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后代不得进入仕途。
不过一旦闹得太大……施采想起她看到的新闻，直播她当时就看了一点，后来看了回放。
最开始的那份撕心裂肺真是听得令人揪心，如果全盘托出，如果真相大白，那几个女性……要怎么继续生活？
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样有着曾经辉煌的家世作依仗，有着能当兵的身体素质作后盾，有着坚定的目标和意志支撑自己。
那些苦命的女孩子，从小就没能树立起强大的心防和意志，苟延残喘在一片支离破碎里，一天天挨着日子。
如同喻姝所说，她们好不容易过上了一点好日子，结果施采又要成为她们新一轮的地域使者。
她又做得正确吗？
好在，施采一直没有被动摇过，她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或许会伤害到人，但绝对是正义的。
*
董荟然接到施瑛假模假式的关心电话时，烦躁地连妆都没化，坐在梳妆台前满眼阴沉。
“你姐姐不是回来了？”她自以为了解施瑛的性子，人软绵绵地没个主心骨。
先前自己担当了这个角色，不过前途一片明亮的亲姐回了燕京，她还找自己做什么？
“嗯。她向来不待见我，她和我妈都经常吵架呢。”这是实话，施瑛显得委屈。
“我妈？你和你姐不是亲姐妹吗？妈还分你妈我妈吗？”董荟然从来注重这些言语间的细节。
再度确认了她们姐妹关系确实称不上好。
“一直嘴快嘛。晚上出来不？”
“哪儿？”董荟然慢慢梳起了头发，在家里自怨自艾不是她的风格，出去散散心换换环境。
“老地方呗，先吃饭再逛街。”施瑛可惜无比地给管家发送消息退房，她本来还想续住下去的。
“五点见。”董荟然说完就利落掐断了电话。
施瑛则瞟着黑下去的屏幕，哼了一声。
董荟然是很有自我意识的一个人，换句话说，即是以自我意志为中心行动的人。
她叫了自家舅舅的侄女——冯玟，却没告诉施瑛。
至于郁诗诗……不对，现在是小郁董了，轻易约不出来。且自从上次被对方误以为毒虫后，她说什么都不想有牵连了。
冯玟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欠扁，董荟然习以为然，她舅舅前途大好，连带着冯玟也金贵起来。
因着她舅舅老大不小才生了个一个儿子，故而对弟弟活泼的侄女，对姐姐家的外甥女都很友好。
而冯玟母亲那么能干，家世背景那么强，这些年一直稳压董荟然这个表妹好几头。
“你何必去陪着演戏哦？”冯玟有时不理解董荟然的虚情假意，明明想着分手，却还上赶着去表演。
董荟然无语：“不然呢。让对方知道是我计划，是我巴不得和他断了婚约，那我干嘛整那么麻烦，直接让我父母去说不就得了？”
整这一出绕这一圈为了就是洗清自己摘清自己，显示自己和这些毫不相关啊。
“随便吧，你年纪小没关系的。”冯玟不以为意，反正董荟然这桩婚事在她看来有没有都一样。
有了也不能改头换面。
没了指不定有其他造化。
董荟然扫了眼她：“我年纪小没关系，意思是你年纪大就有关系了？你咋说了？”
雄心壮志有实现吗？
她看那天直播后郁寰集团股价波动了一点，但还是有狗仔拍到郁拾华和喻姝同进出的画面。
似乎没受啥影响啊。
冯玟自然不爱听董荟然说自己年纪大，她没好气道：“我三十不到呢，有什么关系。”
挑挑拣拣也有好几年呢。
“郁总呢？”施瑛问得直白，满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冯玟没忍住地白了她一眼：“郁总又没结婚，大家都是平等竞争，你也有机会。”
施瑛一脸受到惊吓：“我哪有这命，你也知道蓝度的事儿啊，眼看郁总是想对对方负责呢。”
冯玟一听捏紧了拳头，她手上不是没有喻姝的把柄，而是那些把柄全部和她本人息息相关。
她叹了口气，看向董荟然：“你上回拜托的谁帮你出面教训你那未婚夫的？”她也想找个帮手。
她妈妈绝对不会主动对付谁的。
“你有什么价值？我当时可是交了投名状的。”董荟然之所以心机深但不讨人厌，就是她明白人际交往的准则。
即互相利用，互相成就。
哪怕对着自己内心厌恶的准婆婆，她照样能做好表面功夫，这点品质确实值得人学习。
“哪位？”冯玟有点好奇。
“阎家那位。”
董荟然没瞒她。
“啊？那个私生子？”冯玟直接喊出了阎仕淮的标签。
“你最好别当面那么喊他。人可不是我这样的好性子，说不定转身就找人把你绑了。”
董荟然友情提醒。
“表妹，多年未见，你挺出息啊？”冯玟忽然觉得自己的小打小闹和表妹的水平比起来，有点寒碜的意思。
“当不起当不起。”
“最近一桩税务案子闹得挺大，知道没？”冯玟忽然提起这个，令在一边装死的施瑛眉心一动。
这是说正事了？
董荟然稍加思索，才犹豫道：“和舅舅应该没关系吧？”这种纪委出面的案子，往往没什么寰转的余地。
“当然没。”
冯玟有时嫌自家伯伯太在乎功名利禄，一点不为他们开绿灯走捷径，偏偏她妈妈还觉得这样好。
“不过你知道经办的是谁吗？”冯玟嘿嘿一笑。
谁哦。
施瑛在心里问了句。
“左不过那么几位，如今纪委主事的……”董荟然眯了眯眼，“是姓何吧？”
“嗯。”冯玟不免点头，又说起牵连的一些人。
级别都不算高，大多和董家差不多的情况，董荟然听得挺认真，她是知道有这件事，但不清楚具体的名单。
“苏家？”
董荟然同样知道苏文婴父母的情况。
差不多的圈层，她妈还委托过对方的妈打一桩房地产的官司呢。
冯玟又笑了：“你知道苏文婴吧？”
“听说过，挺争气的。”董荟然的评价也很可观，她钦佩所有凭能力凭本事尤其成绩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