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儿问题没有?”
直至平安抵达住所,且一切风平浪静已过一个小时。
汪文这才松口气。
他步至窗口旁,高高昂起头望向楼下偶尔过往的帝国市民,
那种惶惶不安、唯恐诡异突袭的表情。
简直就是既可怜又悲惨得让人无法直视。
想着这情景,汪文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笑意。
\"我都说了你们不中用,你们还不信?\"
\"这年头,不是驭诡者,就没资格喘气。\"
\"呵呵……不过这样也挺好,如果人人都成得了驭诡者。\"
\"那我还不得变成街头巷尾的寻常人物?\"
自大狂妄地说了一通后,汪文并没有打算离开家门。
如今外面危险四伏。
能够不出门,他自然是继续宅在家里。
至于作为驭诡者的职责与义务?
呵呵。
别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驭诡者大人。
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去守护那些无关紧要的废物。
那些农夫,只配种田!
“该死!该死的笨蛋!”
\"竟然不相信本公子是驭诡者?\"
\"你敢现实中跟我碰一碰吗?\"
\"看我不揍得你屁滚尿流!\"
\"……\"
汪文坐在电脑前,手指不停地敲击键盘。
开始了他的谩骂行动。
他全然没察觉到,身后无声无息地多了一道阴影。
陈冉神色平淡地上前,看着沉溺在网络争吵中的汪文。
刚想要抬手时。
户外的大喇叭突然响起了记者特有嗓音。
“紧急通告,天海城的所有居民,请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天海城城主大人及诸位帝国的重要成员,遭到不明诡异的袭击。\"
\"他们现在已经牺牲!\"
\"根据前方情报,天海城主及众多高层,大多是驭诡者。\"
\"他们在逝世后,体内的诡异再次苏醒。\"
\"已冲出天海官方建筑,不知所踪。\"
\"但请各位百姓无需过于担心,整个天海城基本上被涂满了金漆。\"
\"除非b级或是更高级别的诡异,否则无法穿透金漆的隔离层。\"
\"帝国高层已派出多支驭诡者队伍赶往天海城,处理后续问题。\"
“……”
听完广播,汪文愣住了。
然后,仿佛有什么好事发生,放声疯狂笑道:
“哈哈……死得好啊!”
“死去真是太妙了!”
\"有这样的大事,我先前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有人再留意。\"
\"但那个贱货确实愚蠢,怀孕了还在四处乱窜。\"
\"害得我平添了两条人命的负担。\"
\"不过嘛……杀人似乎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就如同杀鸡而已。\"
笑了好一会儿,汪文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
他计划趁着这混乱,看看能否在这小区中,找到一些黄金。
不过就是几个下层的渣滓罢了。
反正已经杀了两个人,再多几个也没什么差别。
凭借着我这高贵的御诡者头衔。
就算是官方的人盯上了,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别忘了,这天海只是个小镇子。
想要抵挡那凶残恶诡的入侵,就得靠我这样的强者,拥有非凡御诡实力的人呀!
“哈,这力量感,真是太刺激了!”
“要不,趁此机会远离雏呢?”
“让我想想……小区里似乎还有几个风流种。”
汪文淫邪一笑,正要转身,身体突然僵住了。
因为面前。
竟然多出了个女子。
面色冰冷而满含仇恨,浑身散发着滔天杀意!.
“你这……”
汪文是真的给吓得不轻,差点就腿软了。
本能使然,他顺手抄起身后的椅子,狠狠向陈冉的脑袋砸过去。
十几公斤的椅子,汪文居然轻而易举拎起来,面容狰狞地怒吼:
“混蛋!”
“眼睛是长脑后边了?竟敢闯到御诡者的家中行窃!”
“那你也别怪我手不留情了!”
“嘭!”一声震耳欲聋,然而,汪文并没有感觉到椅子砸中人体的触感。
身体受到惯性影响,猛地往前一晃,直接跟着椅子摔在地上。
“哎哟!”
“我家少爷的牙!”
“狗日的,该死的臭货,今天你必死无疑!”
汪文一只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嘴巴鼻子,一脸怨恨地站起身。
可眼前的景象。
让他瞬间定住了。
“怎么回事……?”
“那臭货去哪了?”
“难道她逃了?”
汪文疑惑地看着房间四处,门口没留下任何被人开启的迹象。
窗户那边也没有。
根本就没有陌生人侵入过的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诡异呢?
可不对劲啊!
我就算精神稍微放松,万一有诡异靠近,怎么也该察觉那彻骨的寒冷才是?
回忆起前次郊外遇见的诡异,汪文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迅速安慰自己:
“大概是看花了眼。”
“也是,哪能平白无故冒出个面如死灰的女子呢。”
“哎,真他妈晦气。”
“不行,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这话刚说完,汪文脸上再度浮现一抹淫笑,正打算往门口走的时候。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骤然响起,汪文一怔,缓缓低头瞧看。
此刻他的双脚,扭曲成了奇怪的姿态。
脚向前倾斜,可为何没断得彻底,尖锐的骨头刺穿血肉,鲜血不断滴落,迅速将地面变成一片殷红。
“啊!!!”
“我的腿!”
“哎呀,我的脚啊!!!”
直到疼痛传来,汪文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
随即,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扑通!”他倒在了一摊鲜血中。
“啪!”
“啪!”
屋内的两盏灯猝然炸裂,四处乱飞的火花,在外界昏暗的光线之外,成了唯一可见的光亮。
汪文满心恐惧地打量四周,生怕下一刻黑暗中会猛然窜出一头凶残的怪兽。
要将他生吞活剥!
就在这一刻,一个阴寒彻骨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叫汪文。”
这声音几乎让汪文魂飞魄散,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吼叫道: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别在那儿故弄玄虚,有种你就现身!”
“呵呵……我是谁并不关键。”
“关键的是,我记得你!”
“而你,也同样记得我。”
面若冰霜的陈冉缓缓从夜色中步出,双眼如同深邃的墨池,此刻却充满暴躁与狰狞。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