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以为那金叶子是我金主送的吧?”陆一斐气笑了,他起身把花拿过来。
“……”
楚长沨没说话,他眼睫微垂,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视线。
“呵……”陆一斐低头闷笑,原来他神秘兮兮了一晚上,是在想这个。
他将花束拆开,把里面藏着的金叶子拿出来,一共五张,陈文那小子把他随手摆在书桌上当装饰的东西给掰下来了。
“我说过的话你是一点都不信?我还不至于穷到去卖身求富,这些真是我朋友送人的。”
“那他怎么会填你的名字?”
陆一斐顿了下。
“他……”
“让我转交的……”
“话说,你刚刚看我看到这么认真,不会是在想着我和金主怎么交易的事情吧?”
陆一斐反客为主,开始盘问他。
“没有。”楚长沨侧过身子,拿起那罐椰汁继续喝,才发现已经空了。
“长沨啊,你学坏了。”陆一斐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和我说说呗,怎么想我的?”他勾了勾唇,直接环住他的脖子,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楚长沨要离开,陆一斐不放他走,他的小臂肌肉抵着他的脖颈,能感受到他稍快的脉搏在跳动。他眼睛里的笑意渐浓,楚长沨被迫对上他那蛊惑人的眉眼。
“方有为他们让我问的。”楚长沨堪堪抵住他的视线。
“他们的想法我迟点再探究,先说你的,你也这么想我?”陆一斐眼睛微眯,眼底的笑意有几分玩味又有几分认真,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态度。
楚长沨只好袒露心迹:“作为室友,我会希望你回归正途。但作为一个不能和你感同身受痛苦的人,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这是你的选择……”
“啧!还真把我当那种人了!老子长这张脸,可不是为了让别人玩才这么生的。”
“而且我现在过的还不错,并不需要金主……”
他就是他自己的金主,要什么金主?
楚长沨皱眉,也不知道信没信。
陆一斐又问:“那如果是你,你遇到困难没办法解决的时候,你是选择抱金主大腿还是选择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给的这两个选择太死板。”
“洗澡去了。”
陆一斐低笑两声,摇摇头。
深夜,这片地带并未完全归于宁静。
偶尔有几声猫叫声从巷子里传出、接着是机动车停在楼下附近的声音、还有隔壁楼煮宵夜的滋滋声。接着不知是哪处传来的情侣吵架声,两人吵了接近半个小时,最终以一方摔门而出告终。
陆一斐被吵烦了,他略烦躁的张开眼睛。可旁边的人纹丝不动,似乎早已习惯。
当他以为楚长沨睡着了的时候,他见他薄唇微动,略疲倦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传出来:“你旁边的柜子里有耳塞,你找找看。”
陆一斐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沓白色的草稿纸和一支钢笔,再里面一点是透明小盒子装着的耳塞。
“发霉了。”陆一斐盯着发霉的耳塞微微皱眉。
“盒子没封好?”
“嗯。”
“我说你这地方是不是太潮湿了,晚上还吵,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地方住?”
“前阵子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签了半年的合同,还没到期。”
“草率了……”
“嗯。”楚长沨合着眼睛累了,也睁开眼。
陆一斐借着小夜灯能隐隐瞧见他眼底的血丝,他的眼尾也因困倦而泛起薄红。
夜色渐深,透过窗帘缝隙,可见隔壁楼的已经熄灯。小巷子里的猫也转移阵地。
正当陆一斐以为他们能好好睡一觉的时候,隔壁的住户响起了别的异样声响。
陆一斐还没来得及听清那是什么,楚长沨忽的背对他侧过身子,接着动作敏捷的将放在里床的耳塞戴上。
隔壁住户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陆一斐逐渐听清那是什么,男人的粗喘声以及女人的从喉间溢出的叫声……
在一片静谧之中,人对声音变得敏感…
在昏暗的灯光里,遐想的空间也变得无限大……
“沨啊,你耳塞戴的挺及时啊……”陆一斐轻笑一声,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楚长沨当没听见。
“长沨,别当没听见,这种耳塞我也戴过,声音多少能听见的,你这戴了跟没戴一样。”
“把耳塞摘了咱们探讨一下?”
“有病。”
“睡不着也是瞎躺,咱们不如聊聊天?”
“正好有现成的话题,我们来分析一下这男的技术……”
“再说了,他们吵咱们睡觉,我们背后蛐蛐他,这不是应该的吗?”
楚长沨阖着眼睛,没理他。
“长沨,你该不会害羞吧?这么纯情……”陆一斐喉间发出轻笑声,带着几分调侃和玩味。
“你闭嘴吧你!”
“我闭嘴你就只能纯听到这两人办事了,这多尴尬,好歹我们躺一张床上,虽然大家都是兄弟……”
陆一斐刚说完,隔壁住户的动静更大,女人娇喘连连,时而从喉间克制不住的溢出高分贝的喘声。
楚长沨收紧掌心,他后悔了。
后悔让他来这里。
“他们要办多久?”陆一斐又问。
“半小时。”
“啧,发现规律了?”
“你要是住久了,你也能发现。”
“你周末要不干脆回宿舍睡,遭这罪干嘛?光听别人爽了,自己又没的……”陆一斐顿住,他转头看他,他这室友一天天都冷淡如霜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欲望的。就现在来说,他也淡定的很。
陆一斐和他不同,他做不到像个无欲无求的高僧一样,他的视线扫过他的耳朵,白皙的后脖颈,以及略凹下去的细腰……
楚长沨听到他话语的停顿,不由的皱眉……
陆一斐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有该有的生理反应。他只求楚长沨别突然睁眼,翻身过去看他。陆一斐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