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将蔬菜分成几束,随后登上自己的马车,说:“这些新鲜蔬菜,我便顺道为大人们送去,毕竟我对他们府邸的路径颇为熟悉。你就不用奔波了,若他们赏了酬谢,我必定亲自于明日将银两送至你手。”
“嗯,好的,路上务必小心。”周宴宴笑容可掬地叮嘱着。
萧凌轻轻颔首,目光扫过一旁拄杖站立的周父,他谦卑地微微躬身:“伯父,晚辈就要告辞了,请您务必珍重身体,多多保重。”
周父是个山沟沟里的人,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有生之年竟能与这等朝廷重臣有所交集,一时间惶恐又激动,连忙连声回应:“啊,好,好……少将军慢走,若有空暇,还请常来坐坐。”
说真的,他说出那句以后常来,那几乎是客套话。那少将军可是朝廷大人物?能常来他们这个小山沟沟吗?说到底还是宴宴踩了狗屎运,才能有机会认识这大人物啊。
萧凌意味深长地望了周宴宴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好,定当常来拜访。”
周宴宴的面色微变,待萧凌的马车渐行渐远,她挽起周父的手臂:“爹爹,咱们还是进屋去吧。”
周父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惶恐中,边走边喃喃自语:“这位少将军,当真是英姿飒爽,气度非凡……”
进了屋内,李氏见周父和周宴宴进来了,连忙放下怀中的双胞胎,快步上前,探头向门外张望:“那位……少将军,已经离去了?”
周宴宴望着父母二人略显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暗想不过是位少将军到访,何至于如此惊动,笑道:“娘,他确实已经走了。”
*
夜晚,周宴宴蜷缩于被窝之中,回顾今日,虽在萧府老太太的寿宴上遭遇了冷眼,但转念一想,她竟意外收获了二两银子的“意外之财”,这也不算是太倒霉哈。
算算时间,快到月末了,那春满酒楼的分红也快要进账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去春满酒楼要分红了。
有银子的感觉真好啊。
想着想着,周宴宴闭上眼睛,她满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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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周宴宴起了个老早,去了院子里的暖棚摘了几小捆新鲜蔬菜。
之后加上马车,往学堂的方向驾驶。
蔬菜等下要送给林向鄞,正盘算着该怎么跟林向鄞说,她顶多再上两三天学堂,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退学的。
路过县城街边时,周宴宴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家包子铺,竟赫然贴着的“招租”二字。
每当周宴宴路过县城的街巷之间,都不忘审视街旁的每一家店铺,自己以后还打算开铺子,要是能提前寻得一处既位置优越又符合心意的铺子,作为自己未来的事业起点,自然再好不过了。
反正再过两个月就到明年了,若有心仪的铺面,她也可以提前看看,把握先机。
而这家包子铺,门庭冷落,四周店铺热闹非凡,各凭特色招揽顾客。而它,仅以包子为主打,品种略显单调,难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最终走上了转让的道路。
周宴宴抬头望了望,这家包子铺可是有两层耶,她有些心动了。她稳稳停下马车,拴好缰绳,随后踏入店内,将店内景致一一收入眼底,最终目光落在了柜台旁的掌柜身上。
掌柜抬头,见是个女娃娃,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漠,“你要买素包子?还是荤包子?”
周宴宴自然也注意到了掌柜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那分明是对她的不屑一顾,周宴宴也不在意:“其实,我是注意到门外贴有招租启事,特地前来询问租金。不知贵店出租的具体价格是多少?”
掌柜闻言,面上掠过一抹惊讶,旋即低头拨弄起算盘珠,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这等大事,或许还是由您家中的长辈出面商讨更为妥当。”
周宴宴内心轻叹,这也不怪那掌柜不相信她能做主啊,谁叫她还是个女娃娃啊,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掌柜,请您直接告诉我租金数额吧,此事我能自主决定。”
掌柜终于正视于她,简短地报出:“租金采取月付制,每月需缴纳三两白银。”
三两白银,在现代价值体系中,大致相当于现代的三千元上下。周宴宴心中迅速盘算,这笔开销对她而言不是付不起,毕竟月底她将在春满酒楼有一笔可观的分红入账。
话虽如此,还是先亲自探探这店铺的性价比,是否对得起那三两银子的身价。周宴宴礼貌地询问:“请问,我是否能在这店内自由参观,以便更好地了解布局呢?”
那掌柜依旧无所谓,甚至不愿多给周宴宴一个眼神,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请便。”
周宴宴报以微笑,随后开始打量起店铺来。她楼上楼下地仔细查看,还特别是那后院。令她感到惊喜的是,后院布局极为规整。厨房与储物间一应俱全,四周环绕的院落,仅有一扇两米宽的后门通往外界,显得格外宁静而安全。
心间暗自盘算,这处地方着实不错,或许便是她心中的理想之选。然而,谈及价格,她仍想争取一番。
于是,周宴宴折返至前厅:“掌柜,我对这间店铺颇感兴趣,不知能否在租金上给予一些优惠?”
不料,那掌柜闻言却皱了皱眉,似乎误将她当成了来捣乱的女娃娃,语气中略带不耐:“哎呀,这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赶紧滚。”
包子铺近日生意不顺,他已心生退意,正欲转让店铺,他自然不相信一个孩童能做出如此决定来租他的店铺,刚才,他只不过是当她是来戏耍的。
周宴宴忍住了,解释道:“掌柜,请您相信我此番诚意,我确是真心想要承租此铺。”
“看铺子也有些年头,楼梯破旧,后堂亦需一番修缮,但胜在地段优越,这样吧,我出个实诚价,二两七钱银,您不妨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