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安寺香火旺盛,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苏子钰和白落烟抓着一大把香,看到金像就跪拜,也不管是求什么的,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这厢两人刚拜完一个菩萨样的金像,苏子钰两人把香火交给小普陀,白落烟多嘴问了句:“敢问这位菩萨是?”
“此乃送子娘娘。”小普陀回了个佛礼。
白落烟两人神情一肃,忙合掌道了两句:“罪过罪过。”说完就想把小普陀手上的香火拿回来,却被轻巧的避开。
“两位施主放心,观音娘娘定会保佑两位,阖家幸福,子孙满堂。”小普陀说完一个转身就把香火供在了金像前。
“没事的,拜了这么多神像,不见得会显灵。”苏子钰拍了拍白落烟的手,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旁边手挽手路过的两位小娘子诧异的看了苏子钰一眼。
离去的身影淡淡的飘落句话:“不灵来拜什么佛啊?怪哉……”
苏子钰:“……”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落烟又买了一把香,带着苏子钰走到财神爷面前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安慰他道,“放心,这个肯定会显灵的。”
苏子钰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来庙会的人之所以多,是因为这几天庙里的大师全都会坐镇在自家庙前,免费替人指点迷津,教化众人。
不过白落烟两人对此兴趣不大,特别是苏子钰这种在怀安寺待了十几年的人来说,他披个袈裟也能坑蒙拐骗。
不过好不容易抢到了马车位,几人也不想这么快离去。于是在寺庙周围逛了起来。
王浩和兰芝两人被遣去独处去了,白落烟带着苏子钰在各个摊子都转了一圈,最后不知怎么绕到了寺庙后面。
男女的拉扯声传来,苏子钰眼睛一亮拉着白落烟就躲在了树下。
“你莫要再找我了,咱们不过露水情缘,不值得公子惦念。”这是一道颇为无情的女声。
“可是小姐身家高贵,我这等粗鄙出身入不得你的眼?那等我考取功名,你可愿等我?”男声明显有些激动。
“不愿。不过你情我愿之事,公子不必介怀。自古风流美谈不胜枚举,咱们好聚好散。”
“我天呢。”苏子钰听的津津有味,“这姐姐我喜欢。”
白落烟掐了一把他的脸,“喜欢什么?”
“嘶——下手有没有轻重了?”苏子钰拍了她一把,眼睁睁看着那青衣女子走远,即使没看清,但也觉得她通身贵气,举止不凡。
“行了,我们也走吧!”热闹看完了,苏子钰拉着人打道回府。
热闹了这么几天,正月初八正式恢复了上朝。白落烟又变得忙碌起来,剿匪的动静不断传来,倒是没再听到还有藏私兵的事。
凉州那边没再传来什么消息,反倒是白落烟等人押送回京的不少人招了,最后被推出来的替罪羊是青城城主。
勾结山匪,私自练兵,其罪当斩。青城城主对罪行供认不讳,咬舌自尽于大牢。
庆宁帝怒火难熄,一旨抄斩九族。
表面上事情是过去了,但收到银雁阁暗报的白落烟却知道没这么简单。
太子一年前被自行请旨前往北疆慰问将士,暗报上写的就是太子私自前往过青城。如今太子还在江南巡盐,朝堂上的这把火倒是没烧到他身上。
白落烟转手把讯息告诉了苏子沅,让他多多留意。
庆宁帝心中依旧不定,让鹤锦卫对京中大臣例行考察,暗中摸查。徐尚被派出去,白落烟自然就接下了这件差事。
忙忙碌碌了快一个月,期间查抄了几个贪官。白落烟才算完成了这件差事,惶惶不安的大臣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办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白落烟言安君的名号几乎传遍了安京。庆宁帝龙心大悦,又赏下不少东西。
二月初,庆宁帝接受皇后谏言,号令各州郡选送贵家小姐入京,同安京贵女一块入锦绣宫受礼仪教导,以彰显北秦礼仪大邦之风。
话虽说的好听,但谁人不知这是变相选秀。不过内宫早已传出风声,这次是为了给各位王爷挑选体己人,一时间各地都躁动不已。
算起来最崩溃的还是苏子钰和白云清,白詹的品级高,身为庶女的苏子钰都得进锦绣宫接受教导。
“糟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苏子钰只要一想到教养嬷嬷就止不住眼前发黑。
白落烟看着他转来转去,喝口茶叹道:“早点和我定下婚约的话,何苦还遭这罪呢。”
“进了宫多留几个心眼。”白落烟忍不住叮嘱,“但也不必过于拘泥,万事有我。”
“我不想去!”苏子钰简直要疯,“这么多女子在一起,我会被吞的骨头都不剩的。”
“宫里还有何贵妃仰仗,你脑瓜子也灵活,怕这些是无稽之谈。”白落烟一语道破:“你不过是怕早起少食,习字插花无聊罢了。”
苏子钰控诉:“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我。”
白落烟叹了一口气,伸手把他拉到身前,“兰芝跟着你,暗中还有沈一沈二,你不必怕。”
“我倒怕你把那些小娘子吓得吱哇乱叫。”
“你什么意思!”苏子钰立马瞪她。
“乖,爪子收起来。待会挠着自己了。”白落烟不把这色厉内茬当真,“这次应该能让你明确自己的心意了。”
苏子钰:“什么心意?”
白落烟:“爱我爱到无法自拔。”
苏子钰:“呸。”
“诶……你这人……”白落烟摇摇头,伸手蹭了蹭他的脸,“总会明白的。”
再大的不满也没用,苏子钰看着已经在收拾包袱的兰芝。
这算的上是一件隆重的事,苏子钰带着兰芝到白府大门时,发现白詹居然也在。
主仆两人各自拿着一个包袱,看着不像是去学习的,像是逃难的。白詹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苏子钰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
朱氏正在叮嘱白禾婕和白云清,连郁姨娘都带着病体拉着白若娟不知道在说什么。下人还在往马车上搬箱子,这些个人怕是去享福的。
没人跟苏子钰叮嘱什么,瞧着到有些孤独。白詹皱着眉头,还是迈步走了过来:“进宫不可任性,万事多与你嫡姐商量。”
“女儿晓得了。”他能好好说话,苏子钰自然也不会呛人,两人这副模样倒有点像父女了。
好不容易叮嘱完了,朱氏和郁姨娘皆是眉开眼笑,都盼着自家女儿嫁入高枝好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