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
    池安扯了毯子把何落裹住，搂紧，“已经是完整的家了。”
    就知道会这样说，池乐看着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做出妥协，“你这么自信，坚信你们能靠感情走一辈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又能说什么？你已经这么大了，做事都已经不和我商量，我又能管你什么。”
    池安低着头没说话。
    怀里何落却开了口。
    “姐姐，你能管，你管我。”
    “哪天我对池安不好了，你就来把我打出门去。”
    一句话说的屋里另外两个正忙着忧伤的人类彻底沉默了。
    折腾这一出，雪都停了。
    凌晨两点的夜色，被白茫茫的雪映照的发灰。
    池安把池乐在次卧安顿好，取了吹风机进主卧给何落吹头发。
    短毛，被电暖器烘了一会儿已经快要干了，不过领口湿漉漉的，捂的脖子冰凉。
    池安取了新的睡衣给他换上，又低头，牵起骨翅摩挲。
    “不会有人把你打出去的。”
    何落永远不会对池安不好。
    就算哪天不好了，凶了，那也只会是池安做错了事，惹何落生气了。
    等气消了，就又是恩恩爱爱黏黏糊糊的小两口。
    “姐姐力气很小。”谁料想何落的脑子，真真是半点不往温情上想，唰的收回了骨翅，埋头往褥子里一扎，“别说用手，她就是用铁棍子，也打不走我。”
    “我哄她的，我才不走。”
    “……”池安默默把吹风机的线缠起来，收进抽屉。
    行吧。
    还是你诚实。
    你最诚实。
    昨儿折腾的太晚，各自回屋后又都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等睡醒，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了。
    池安先起床，帮何落把衣服搭配好，暖在被窝里。
    穿戴整齐出门。
    按照习俗，小年这一天要包饺子，扫尘，办年货。
    新家干干净净的，小公寓那边的东西都没挪过来，用不着折腾着打扫卫生。
    今天约莫就是出门采购，置办点年货，晚上买点食材回来包饺子。
    池乐出门的时候，池安刚好捡起她昨儿带来的枯枝，要往垃圾袋里塞。
    四目相对，池乐不自在的挪开视线，挠了挠头，“腿疼不疼。”
    那枝条带回来，就抽了一下腿。
    冬天裤子厚实，连条印子都没留下。
    “疼也是该。”池安把垃圾袋绑好放到门口，“让姐操心了。”
    池乐哼了一声，约莫是想说操心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听，不过哼完了，什么也没说，拎着化妆包进了洗手间。
    中午点了外卖。
    外卖送到的时候，何落穿着池安给他塞被窝里暖着的那套衣服，睡眼惺忪的踢踏着棉拖出来，没穿袜子，绕过餐桌，蹬掉鞋子光着脚丫就往池安腿上盘。
    “装修风格也太像酒店了，那套别墅你别插手，我要把墙刷成粉色的，洗手间贴上小花砖，还有这个厨房，我都不想说你，你们一顿饭能用几个碗筷？要装两个洗碗机……”
    池乐絮絮叨叨的顶着全妆从洗手间出来。
    还在试图把脸往池安领子里埋的何落动作一顿，猛然瞪大眼睛，一个侧翻落地，蹬上鞋子窜上了椅子。
    “……”池安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姐，快来吃饭，天冷，再耽搁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