:“还主母,第一个要办的就是你。”
    栖乐说这话时声音略大,鸿蒙和希夷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
    许是意识到伤他的面子,栖乐将人拽入一楼的房间,阂上门,才开始对他耳提面命。
    越钦倒嬉皮笑脸道:“栖栖,你当着鸿蒙他们的面说了那么一句话,又将我拉入屋中私语,会让他们误会。”
    栖乐取下他的披风,将人摁在火炉旁坐下,准备拿一个掸子掸薄冰,才发现他这衣裳已经湿透,往旁边一放,就开始对越钦上下其手。
    果不其然,也是湿的。
    越钦刚张口,栖乐就瞪着他道:“再说话,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她说完这一句,开门走向鸿蒙:“将匾额放下,你回世子府,给世子拿一套衣裳过来。”
    鸿蒙应话后,希夷则主动问:“世子妃,是否要给你拿一套备用?”
    给她拿什么衣裳?
    看来这两人是真得心生误会。
    栖乐只是道了一句“不必”,就进了屋,并且将门闩上。
    庞珊下来准备看挂牌匾,却不见栖乐人。
    希夷抬手一指:“跟世子在里头烤火。”
    庞珊走过去,推了推门,是闩着的。
    她回头看着希夷,走近道:“你见过谁家烤火还带关门的,可别被你家主子蒙蔽双眼。”
    “这一看就是星纪大人血气方刚,一看到自己夫人,就耐不住了。”
    “开荤的男子啊,就一个德性。”
    希夷并不接话,毕竟是世子妃将人拉进去的,这不好评说。
    只能尽量帮世子妃说话:“庞姑娘,你误会了,里头无榻。”
    庞珊眸光一亮,缓缓道:“不懂了吧,谁说一定要榻?”
    希夷索性闭口不言,庞珊则拍了拍希夷的肩膀:“这一时半会出不来,别由着你们世子乱来,看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去敲敲门,我先走了。”
    越钦和栖乐还不知外面发生什么,正在围炉烤火。
    栖乐往炉中放炭,炭火给人的脸上带着一层薄光,越钦静静地托腮看着栖乐,终于道:“我没有那般娇气,哪里就淋一场雨则生病。”
    栖乐放下铁揪,双手就被越钦捧在手心:“不过,你这般心疼我,我很欢喜。”
    “这悉心程度,可比当年在绮山好太多。”
    “栖姑娘,你待人也是因时而异哦。”
    栖乐抽回手:“好好烤火,揭往事做什么?”
    “不对比,又如何知道,栖姑娘的情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把我束在树下护得很周全。”
    炭火时不时漾开星花,又隐遁不见。
    越钦的话就像这星花一样,一阵接着一阵地爆开星花,纵然很快黯淡,却将一种感觉传送至她的四肢百骸。
    栖乐低头看了一会,缓缓抬眸,将身侧的人映入眼帘:“越钦,我大片的时间还是放在少年之志上,偶尔对你其实有点忽略,从我们表明心迹以来,几乎是你在关注我的冷暖。”
    “你别哭哦,我抵抗不了的。”越钦的指腹已经拂过她的眼角,嘴上道。
    栖乐的眼眶是有些潮,就在要化为泪水那刻,被一阵笑意阻止。
    关于他说得这个,栖乐深有体会,那一晚俘获他人心的不是月季鲜饼,是黯淡的神色。
    明明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却一次次裹着责任的外衣,一次次对她动容。
    栖乐弯唇看着他:“我才不会哭,也不知是谁,眼泪都落在我的手上。”
    越钦移手,搭在她的手上,柔声问:“只是手上,没有落进心底,同你的心湖融为一体。”
    本以为她会否认,谁知栖乐坦然地承认:“是啊,所以,你可别再落泪,我的心湖满了,再落的话,就会溢出。”
    “我可没有你那般能忍,大抵要落进你的心底,由着它也无妨。”
    栖乐抓着他的手指,往下一按,发出脆声:“你再乱说,把你的十根手指都摁一遍。”
    越钦失笑:“武艺高强的栖姑娘,待我就这点手段啊,太轻了。”
    栖乐自信道:“有用就行。”
    “嗯,确实有用。”越钦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又补充:“难得被夫人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