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宛如一件精致雕刻的艺术品,眸光流转波动,轻蔑又傲慢的视线挑衅一般望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林郁只觉得整个人被她捕获。
如此完美的雌性...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作品。
可,她却全然不将林郁放在眼中,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想见我?”
路伊举起雪白的手臂,捏住了林郁的下巴,强迫他放低姿态,为她俯首称臣。
“...我,是太过思念。”
高洁如天神般的雪狐,那受众人追捧的大慈善家,此刻就像卑微的平民,任由路伊把玩拿捏。
莹洁玉手扫过他耳垂上的红宝石,时不时划过发红的肌肤,路伊动作轻柔,像极了情人缱绻...
可下一瞬,她猛地用力一扯,神色瞬间阴郁。
“嗯...!”
林郁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明明知道是梦,可这种能够想象到的幻痛,还是让他忍不住颤抖。
“你怎么敢如此冒犯我!”
路伊高喝一声,裙下的高跟长靴将男人踹倒在地,紧接着,鞋跟抵在了他的胸口。
她附身,盛气凌人瞧着身下的场景。
白色卷发凌乱散在地上,林郁动人心魄的容颜布满绯色,温凉的眼尾散着淡淡不悦,明明手脚自由,他却还是心甘情愿承受着路伊的怒火。
荷叶边的袖口沾上了红玫瑰花瓣,他躺倒在溢满的花瓣海,胸腔震颤,轻启唇瓣,
“我愿意赎罪…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是么。”
路伊摸了摸干涩的唇瓣。
饿了。
取走他的鲜血?
这可是梦...
而且,他常年泡在画室里,皮肤下涌动的血液,绝对没有赫米美味...
无声沉默里,唯有林郁发红的眼角,无声无息彰显着脆弱。
没错,此刻,他才是那精美的瓷器,或许路伊稍加把玩,就会一不小心将他碰碎。
“想到了。”
路伊挪动脚尖踩下。
“唔...”
绯色立刻延伸至林郁白洁的脖颈,口水吞咽声大得吓人,他粗喘着气,掌心被散落的花瓣覆满。路伊用力,他就会捏碎掌心的花瓣。
“不许用安抚剂...”
她像是报复一样折磨,直到尽兴之后,方才来到他身侧,抓住了那只创造出无数名贵画作的手。
眼底露出思索的神光,但也只是片刻,下一瞬,红唇贴了上去。
皮肤被咬破,诡异的感觉如触电一般贯穿林郁全身...
他咬紧下唇,明知这只是梦,理智却完全被欲望吞噬。
“撑过去...我就来见你。”
血不断从掌心滑落,柔软和刺痛的触感尚存,不断从梦境蔓延至现实...
而那始作俑者,随着梦境的崩塌,无声无息消散在了玫瑰花雨之中。
林氏庄园。
林郁几乎疯了一般,忍着发情的痛苦冲进了画室。
画她...
只有画她...才能抑制住。
这种没来由的躁动几乎令林郁崩溃,但他的精神极度脆弱,一旦记刻了某个人,就再也无法忘记。
他必须见她,不管是为了解决崩溃的梦境神经、还是为了成为她的所有物...林郁必须见她!
*
“啊...!”
路伊猛地惊醒。
余梦那种恶劣的愤怒还游荡在她脑海。
闷热逼仄的拐角角落,路伊的礼裙早已被汗水浸湿,她崩溃地看着毫无变化的掌心,只能听到外头不停歇的蝉鸣。
路伊沉思片刻,月色幽暗,她逐渐昏沉...
饿...
好饿...
双手捂紧了肚子,对鲜血的渴求不断攀升...
黑暗中,骨骼展开的声音如愿以偿响起。
毫无畏惧的感觉再度侵占全身,路伊睁开双眸,猩红血瞳散发着嗜血的光...
她换了干净轻薄的睡裙,借着夜色旖旎,推开了文斯的卧房。
男人常浸花香,因而房间里闻起来像种满鲜花的玻璃房。
大床上,文斯紫发留至腰际,比路伊的还长,他眉眼柔和漂亮,看起来全然不如网络所言,是凶恶的将军、星系的战神。
路伊嗅了嗅皮肤下涌动的血液,开始寻找绝佳的进食位置。
拨开睡袍,指尖抚过健硕的身躯,路伊探查着鲜活血液的流向,最终在他的胸口一侧停下。
她像贪吃的猫一样,舔了舔下唇。
就是这里。
虽然看起来文弱,但其实少不了一点肌肉...
“啪”。
突然,雪白细腕被宽大的手掌抓住,月色映照下的紫色双眸,正不动声色打量着她。
路伊并不畏惧,反而轻轻一笑,红唇明艳张扬,像极了盛放的荆棘玫瑰。
“...银发雌性。”
文斯的声音沙哑低沉,很明显,他刚刚才被触碰唤醒,皮肤像被火燎过,躁动聚集无法发泄。
“怎么?”
路伊俯身贴了上去,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咽喉。
迷诱的磁场无声无息遏制着文斯的力量,但比起邻居少年,他明显定力更强,还能腾出手牵制咽喉处的手。
寂静的卧室之中,文斯目光灼灼,似乎想将那双泛光的红瞳刻入骨髓...
他放开阻拦路伊的手,似是放弃挣扎,又似是试探,
“你想杀了我吗?”
路伊没好气回答:“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文斯像个疯子,一边咳嗽,一边放声大笑,但却全然没有阻拦路伊的动作。
路伊突然觉得扫兴。
如果文斯像赫米那样乖...还带着点无法反抗的怒火,那样的鲜血,才是最美味的。
“疯子...”
将心里憋了很久的骂词说出口,她俯身垂眸,银发落在皮肤上,丝丝缕缕顺着跌落真丝被褥,与文斯的紫发相互勾缠。
尖牙咬破文斯胸口,鲜血涌动,被路伊的软舌卷入喉中。
身下,文斯不断发出闷哼,五指插入银色的长发里,颤抖着身躯...
“检测、发情指数,80%。”
“上涨中、90%。”
“上涨中、100%。”
“危险、请尽快使用安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