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山里，夜晚总是带着凉意的。
    柳冉冉懒得跟他废话，见人也吓得差不多，捡起一颗石子打在乔二壮身上。
    这么一打，乔二壮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就听到柳冉冉直入主题询问。
    “犯过几次案子?”
    乔二壮唯唯诺诺。
    “记，记不清了……”
    柳冉冉没说话，只是手里抛着石子，仿佛在说，打哪里好呢？
    乔二壮到了一个激灵，连忙细数起来。
    “三……五次！最多五次！我，我就摸进过五家小媳妇家里！其他的都是他们自愿的啊！”
    这乔二壮果然是个惯犯！
    “你乔二壮在当地应该是名声在外的吧？”
    听到柳冉冉的夸奖，乔二壮受宠若惊，嘿嘿地笑了出来。
    “那可不！整个乔家村，哪个不知道我乔二壮最讨女人喜欢了！”
    “呵！”
    柳冉冉嗤笑一声。
    讨女人喜欢个屁！就乔二壮长的那碍眼的模样，柳冉冉看了一眼后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还差不多！
    “叫你来的人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这……”
    说到这乔二壮就心虚了。
    没想到他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看着柳冉冉不容置疑的态度，乔二壮妥协了。
    第一次栽在柳冉冉手中，还是这样一个有着神鬼莫测手段的女人，乔二壮是真的怕了……
    “姑奶奶，那个女人是谁，我是真不知道。但是！她带我进你们家属区的时候，我听到了站岗士兵喊她陆小姐！”
    “陆?”
    “也有可能是卢，但肯定就是这个发音，没错的！”
    柳冉冉想肯定不会是陆筱然，但是估计，和她有点关系。
    “知道对方大概多大年纪吗？”
    “应该，二十岁出头吧？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
    这样啊！
    那确实不是陆筱然。
    年纪对不上。
    “对方让你过来，细节是怎么说的？”
    “这……”
    乔二壮有点犹豫，当着正主的面说要怎么对付她，怎么想怎么不合适吧？等下说完他会不会被直接打死啊？
    乔二壮磨磨唧唧地，但是等他抬头对上柳冉冉冰冷的眼神后，心里话就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陆小姐给了我一百，说事成后再给我一百。
    要求就是……把这家的小媳妇给糟蹋了！
    她说，明天她会找机会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奸情’，到时候我只要一口咬定是你勾引时候的我，然后让你身败名裂……
    被赶出部队！”
    听完，柳冉冉也没多少生气的意思。
    她只是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陆小姐卢小姐的，为什么别人要这么做?
    “她什么时候带你进家属区的?还有，你们怎么联系?”
    “中午的时候，你们坐车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看着。陆小姐让我认准了，就是你！”
    “哦。有预谋的啊！”
    “至于联系，陆小姐说了，事成之后去我们乔家村到县城路上的那个破庙里面交易。
    那破庙已经废弃了，平时除了乞丐，也没人过去。
    陆小姐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好喝醉倒在破庙里待了一夜。
    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接了个大活……”
    看着柳冉冉面无表情的模样，乔二壮连忙补充道。
    “早知道糟蹋对象是您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我家里是真的上有老母下有孩子嗷嗷待哺啊！”
    大半夜的，柳冉冉并没有开院子里的灯，只是靠着房间里映出来的不甚明亮的灯光照明。
    在乔二壮眼里，柳冉冉整个人背对着光线，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乔二壮咽了咽口水，觉得身后似有一阵冷风吹过，今晚的一切都有些诡异。
    莫名的动不了，莫名的变成哑巴，还莫名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难道……
    “想要我放过你是吧?可以。但是——”
    终于，柳冉冉在经过长久的思考后，做出了决定，只是乔二壮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柳冉冉后面的“但是”搞得心脏七上八下的。
    “我要你，把一切‘陆小姐’要求你做的事情，做回去！”
    见乔二壮不敢相信的模样，柳冉冉补充。
    “真！刀！实！枪！地给我做回去。
    别人让你真的动手，你就必须真的动手。
    别人让你坏我名声，你就必须坏她名声！
    人家怎么要求的，你就怎么做！”
    看着乔二壮目瞪口呆的模样，柳冉冉咧开一个笑容。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不是不愿意。我，我是不敢呐！”
    “有什么可不敢的？你乔二壮不是胆子大的很，自称是乔家村最有种的男人吗？”
    “不，不不，陆小姐背后有人。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会被整死的！”
    “这样啊！”
    柳冉冉手里拿着石头，一言不合就往乔二壮身上扔了过去。
    “哎呦！哎呦！”
    不知道柳冉冉砸到了哪里，看着力道好像不大的样子，但是被砸到的地方全是钻心的疼痛，而且这疼痛还会向内蔓延——乔二壮觉得自己快疼死了！
    更可怕的是乔二壮又开始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身体上觉得疼痛，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乔二壮惊恐极了！
    他膝行几步爬到柳冉冉脚下，不停的哐哐哐磕头。
    柳冉冉又扔了一个石头，乔二壮察觉到能说话了，连忙出声。
    “我做我做！这全都是陆小姐吩咐的。我只是按照陆小姐的意思做。”
    “孺子可教也。”
    柳冉冉又往乔二壮身上扔了几个石头。
    乔二壮就觉得刚才让自己死去活来的那些疼痛感全都消失了。
    他的心里对柳冉冉更是敬畏起来。
    同时他也对自己的主顾陆小姐怀恨在心起来。
    要不是陆小姐的吩咐，他现在肯定在自己家里呼呼大睡呢，怎么会被柳冉冉抓住还折磨了这么一大宿？
    越想越是气愤。
    乔壮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生撕了陆小姐！
    “往好的地方想。万一你得手了不就白得一个媳妇吗？”
    柳冉冉的话点醒了乔二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