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救?”
那双氤着水汽的黑眸,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没退怯,也没有犹豫,就好像在问明天工作是什么一样。
也对,如果她和那些平民一样,基尔或许早就死在了浮空车里。
真是可悲啊...明明世界上有这样的平民,为什么她们偏偏碰上的,是那样恶毒的呢?
枪口很冷,贴着少女纤弱的下颌,顺着弧线来到侧颈。基尔看到红得吓人的耳垂,不由喉结滚动。
“你...不是他的秘书么?”
路伊的皮肤一如之前那般脆弱,枪身只需微微摩挲,就能留下清浅的红痕,他撩开遮掩雪白肤色的黑发,终于找到了第二片吻痕。
藏在侧颈后,红得刺眼的痕迹...
被他这样轻轻一碰就要留下粉印,可想而知,昨夜那只死猫究竟怎么啃咬折磨这片雪白,才在她的身上留下久不消弭的痕迹...?
“我是,现在应该也算是...毕竟没来得及办离职手续。”
紧张绷起的轻声,搅乱了基尔脑海中令他生气的下流场面。
他停下动作,接着微微俯身,将手枪放进了小巧白嫩的掌心。
“以秘书的身份,去探望上司...给他带点土特产。”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路伊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掌心的手枪。
“把这把枪藏身上。”
基尔后退两步,为她取来弹夹。
“见到亚兰,把这把枪送到他手里。”
路伊小心翼翼捧着手枪,站起身来到基尔跟前。
“然后呢?”
基尔没看她,只是背过身,径直开始解衬衣扣子。
路伊:?!
“然后?”
他露出精壮宽阔的肩膀,和被包扎的后背伤。
接着,目光扫向站着一动不动,脸一阵青白的路伊。
“...当然是回去睡觉,明天等我消息。”
说完,他还挑眉补充了句,“难道你要和我一起睡?”
“不、不是...!”
路伊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心里记挂的人倒是不少...”
基尔重新打开冷气,疲惫倒在了床上。
他睡得很沉,以至于后半夜,虚掩着的门被一人推开,也没有发现...
路伊站在昏暗的卧室内,被冷风吹着打了个寒颤。
银白的长发落在肩上,一双猩红血瞳,正盯着榻上熟睡的基尔。
所有人的门都锁上了,只有这间屋子还开着。
她嗜血了。
这一次,路伊没觉得大脑像不受管控一样,叫嚣着想要发泄。
她只是,很想很想吸血...
透明落地窗外,远处的爆炸闪过一道温热的光,映照在美艳动人的面颊上。
路伊向着床榻走去,流银一般的长发,尽数落在基尔的臂膀上。
她像往常一样,指尖触碰着健硕的肌肉,找寻着最吸引她的地方...
“嗯...”
基尔似乎察觉到跨在身上的重量,蹙眉动了动掌心,碰上了微凉软滑的肌肤。
什么鬼?春梦吗?
一股无形的磁场正压制着基尔不让他清醒,指尖蜷动向下,他握住了柔软的小腿。
隐约有口水吞咽声,臂膀那处似被毛发扫过,引来阵阵麻痒。
突然,后颈一痛,欲火像毒素一般蔓延全身,他眼皮沉重,忍不住攥紧了掌心的微凉。
果然是春梦...
后背紧贴着,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连轻动带来的摩擦都能让他脑袋嗡鸣。
微凉的温度直接让基尔意识到,梦境的另一位主角是谁!
他真是疯了,能梦到这种半夜爬床的下流桥段!
周身像是被火点燃,随着越来越多的力量离开躯体,蒸腾的温度抵在床榻上,难以纾解,极其痛苦。
“够了...”
他用尽气力想要挣脱梦境,甚至试图抓着路伊的小腿扯开,可刚一动弹,一只小手就覆了上来,只轻微用力就将他的手掰开。
下一瞬间,突袭来的十指相扣,直接将他固定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热。”
他只能用沙哑的嗓音喊出这一个字。
他要热疯了。
可后背那人依然毫不消停。
在某种强势力量的压制下,基尔彻底失去了意识。
路伊血瞳轻动,尖齿满足地离开了他的后颈。
如果赫默克的血能排在第一,那基尔的可以排第二...
啊,糟了。
身下的男人已经昏迷了。
“......”
刚刚尽情吸血时和基尔紧扣的双手,现在也慢慢丧失了滚烫的温度。
路伊赶紧起身,伴着骨骼嘎吱作响的响动,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安抚剂。
吃饭是要吃的,但是原则还是要有的。
吸了那么多回新鲜的血,路伊很无奈地发现,她已经有点轻车熟路了...
将试剂注入完毕,路伊又掏出酒精棉,仔仔细细把留下的牙印擦了擦,再涂上快速结痂的药,应该不会发现吧?
这种仿佛在处理凶杀案现场的古怪感,让路伊不禁流下冷汗。
不一会,一切做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可刚刚像死了一样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小臂,喉间喑哑的嗓音,似乎带着半点兴奋,和难以抑制的低笑——
“半夜爬床...”
“路伊,你是不是太大胆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