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有什么好盯的?只要不跑出别院,随她!”
“是!”
孟雨抱着五六个五星果回到院子,赵素素也刚好另做了饭菜。
母女俩用过午膳,这五星果正好当饭后水果了。
孟雨笑嘻嘻:“娘你不知道,这里真的很大!院子里的果子树也不少,晚上我给你摘别的果子吃。”
晚膳时,赵素素很豪气,直接做了五个菜。
到饭点,杨佐贤就跑过来蹭饭了,他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让杨光添了一副碗筷,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孟雨鼓着嘴,翻着白眼:“这是我和我娘吃的,你一个大人,怎么还抢我们的饭菜吃?你让别人做给你吃,我娘做的,只有我和娘能吃!”
“阿雨,别没礼貌。这些虽是娘做的,但也得四公子同意,咱们才能有得吃!”赵素素象征性地阻止了孟雨,又温婉一笑,对杨佐贤说:“小孩子护食,四公子不要见笑!”
杨佐贤转头:“厨房那边的人做的狗都不吃。这样,以后我派人送早膳来。还有第一酥的糕点。”
“我要品种多一些,要好多好吃的!”
“可以!”
“每天吗?”
“嗯,每天!”杨佐贤答完,突然有些发怔。
每天?父亲那边随时可能会有结果。如果骆家退步,她们会回骆家吧?如果骆家不退步,父亲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甚至不管骆家退不退步,父亲为了让骆家元气大伤,可能也会对她们动手。
但不知为何,这每天两个字里,竟隐有天长地久的味道,让他咀嚼着,觉得有些不同寻常,那是一种心中暖意升起,眼底戾气尽散的温情。
孟雨大方地说:“既然以后你请我们吃早膳,那我允许你和我们一起吃晚膳了。不过,娘亲做饭辛苦,你不许嫌弃!”
杨佐贤失笑,怎么会呢?那么好吃!唯一嫌弃的,大概是嫌弃份量不够!
他一挥手:“赵娘子,以后你做菜需要用到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你只需要烹制就好,不需要从洗到切亲力亲为!你直接吩咐杨光,他会去跟厨房说!”
站在一侧的杨光赶紧点头。
站在另一侧的周婆子想说这活她可以做,但她没敢开口。
孟雨吃了小半碗就饱了,一溜烟跑出门去。
赵素素叮嘱一声:“别太晚回来,别跑太远,不安全!”
杨佐贤反倒笑着:“在本公子的院里,安全得很!”
赵素素也放下了碗筷。
杨佐贤看着母女俩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惊讶:“你们就不吃了?”
赵素素笑了笑:“饱了!”
刚刚有阿雨在,她自是会一起吃。
杨佐贤很高兴,不吃就不吃,那全都是他的了。
看着大快朵颐的杨佐贤,赵素素甚至拿了一双干净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鱼。
杨佐贤怔住。
他嘴里含着一口饭,意味不明地看了赵素素一眼。
赵素素也怔了一下,继而失笑:“看你吃得香,竟感觉你像我弟弟一般,这倒是我失礼了!”
杨佐贤眉心微微一蹙:“本公子比你大!”
“不要计较这些小细节!”赵素素笑吟吟地:“行啦,你自己吃!我不打扰你!”
杨佐贤眼底深处似有晦暗的光影闪过,其实,打扰不打扰的,他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介意。
他低头继续吃。
突然,一个小小的精致酒壶被一只纤白的手放在桌上。
抬起头,他又一次看见了赵素素温婉微笑的脸:“男子都爱喝酒的吧?这是我找周嬷嬷拿的,可能不怎么好,你要不要?”
杨佐贤顿了顿:“要!”
赵素素便斟了一杯,笑着说:“我的这个鱼,就是要配酒才有滋味。”
杨佐贤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这酒粗劣,难以入口,想是别院里护院或家仆们私底下喝的劣酒。聊胜于无!
再去夹鱼肉放进嘴里,竟真感觉滋味不同。似乎鱼更香了,那劣质的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一般。
“噗哧!”赵素素笑了,揶揄:“你不是很警觉的吗?不怕酒里有毒了?”
杨佐贤吐出鱼刺,缓声:“我喝过的酒多了,有没有毒,我一闻便知道!”
这种大话,他说出来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不过是笃定了赵素素没有办法弄到毒药。
赵素素也不跟他较真,见他喝得有滋有味,忍不住问:“这酒真有这么好喝?”
杨佐贤轻笑了一声,又恢复了他纨绔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慢条斯理却又痞气十足地夹菜解酒。
赵素素没得到答案,干脆自己拿了一个酒杯,斟了少半杯。
一口喝下去,她的眉眼都快拧到一起了,整个人都有碎裂般的感觉:“这么辣!烧嗓子!”
“哈哈哈!”杨佐贤开心地笑起来,他觉得,这个女人还挺有趣的。
他以为她温婉娴雅,可她有时候也跳脱大胆。
他以为她恬静淡然,可她有时候也俏皮有趣。
这顿饭,竟吃得甚是愉快。
不过吃完饭,杨佐贤转头吩咐杨光:“明天买早膳的时候,记得带两坛好酒过来!就选醉霄楼的春风十里!”
“是!”
杨佐贤这才笑着说:“好菜要配好酒,才算相得益彰!明天酒来你再喝,保准不是一个滋味!”
周婆子把剩下的饭菜收走。
赵素素提醒:“四公子,你也该走了!”
“你不想跟我谈合作了吗?”
赵素素笑着摇头:“我本来想的,不过现在看,四公子还是没有想好,那这合作还是不要谈了!我的野心很大的。”
“多大?”
“大概……是把生意做到郡城这么大!”
“那算什么大?”
赵素素笑起来:“四公子,空口白话可包天,但脚踏实地,却得一步一步走!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小老板,手底下只有两个铺子。我敢决定把生意做到郡城,于我来说,都几乎是一步登天!不像四公子,含着金汤匙出身,只有你不想要,没有你不能做到的!”
杨佐贤不置可否挑了挑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在自嘲。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纨绔!”
赵素素看着他:“四公子,有些人做纨绔,是他只会做纨绔;有些人做纨绔,是他只能做纨绔!四公子你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