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青砖大瓦房,林老头老太一间,老大家一间,老三家一间。老四在镇上,不参与分房。
怎么算都没林老二家的。
柳父柳母可不干。
虽然他们自己在镇上有房子,但是老家的房子不是用林老二寄回来的津贴盖起来的。凭什么别人用着他的津贴欺负着他的妻女,还不让他住自己的房子!
林老二也没打算退让。
这本来就是用他的津贴盖起来的房子。
林老头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当时怎么没有把他掐死?
听到林老二也想分房子,林老太又跳了出来。
“老二啊,你也不常回家。分了房子有什么用呢?像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几个丫头片子还想住什么青砖大瓦房……”
林老太的话,被林老二的眼神给吓住了,她从没见过林老二这样的眼神。
在她的印象里,林老二一直是好拿捏的,只要她挥一挥手,林老二就会像条狗一样过来摇尾巴。
现在这样凶狠的好像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林老太从未在林老二身上见过。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林老二娶了柳冉冉这个狐狸精开始!
林老太不敢面对林老二,就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向柳冉冉。
柳冉冉可没在怕的。
当即就瞪了回去。
林老太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柳冉冉瞪回来了,她反而缩了回去。
柳冉冉当然也不想和老林家人住在一起,但是她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便宜了对方。
“要我们不分房子,可以。但是有条件。要补偿我们200块!”
柳冉冉的话让老林头陷入沉思。
想不分给老二一家房子是不可能的。
这三间房子当初盖起来就花了小1000块,这样比起来两百块还真的不多。
而且当着林老叔公和村长的面,他也不可能对老二太过苛刻。
“行吧!既然老二家的坚持,那就这样分吧!不过你们现在住的那间小房子,可也就没你们的份了。”
柳冉冉和林维文对视一眼。
意料之中呢!
“行!”
最后的分家安排是。
现金去掉补偿给老二家的200,剩下的1800分为四份,三个儿子一人一份,林老头老太一份。
四个金手镯,四家一人一个。两对金耳环,和一条金项链,就林老太自己收着了。
厨房里还剩下红薯,土豆各200斤,大米50斤,油一斤,其他的调料都不多。锅只有一口。
林老二家是分出去的。分了红薯,土豆各50斤,大米12.5斤,油0.25斤。调料就不拿了。锅更是不可能分。
除了林老二家,老林家的大房和三房,还是和林老头老太一起生活,也就是分家不分灶。
分完了东西就开始来谈赡养问题。
谈到这个林老太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就算分了家,老二家的津贴也一分不能少的要寄到我这里来!”
只见林老二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林老太就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鸭一样,哑火了。
“分家以后,大哥,三弟,四弟他们给多少孝敬,我比照着来。”林维文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听到这话,林老头不淡定了。
“你兄弟们是什么条件,你又是什么条件?你怎么能比照着他们的来呢!”
一句话,就是不同意呗。
这话说的,林老叔公都看不下去了。
“分家分家,分了家后兄弟几个给的都是一样的,有谁像你们这样,偏心偏到嘎子窝里去的!再说了,你们还不到要孩子们养着的时候,跟着谁就是贴补谁,就这还要一心让老二拉拔兄弟!你也不怕老二彻底寒了心!”
最终在林老叔公的强压下,约定往后每个月各家给林老头老太五块钱养老费,年节过礼什么的就看各自的心意,比照着村里的来就行了。
林老头老太不情不愿地签下了分家文书。林老太不识字,是按的红手印。
一场分家闹剧落下帷幕,村民们心满意足的回家准备午饭。
林维文向村长借大队上的板车,村长爽快的答应了。
“老二啊,分出来了好啊!以后就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
成功分家出来,林维文感到一阵轻松。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在口蜜腹剑的父母底下,过的是怎样沉重的日子。
林维文带着妻女和老丈人丈母娘,推着板车去到一早就和村长说定的旧房子那里。
这处旧房子曾经是知青院。
77年恢复高考后,知青们也陆续回城。直到今年,知青院彻底空了下来。正好可以向村里申请买下这座院子。
村里人也知道林老二一家目前是无家可归了,因此对于林老二想要买下这座院子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旧房子虽然也有三间的宅基地,但房子是老房子,当初为了接纳知青,被分隔的乱七八糟的。后期还是需要好一番修整。
村里也就意思意思收了林维文一个三间宅基地的价钱180块。
一切手续完成之后,林维文回家看了一眼。妻子正带着岳父岳母在收拾屋子准备午饭。
“冉冉,我先和村长一起。把你们的户口移出来,先辛苦你了。”
柳冉冉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一天不把户口移出来,就有可能会发生变故。
于是柳冉冉点点头。
“维文哥,你去吧。家里有我,你放心!”
柳冉冉不知道林维文心中是多么的不舍!正如林维文也不知道柳冉冉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等林维文带着村长去到老林家时,林老头被气的个半死。
“就这么着急要逃离我们老林家?你这不孝子!”
林维文可不管老林头讲什么。都到了这份上了,赶紧把户口迁出来才是正事。
村长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盯着,林老头也只能歇了缓兵之计的想法。
既然带着户口去到镇上,成功的分了家。
拿着新鲜出炉只有柳冉冉母女三人的户口本,林维文有一种不真实感。
上辈子直到死,他的妻子和女儿们都和老林家牢牢地绑定在一起。
这辈子不一样了!
这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