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是想让我进去?那到时候就不只是你一个人出来了。”
面对他的恐吓,温栀寒闭上双眼,她靠着墙,一点点撑着起身。
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加上强烈的不愿意,所以步子很小。
温栀寒走到门口,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
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了。
温热的触感,她知道是谁。
“栀栀不要去。”
“微微,别担心,学长不会伤害我的。”
她转过身,将苏微凉的手一点点掰开,眼圈是红的,但是里面没有一滴眼泪。
哭不出来了。
转过身后,她掠过祁言术的手,让自己穿过这个有些狭窄的门缝。
祁言术却强行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
在楼道里面,她透过每个楼道中间的小窗户往外看,外面有其他的船只。
也有……警察。
楼道内有几句尸体,温栀寒走得磕磕巴巴,她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几乎都是被他拖着走的。
最后,祁言术见她惨兮兮的,拦腰把人抱起。
抱着她迅速到了船舱。
在路上,没有一个人朝他们开枪。
温栀寒的视线一直在动,她在找,找寒司宴。
好似只有看到他,她才会心安。
可是她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温栀寒收回视线。
她也并没有因此失望。
因为,她相信,寒司宴不可能没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信任。
“栀栀,千万不要离开我。”
正当她没注意的时候,祁言术的吻落到她眉间。
她面无表情别过脸去,满脸嫌弃。
太脏了。
现在,如果温栀寒没猜错,这艘船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上层是目前,警\/\/方控制的区域,而下层,是祁言术控制的区域。
祁言术的身边有很多人,温栀寒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这些人之中,只有一部分是追随祁言术的人,还有一部分应该是……他雇佣的杀手。
虽然温栀寒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人,但是,她能从他们神情中推测出他们是杀手。
因为他们的眼神,与众不同。
温栀寒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只知道,被他们盯一眼,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一路走来都相安无事,但在即将踏入最底层的时候。
有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外国人比了个手势,后面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他一个人慢慢往前走,等观察觉得安全后,才让众人跟上来。
温栀寒在祁言术怀中,手抵在他胸口,保持距离。
她的心也紧绷着。
因为,她现在的处境,是人质。
等他们彻底转过来之后。
还没向前迈一步,就被突然起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这里有人埋伏。
温栀寒拼命捂住耳朵。
祁言术将她抱得更紧,带着人往后方撤退。
直到,后退的路上出现了一批警察。
被包围了。
温栀寒眼神里面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望着熟悉的制\/\/\/服,在这一刻,觉得很亲切。
祁言术将她放下,该用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拿枪的姿势。
她眼睁睁看着他扣动扳机。
黑呼呼的洞口对准那边的人。
“你疯了!祁言术!”
持枪犯法,他身为一个中国人,知法犯法,还要袭警。
是真的打算不活了吗?
也对,他现在早就疯了。
温栀寒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双手握拳,用尽全力将他的手臂往上击打。
“砰!”
子弹击中了天花板,没有伤到人。
趁着他子弹打偏的空隙,警察们冲过来,将温栀寒从他身边抢走,然后用枪指着剩下的人。
在抢人的时候,祁言术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枪子击中了警方。
但没有集中要害。
温栀寒被后面的人带离了现场。
可在那一刻,她还是对后面的人吼道,“祁言术,放下枪你还能活!”
“栀栀,我没有回头路了。”
温栀寒被带到了甲板上,今天天气很好,被太阳晒着很暖和。
可她却浑身发抖,冒冷汗。
有人贴心地给她盖了一条毯子。
她跪坐在甲板上,再也走不动了。
海风很强,她的脸被吹得有些疼,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刚才逃离的路。
眼神很空洞。
“快把温小姐带上另一艘船,这里太危险了。”
又是枪声。
温栀寒知道,这一场抓捕很快就会结束。
正义必然胜利。
只是她似乎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些天的精神摧残,让她变得有些麻木。
被扶着上了另外一艘体型较小的船,船的甲板上有很多人。
医生,警察,还有解行。
温栀寒被带过来的那一刻,解行就迎了上来,让人给她治疗。
“温小姐。”
听到熟人的声音,温栀寒努力扬起一个很勉强的笑,告诉他她现在很好。
只是,为什么寒司宴不在这里?
温栀寒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解行似乎是懂了她的意思,解释道,“知道您有危险,家主第一时间就带人进去了,只是现在还没出来。”
“他让我在这里守着,一定要确保您的平安。”
温栀寒已经哭不出来一滴泪了,她抿唇,制止住哭。
寒司宴还在里面。
她起身走到甲板的最前部,这里是风口浪尖的位置。
如果寒司宴那边走出来,就可以第一眼看到她。
如果,走出来的是祁言术,这里,是一个击杀他的绝佳位置。
她曾经在训练场上练习过射击。
技术很烂,但她要求不高,只要能打中。
“温小姐,我陪您。”
解行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他和她是一样的。
温栀寒撑着身体,盯着那个门口。
终于有一道身影隐约进入她的视线。
那人身姿仍然俊秀挺拔,只是脚步有些快。
他脸上带着飞溅的血滴,手上也是,要不是穿着一身黑,估计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更明显。
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他出来的那一刻,和为首的官方警察交流了几句,将枪给了他。
然后快步转身。
只是还未走出一步,就被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紧紧抱住。
温栀寒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如果他再不来,她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但还好,他来了。
她哭得让人揪心,寒司宴抬手顺着她的背,声音里面是难得的颤抖,“我身上脏。”
他的未婚妻纯洁无暇,最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