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欣嘉气的脸都红了,“我还以为被这么多人作为榜样的祁小姐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
祁柒好笑,“我怎么仗势欺人了?王小姐可别乱用词!显得你很无知。”
“再说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又不是指腹为婚,你喜欢的人凭什么就一定会喜欢你?”祁柒何等聪明,有时候女子间的相互嫉恨来的莫名其妙,但左右逃不过一个‘情’字。
“蔷姐姐你说这个季节这下面有没有莲藕啊?”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
王欣嘉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两道女声。
祁柒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苏子钰打死都没想到,一抬头居然会撞上白禾婕几人。
不得不怀疑他刚刚撅着屁股的模样有没有被人看见。
祁柒大大方方的和人打了声招呼,“落烟小姐。”
苏子钰冲着她点点头,实在不知道这位是哪号人物,只好僵硬的笑了笑,“这位姐姐好。”
祁柒对于这么个漂亮妹妹显然是有好感,抬脚就想往那边走去,“这御花园里的藕落烟小姐也敢挖?”
湖里的水看着很是浑浊,湖面上还漂浮着干枯了的荷叶。祁柒想顺着个小斜坡下去,半路却被王欣嘉扯住了袖子。
“祁大小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王欣嘉神情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间有什么杀母之仇。
白禾婕显然也没想到祁柒仅仅是出现在这里就能把人刺激成这种地步。在这里起争执可是危险的很,一不小心可能就滚下去了。
想到这白禾婕忍不住伸出手拽住王欣嘉的胳膊,“嘉儿!你冷静点!”
“王小姐你简直是莫名其妙。”祁柒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伸手抽出自己被攥住的袖子。
“怎么那么事儿呢?”苏子钰低声说了一句,没想到却顺着风飘到了王欣嘉耳朵里。
“你说什么呢?!”王欣嘉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一个庶女也敢对我评头论足?”
苏子钰被她的音调吓了一跳,连忙伸手作投降状。
“王小姐不也还是连一个庶女都比不过?”祁柒不咸不淡的替人说着话,可能真的是被众星捧月惯了,语气带着丝轻蔑。
居然拿她跟一个庶女做比较!王欣嘉怒火中烧,看着斜坡下面的湖,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你凭什么这般诋毁我?!”王欣嘉一个大动作就甩开了白禾婕挽在她胳膊上的手,白禾婕被甩的一个踉跄,王欣嘉也状似身形不稳,双手乱挥想要抓住支撑似的。手上却一个用力,把本想拉住她的祁柒猛的一推。
“啊——”祁柒大叫,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都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祁小姐!”白禾婕面色一白,刚有动作就被王欣嘉拉住,本来身形稳住了的两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白禾婕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王欣嘉的意思,两人脸色苍白神情惊恐的看着滚下去的人,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
苏子钰本就站在斜坡下,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么个庞然大物,来不及闪躲就被人撞下了湖。
“扑通——”
“小姐!!!”蔷姐瞬间吓白了脸,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湖比想象的深,水冷的刺骨,味道臭的要命。
祁柒应当是求生本能使然,死死扒着苏子钰。
苏子钰被扒的施展不开腿脚,只好带着人奋力往上凫。
可惜溺水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祁柒不断挣扎着,按住苏子钰的肩膀借力往上。
胡乱摆动的脚踢了苏子钰好几下,有一下正中肚子把人踢的岔了气。
苏子钰剧烈的咳嗽起来,浑浊的水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窒息的感觉把恐惧无限放大,苏子钰朝着蔷姐伸了伸手,却见祁柒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了蔷姐。
苏子钰无法,只好用力往上凫。
只是湖底的淤泥实在烦人的很,挣扎间扎进去的一只脚怎么也拔不出来。
憋气憋的眼睛胀痛,全身的力气流失的很快。就在苏子钰都快放弃挣扎时,“扑通”又是一声。
是白落烟。
呜,他要是死了魂飞回去把白落烟挤出来怎么办?
看着人标准的凫水姿势,苏子钰想起前不久还在这人面前大放厥词,现在却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下丢死人了。
白落烟很快就到了苏子钰跟前,看着人慢慢弱下去的动作,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腰。
苏子钰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唇上一软,浑浊的脑子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贪婪的想要更多空气。
唇上一痛,白落烟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凶猛。
用力把他的腿拔了出来,白落烟带着人往上游。
在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放开了他的唇,看着苏子钰还想往前凑的动作,下意识把人的头往自己胸前按。
却忘了自己还在水中,这一动作又让人猛的呛了一口水。
“我又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这么狠做什么?”哑了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声音,白落烟心里难得的升起一丝愧疚。
岸边已经围了不少人,白落烟圈住苏子钰的腰把人往岸边带。
蔷姐已经把祁柒救上岸了,两人此刻正裹着毯子。
苏子沅伸手把人拽了上来,接过顾隽手上的一条毛毯径直走向苏子钰把人裹了起来。
“……”白落烟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接过顾隽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大氅。
“到底怎么回事?”苏子棋满脸担忧,“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湖里?”
苏子钰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湿哒哒的垂下,本该是滑稽的模样,可是泛着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眼,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苏子钰只感觉自己脑袋里全是水,轰轰隆隆挤的脑袋疼。左腿也疼的厉害,想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等人换了衣服再问。”苏子沅面露不满,“都是姑娘家,受不得寒。”
“不行!现在就得说清楚!”祁柒红着眼,“这是谋杀!”
“什么?!”站在一旁给人擦着头发的祁瑶大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苏雨桐也是心里一骇,“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