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贵最好见效最快的药。”
穆哲态度强硬地坐在钟医生的办公桌前,第三次重复,表情严肃,“不用考虑我的耐痛能力,我需要最大限度促进信息素分泌的药物。”
“可是您体内的毒素是常年累积的,彻底拔除就需要至少半年时间。”,钟医生第n次无奈地摇头。
“带着毒素强行用药物催化信息素分泌,会造成超八级的疼痛,没有雄虫能够挺住,如若您因此丧命……”
“开药。”,穆哲不知晓虫族疼痛等级是如何划分的。
他只知道必须尽最大努力将等级提升至c级。
在这个看似优待雄虫,实则靠等级和权势划分阶级决定待遇的种族,达不到及格线c级,即便分家做平民,他也只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没有金手指,称不了王做不了救世主,那就拼尽全力求一个生活平顺。
“阁下。”,自从上次穆哲来验血,钟医生就对这位似乎正遭受着家族毒害的雄虫牵肠挂肚,看诊也用了十二分的真心,“您似乎还想用s级雌虫做引导虫,等级差异过大同样会导致分化时疼痛,再用药……”
“开药。”,这虫怎么说不听呢?
姜存、穆瑾和宋唯正在二楼疗养仓里治伤,看时间快回来了。
到时候就会是四个虫阻止他用药。
“钟医生,我们各退一步。”,穆哲叹了口气,到底是不想驳了钟医生的好意,“不用强效催化药,用你推荐的温和的药物中效果最好的,可以开药了吗?”
三分钟后,穆哲把一板十二颗胶囊塞进贴身的口袋,调整情绪推开诊疗室的门。
瞧见宋唯在三米远外的走廊扶手上靠着。
“又偷听。”,穆哲不愉悦的皱眉,“这习惯不好。”
“穆哲阁下。”,宋唯侧身展示已经结痂的鞭伤,“疗养仓见效很快,多谢阁下。”
一本正经的。
就好像是专程来道谢似的。
“为什么会被抓进教管所?”,穆哲把想了一路的疑问抛出去,“去穆家做什么?”
总不能是不长记性,又走老路。
“为了拿回介绍信。”,宋唯睫毛敛着,看着很乖,“我准备参军,不能留下会影响政治审查的把柄。”
是个能原谅的借口。
有虫经过,穆哲略往边缘靠了靠,紧挨着宋唯的胳膊。
不熟悉,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阁下。”,宋唯举起手腕,“您不许我偿还赎金,医疗费也不便宜,可以加联系方式,日后攒够星币还给您吗?”
劣质的搭讪方式。
穆哲看向他浅金色的眼睛,莫名想起那日握在手中的,发热发烫的骨翅。
他一把攥住了宋唯的手腕,牵着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走去。
“阁下……”,被推搡在门板上时,宋唯不甚明显的挣扎了两下。
“宋唯。”,穆哲佯装不悦,“这事,你不吃亏 。”
这话说的实在混账。
可他的嘴向来硬如茅厕里的臭石头,此情此景,不敢说“我把你娶回家吧”,就只好说些煞风景的屁话。
好在宋唯没有觉得受辱,放松了脊背,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全然信任的态度。
“翅膀给我看看。”,穆哲上下两辈子,还是头一次约莫着动心了,激动难忍。
两虫几乎是脚绊着脚扑倒在沙发上。
穆哲毫不客气的一把按住那对浅金色的翅膀,“烫的好快,宋唯。”
“嗯……”,休息室空荡,信息素无法集中。
宋唯深呼吸着,手向下抓去。
穆哲让他抓的一哆嗦,“不用帮我,精神力有缓解吗?”
“有的。”,宋唯掩起眼底的失望,果然,穆哲阁下分家后不再受家族操控,更不需要没有资产的雌虫了,必须尽快参军搏得军功才是,“很舒服,阁下。”
舒服就好。
穆哲对翅膀爱不释手,翻来覆去捏了好几遭。
等宋唯迷瞪着眼睛告知精神力已经不再暴乱后,穆哲定睛一瞧,那翅膀根部居然被他不小心划出了几道浅粉色的伤痕——指甲并不长,但他没适应虫族的指甲硬度。
“不痛的,阁下。”,宋唯缓了几口气,拿过湿巾跪下为他擦拭掌心,“都没有见血。”
“宋唯。”,穆哲看着抖动的翅膀尖尖,分辨不出是真不痛还是装作不痛,他拿出光脑添加联系方式,放缓声音,“在参军之前,需要精神力安抚随时联系我。”
“不要再递交介绍信,不要跪着用尊严做交易,不要为了生存而生活。”
宋唯心头震动,他强压下翻涌的苦涩,告知自己不能贪心,没有资产还身负雌父的血债,如何能拖累刚脱离家族还没立稳脚跟的穆哲,可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还没有完全散去,手腕上轻柔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贴近。
“没有其他雄虫。”,他听见自己低如蚊吟的解释,“穆安晴阁下并没有触碰我,我只接受过您的信息素。”
“我不是介意这个……”,穆哲没想到他会把劝告曲解成贬低,又隐约觉得他这话似乎掺杂了点儿什么旁的意思。
正欲深入探讨,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穆哲阁下。”,是姜存。
“时间太久会损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