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暮情此时仿佛是整个人泡在了冰冷的水里,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夺走他浑身血液。
姜绾!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场景,项暮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样。
“暮情,你怎么了?”温时宴看着脸色惨白的项暮情,顿时神色一凝,“你不舒服吗?”
项暮情闻言,顿时回过神来,他看着温时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这是……姜绾?”项暮情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姜绾,颤声问道,“她怎么了?叶……予谦和叶家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来?”
“原来她姓姜。”温时宴恍然大悟,“那群人一直称呼她为叶夫人,我以为她姓叶呢。”
项暮情努力平复心情,艰难的说道:“姜绾,曾是百花宫的弟子,后来嫁给了叶予谦。”
所以称呼其为叶夫人,也不为过。
“不过,暮情,你认识她?”温时宴看着项暮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
项暮情闻言,顿时神色一凝,看向躺在姜绾身旁的孩子。
这孩子……
“她被带到这里已经几个月了,直到昨天才早产生下了这个孩子。”
温时宴想起昨天难产血崩,气息奄奄的姜绾,即将离世时,却被人救下的样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个孩子我觉得他活不下去了。”温时宴遗憾的摇摇头,“生命气息太弱了。”
项暮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姜绾,以及她身旁的孩子。
“暮情,这个孩子,是不是不能留?”温时宴突然问道。
项暮情闻言,顿时神色一凝,看向温时宴:“你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是叶予谦的吧?”温时宴看着项暮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叶予谦的孩子,不能留。”
项暮情:“……你这么恨叶予谦?”
温时宴摇摇头,有些不耐提起叶予谦:“让自己的妻子深陷险境这么久,也不见他有动作,肯定不是好人。”
“……”
“是谁……”
项暮情还没从无语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他连忙看去,就见姜绾正一脸虚弱的看着他,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项暮情见状,连忙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姜绾感受到项暮情的气息时,身体一顿,满脸的不可思议,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温时宴时还是闭上了嘴。
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于是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项暮情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项暮情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看了温时宴一眼,然后对姜绾说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姜绾闻言,顿时一愣,然后看向项暮情,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没用的。”姜绾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向项暮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项暮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时宴打断了。
“你们认识啊?”温时宴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暮情,你和她什么关系?”
项暮情:“……”
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
项暮情还没想到办法,就听到姜绾虚弱的说道:“他是我师弟。”
师弟也是弟,弟弟也是弟,问题不大。
“师弟?”温时宴闻言,顿时神色一凝,看向项暮情,“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在拜入幻星宗前,是百花宫的弟子。”
项暮情:“……”
“而且百花宫还收男子吗?虽然你的样子挺符合的,而且百花宫在把弟子逐出师门,应该不会做出废了弟子修为的事吧。”
你闭嘴吧!
看着温时宴眼中的怀疑越来越重,项暮情直接开口:“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下幻翼,祂一人盯着血池,我不放心。”
“……”
你想赶我走直说,不用找借口!
虽然知道项暮情是故意支开自己,但是温时宴还是没有拆穿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温时宴离开的背影,项暮情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姜绾,眉头紧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绾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质问,而是满眼温柔却又充满怀念的看着他。
“瑾瑜,好久不见。”
看着她温柔的眼神,项暮情顿时心中一软,原本质问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久不见,姐姐。”项暮情看着姜绾,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姜绾伸手抚摸上了他脸上的面具。
项暮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一张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顿时出现在姜绾的面前。
姜绾顿时泪如雨下。
“真的是你……”
看着姜绾脸上的泪水,项暮情顿时慌了神,他连忙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脸担忧的说道:“别哭,你刚生产完,对身体不好。”
姜绾闻言,顿时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姜绾的哭泣声,项暮情心中一痛,眼眶微红,他紧紧的抱着姜绾,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绾才从项暮情怀中抬起头来,她看着项暮情:“瑾瑜,姐姐没想到此生能再见你一面。”
“我也没想到此生能再见姐姐一面。”项暮情看着姜绾,眼中满是温柔,“姐姐,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姜绾闻言,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这血池周围都是魔族,你救不了我的。”
“救不了也要救。”项暮情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姜绾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一旁的襁褓抱起来交给项暮情:“这是我的孩子,我是出不去了,刚刚听说你现在是幻星宗的弟子,所以能帮姐姐带他出去吗?”
项暮情看着怀中安静睡着的婴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姐姐,你为什么会在魍魉城?叶予谦呢,没跟你一起?”
“我们……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