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人打听的!”孟雨轻描淡写:“娘说的对!她也不亏,那些衣裳八百文一件她还是有得赚的。我看过了,县城的成衣铺子,五两银子一件呢。”
赵素素顿了顿,笑意收敛了些:“娘见识太短,眼界太窄,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差点被人坑了一大笔,让咱娘俩无家可归了!做生意不是光有技艺就行了,娘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后娘会注意的!”
孟雨笑着:“那娘有空就多出去走走!铺子现在的生意稳定了,娘可以招些帮工来,这样娘就有空出去走走了!”
她买下这间铺子,是为了让赵素素走出村子,避免前世被人戕害早死的命运,不是为了把她拘在这里的。
素锦裁缝铺有了第一个帮工,是个年轻妇人,会针线活,赵素素会把裁剪好的衣裳,让她专门负责缝制其中的某几处。
这还是孟雨给她的灵感。
孟雨还建议她雇一个掌柜。
对于这点,赵素素本来是不同意的,她就是掌柜呀。
如果还要雇掌柜,那穆公子那边,她怎么交代?
孟雨笑:“娘,穆公子是不是跟你说,这个铺子完全交给你,怎么用人怎么经营他都不管,他只看结果?还说营利和分红的事,三年后统一结算?”
“是的!”
“那你招个掌柜,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学更多的东西,也是为了把生意做得更好,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铺子在有帮工后,又有了一个掌柜。
人是钱掌柜介绍的。
吉祥酒楼全部交给了钱掌柜,少了穆东来这个搅合精,之前负责商业的穆家二老爷又是个不顶事还护短的主。
钱掌柜被穆东来压制,破坏,还不能得罪。不知道窝了几肚子气,现在这些郁气全消,大刀阔斧,立志在年底述职时成为最优秀掌柜之一。
他感谢新执掌穆家商业的三房公子对他的知遇之恩。
何况经过重新修缮的酒楼有了新气象,那三个新的菜方更是成了酒楼的招牌菜,县城都有人专门驱车前来品尝,生意好得很。
当初穆冠初离开时让他帮衬着些这对母女,只是帮忙找个掌柜,他当然是尽心尽力。
有人帮忙后,赵素素就有了更多的时间。
她好像一个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随着见识的增长,对做生意的有些窍门无师自通。
有趣的是,那个丁员外府上的卫妈妈,当初满脸晦气地拿了那十七套衣裳离开,一到县城,就把那些衣裳统统拿到县城花想容成衣铺。
锦裳华府有自己的绣娘,不收外来衣裳。
花想容却不同,这家铺子既有自己的绣娘,也收外来衣裳。
看了货之后,掌柜的当即出价1500文一件。
一两五?几乎是双倍?
卫妈妈也是个精明的,一看掌柜的虽然刻意装得不在乎,眼睛却忍不住去瞄,顿时心思一动,跟他讨价还价,最后以平均一件二两银子成交。
卫妈妈得了这么一大笔,高兴得很,她是万万没想到,镇上一个普通的裁缝做出的衣裳,会被花想容高价收购。
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裁缝的衣裳转手能这么赚,她就不该闹得那样僵。
又后悔当时没有多订几十件。
不过她也确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那时候的赵素素胆怯且眼界窄,那十七套衣裳,她每套只赚了二三十文,中间还不算她的手工成本。
随着她常去县城衣铺和布庄,绸缎庄,甚至还有一应衣食住行的了解后,对价格已经不是之前那么小白。
卫妈妈想再占这样的便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就连花想容的掌柜也是万万没想到,花平均二两银子一件买来的衣裳,因为做工精巧,款式新,雅俗共赏,哪怕价格已翻倍,竟然很快卖了出去,还有没买到的来打听。
这掌柜的还当是丁员外家的裁缝做的,悄然打听下,得知竟然是出自白武镇一个普通裁缝之手,他特意抽了空,亲自去往素锦裁缝铺。
看见裁缝铺的衣裳,他双眼发光,这些衣裳的料子虽然差上许多,但能看出做工着实巧,要是换成贵的料子,还愁没有人来买吗?
他当即将铺子里悬挂的衣裳一扫而空,像进货似的。
素锦裁缝铺只做镇上的生意,也算是小本经营,慢慢积攒着口碑,稳打稳扎,不温不火。
现在花想容掌柜的见猎心喜,主动和她签订了一个代销契书。
素锦裁缝铺每月送二十件衣裳到花想容代销,花想容抽取一成的代销费。
赵素素自是没有什么意见,花想容掌柜也很高兴,他建议:“赵娘子可以给衣料分个层次,别只做普通衣料的,就算你用了贵的好的料子,县城里有钱人多,也不怕卖不掉的!”
他甚至还自告奋勇:“本铺子在府城郡城都是有些门路的,县城里好的衣料甚少。若是赵娘子有需要,我也可以叫人弄来府城郡城最好的料子。以赵娘子的手艺,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这番合作谈得很是愉快。
要换以前,赵素素定是受宠若惊,唯唯诺诺。但自从经历了差点被卖到绮红楼的变故,倒是激发了她身体里的母性和韧性。
点亮商业技能后,她能和花想容掌柜谈得有来有往,最后谈成的契书,对双方都有利。
顺利在紫光书院入学的曹书清,努力经营着自己家境贫寒,却坚韧不拔的形象。
入学几个月,他所在的寒松院夫子和学子们就都知道他父亲已亡,母亲寡居,而他学业优秀,聪明刻苦。
紫光书院分青梅院、芝兰院、紫竹院、墨菊院、寒松院、翠柏院。
寒松院就是神童班。
里面的孩子年龄不超过十岁,个个都很优秀。
书院每三个月会进行一次考试,榜首免束修,还有奖励。
曹书清入寒松院的第一个月,刚好就碰上了。
但是很可惜,哪怕他是重生而来,但他当官当久了,基础知识反倒没那么牢固,竟然没有考过寒松院的小神童,只得了个第五名。
束修自是没得免,不过他家还有些家底,支撑他几个月还是可以的。
可他很清楚,他那样的家底在村里算富裕,在县城就没眼看。
何况,自从他爹死后,便是只出不入了,撑不了多久!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