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孩子!就让你伯父去吧!你伯父跟这的大厨熟,能够点到好菜呢!”
林维文着急。
“我知道,但是说好了我请客的,我可以去付钱的!”
柳母笑眯眯的。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但是今天这顿饭啊,你就别跟我家老头子抢了!
你可是救了我家冉冉的,不请你吃一顿饭我家老头子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混呐!
要是你救了人还请我们吃饭,被人知道了,我们家老头要被笑话死哩!
所以啊,你就别抢了!”
柳母是什么人,宣传部的干事,平时做的就是文字的工作,那嘴皮子利索的,理由一个接一个的,林维文根本招架不住。
只能红着耳朵被柳母按下在座位上坐着,像只犯了错的大狗。
想到这的柳冉冉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
林维文被柳冉冉的笑声吸引,抬头看去,一下子就看呆了。
柳冉冉哭得眼眶微红的时候,林维文就觉得她好看。现在人又笑了起来,林维文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鲜花盛开,整个人都阳光明媚起来。
意识到盯着人看不礼貌,林维文艰难地把眼神移开。
两个小年轻的互动被柳母看在眼里,她心里很安慰。
冉冉喜欢就好,只要冉冉喜欢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看着有戏,柳母也就不矜持了,开口询问林维文的年纪家庭情况等。
听到林维文只比柳冉冉大了两岁,柳母很是满意,就听到林维文继续说起自己的家庭情况。
“我父母健在,都在大队里做工。
我家共有兄弟四人,我是老二。我大哥和三弟在大队里做工,四弟还在读书。
这一次回来,就是我娘担心我一直在部队里,年纪大了不好找媳妇,说让我回来相看相看。”
柳母连忙追问:“让你回来相看,是已经有了看上的姑娘了吗?”
林维文想了想,摇头。
“我自己是不知道相看的对象是谁的,这些年来我基本上在部队里,也没有认识别的姑娘,所以……”
说到这,林维文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一次当着姑娘家长的面表明心迹,林维文还挺害羞的。
但是他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清咳一声就坚定道。
“伯母,我知道这很冒昧。
但是每个人的婚姻都是自由的,我先遇到了柳同志,也觉得自己可以和柳同志建立起长久的革命关系。
请你们相信我,把柳同志交给我!
我一定会比爱自己更加地去爱护柳同志!”
林维文的承诺掷地有声,点完餐过来的柳父都被感染了。
说实话,柳父虽然只是一个杀猪匠,每天打交道的也就是那些猪,但是柳父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林维文这个同志,看人的时候坚定不移,待人真诚,身板子也好,更别说他还有军人的身份。
在这个年代,军人身份就是保护符,没人敢闹到军属面前去。有他在,肯定能护好自己的女儿。
此刻,让自家女儿成功避祸的心盖过了老父亲要嫁女儿的不舍,柳父这一关,林维文是通过了。
至于柳母,那更是不用说。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从见到林维文的第一眼,柳母就被林维文的气质吸引,当时她还在惊讶这小伙子坚毅的气质呢!
没想到这一眼看中的小伙子,就快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柳母能不开心吗?
至于林维文的农村身份,在柳父柳母看来,那都不是事。
他们只有柳冉冉这一个女儿,以后的东西,也全都是冉冉的。
柳冉冉嫁过去之后是农村还是城市户口,对柳父柳母来说都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避祸。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命还在,就还有希望!
没想到女儿因祸得福,遇到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柳家两夫妻很是满意。
自己的爹娘在想什么,柳冉冉就算是不能全部知道,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作为一个刚刚拿到高中毕业证的女孩子,在今天之前,柳冉冉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大事。
她每天起床忧愁的事情,就是她家已经被盯上了,她要怎样才能不给爹娘拖后腿。
没想到一场意外,让她遇见了林维文,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
这场饭,双方商谈得很是融洽。
因此还没跟老林家说,林维文就自己跟柳父柳母定下了提亲的日子,就在两日后。
因为他的假期不多,好在回来前已经跟长官说过自己是回来相看的,要是顺利的话就打电报回去打结婚报告。
到时候那边会尽快批复,林维文也可以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柳父柳母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能理解林维文军人的时间紧迫。因此也就同意了。
与柳家人分开的时候,林维文就迫不及待去拍了电报。
部队那边收到林维文电报的时候,还在调侃,算时间这林维文也不过是刚到吧,这么快就定下来了,看来是对女方很满意了!
做兄弟的怎么能不帮忙呢?
因此大家都走动起来,尽量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最快帮林维文办好结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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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林家的林维文,刚把自己已经找到媳妇的消息说出来,就遭到了老林家众人的炮轰。
林老太的反应最为激烈。
“你个不孝子!天天不着家就算了,现在连人生大事都敢不跟家里商量就定下了?你眼里还有没有爹娘了!”
对于林老太的谩骂,林维文已经习惯了,以前他也会委屈,但是后面想想,自己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确实没有几个兄弟多,父母会偏心身边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在他爹每次都能够在他娘不理智的时候出来制止。
“行了,老婆子少说几句。老二啊,女方家里是什么情况啊?这么着急嫁过来,不要是有什么问题的哦!”
此时的林维文,虽然觉得他爹说的话有些怪,但是多年的信任让他忽略了那点不对劲。
“爹,人家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她爹是公社的杀猪匠,娘是公社宣传部干事。人家一个城市户口的姑娘,能够看上我一个当兵的,是因为我今天回来时正好遇到两个歹徒耍流氓,并且救了人家姑娘。”
“哦?老二还救人了啊?那人家姑娘就是以身相许咯!好事啊!”
林老头的腔调慢悠悠的,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