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和离(上)
作者:柒味   冷心语最新章节     
    宴会之上,花盛国使臣正襟危坐。“无妨无妨,只是贵国的事,我等也不会去干涉。”坐在这的花盛国使臣缓缓开口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他们的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扫过,随后起身,向着皇帝行礼后。
    冷离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几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此刻的宴会,气氛凝重,仿佛有看不见的阴霾笼罩。
    另一边,凌冷冷与高舒泽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凌冷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高舒泽,自从他们从琼华楼出来后,高舒泽之前那股慌乱的情绪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凌冷冷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疑惑与猜想:难道这皇后上官羽和高舒泽是一伙人?想着,她率先打破沉默,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冷声道:“六皇子殿下,从宴会出来这才短短片刻,您的慌乱之色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真是变脸如翻书,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高舒泽侧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又带着嘲讽的笑,回道:“哼,本皇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探寻本皇子的心思。不过,你如此紧盯着本皇子的情绪变化,莫不是你妄图借此兴风作浪,达成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冷冷冷哼一声,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六皇子殿下,您这话可真是可笑。活埋我的本就是事实。您从一开始的神色慌张,到现在的泰然自若,这巨大的转变难道不值得怀疑?”
    高舒泽双手抱胸,脚步微微放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漫不经心地说:“怀疑?就凭你?叶灵依,你真是自不量力。本皇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倒是你,不知从哪里生出这些无端跳出来说本皇子活埋你,莫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污蔑本皇子?”
    凌冷冷眼神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向前一步,直直地盯着高舒泽,大声说道:“六皇子,您所谓的光明磊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宫里谁人不知您的野心勃勃,今日之事,我定要跟您闹下去!”
    高舒泽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怒喝道:“叶灵依,你放肆!无凭无据,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本皇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小心你的脑袋!”
    凌冷冷却毫无惧色,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六皇子殿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做的那些勾当,总有一天会被公之于众,真相大白之时,看您还如何狡辩!”
    高舒泽双手抱胸,眼神阴鸷地盯着凌冷冷,随后缓缓凑近她,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叶灵依,你以为能如此轻易地揭发我的罪行?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他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中透露出极其危险的意味,“这皇宫深似海,其中的权谋诡谲、人心险恶,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深邃。在这里,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月光下,凌冷冷的脸庞半明半暗,她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浅淡却带着几分不屑的笑意,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地回道,“哦?是嘛?那又如何?于我而言,这些都无关紧要。”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我有我自己的目标与追求,你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罪行劣迹,不过是这深宫中的小小波澜罢了。”
    说罢,两人怒目对视,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压抑,仿佛空气都要凝结。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回响,宛如即将开战的鼓点。
    高舒泽微微怔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震撼。长久以来,在他的印象里,凌冷冷始终是那个遇到一点小事就会吓得面色苍白,面对挑战只会唯唯诺诺、退缩逃避,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胆怯、懦弱无能、怕事的废材。
    可是此刻,凌冷冷那简短却蕴含着深刻见解与坚定力量的回答,如同划破黑夜的流星,璀璨耀眼。高舒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往对凌冷冷的认知是多么的肤浅与狭隘,他从未真正用心去了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也许在她平凡怯懦的外表之下,深藏着一颗勇敢智慧且无比强大的内心。
    这般认知的颠覆,让高舒泽的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丝丝倾慕之意。他的目光停留在凌冷冷身上,多了几分探究与思索。
    在巍峨庄严的皇宫深处,皇后上官羽面色沉静,身姿端庄地带着高舒泽与凌冷冷等一行人,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长春殿。
    踏入殿内,只见四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上官羽稳步走到厅堂正中的凤座前,优雅地转身,缓缓坐下,身上的凤袍华彩流溢,尽显威严。她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声音清冷而不失威严地说道:“你们一个个先说,本宫都听着,决不冤枉任何一个人。”
    高舒泽听闻,立刻向前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微微鞠躬,恭谨地说道:“母后,儿臣谨听旨意。”说罢,他垂首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却又难掩眼神中的一丝紧张。
    凌冷冷等人见状,也纷纷行礼,表示愿意听从皇后吩咐。一时间,长春殿内气氛凝重,众人各怀心思。高舒泽心中暗自思索,不知此番究竟所为何事,又该如何应对。而凌冷冷则低垂双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似是有些忐忑不安。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却也无法驱散这殿内凝重的氛围。
    “那就由臣媳先说了。”凌冷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缓缓开口,“自我嫁入王府,成为他的侧王妃那日起,一直恪守妇道,安分守己,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行。然而,他却三番五次地纵容府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对我百般挑衅、肆意欺凌。那一个个狐媚之人,仗着他的宠爱,在府中耀武扬威,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他竟还与正妃联手,沆瀣一气,合谋散布我勾引宁王冷离辰这等子虚乌有的谣言,蓄意陷害于我,硬给我扣上私通的罪名。而后,更是不由分说,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施加残忍的鞭刑。那皮开肉绽的痛楚,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我。打完之后,他无情地将我丢进那阴暗潮湿的柴房,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问。
    在那柴房之中,我孤立无援,又有刺客对我伺机下毒。而他,听闻我无药可救之后,竟是那般绝情绝义,命人将我活埋。若不是上天垂怜,让我侥幸逃脱一死,此刻怕是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就连我的贴身丫鬟玉儿,也因护着我,险些被他们灭口。
    这般惨无人道、薄情寡义之人,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夫的担当与责任。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寒心、令人发指。”凌冷冷说到此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装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模样,开始娓娓道来,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出。
    高舒泽听闻凌冷冷所言,当即向前一步,抱拳躬身,随后直起身来反驳道:“母后,事实绝非如叶灵依所说那般。自她嫁入王府,儿臣虽对这门亲事并无好感,然扪心自问,在日常起居、饮食用度等生活诸事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亏待于她。瑶光更是每日都去悉心关心照拂。至于那谣言,实是自儿臣带她回府探望叶丞相之后,不知缘何,便在坊间流传开来。儿臣为平息此等谣言,竭力探寻其根源所在,耗费诸多心力。
    然而,叶灵依非但不配合儿臣,反倒做出那等有辱门风之事。一日,儿臣竟当场撞破她与别的男子在床上行那苟且之事,儿臣当时怒不可遏,只觉气血上涌。如此不守妇道之举,实是罪无可赦,儿臣这才下令对她施以鞭刑。
    却不想,当日便有刺客袭击王府。儿臣的璇青夫人惨死于那刺客之手,王妃亦在这场祸事中受伤,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此次刺客来袭之事,确是儿臣防范不力之过。可当儿臣见王妃脱离生命危险之后,便即刻派遣大夫前去为叶灵依诊治,甚至还曾前往宁王处求药,只为能救她性命。
    儿臣从皇华驿站馆归来之时,下人却来禀报叶灵依已没了气息。儿臣闻此噩耗,悲痛欲绝,痛心万分,这才命人将她安葬。”高舒泽言辞恳切,面色沉痛地将事情缘由道出。
    一旁的凌冷冷听着高舒泽这番话,忍不住心中鄙夷,暗暗翻了个白眼。
    玉儿听闻六皇子所言,猛地双膝跪地,神色惊惶,不住地摇头。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悲愤,用急切的语气赶忙否认道:“皇后娘娘明鉴,事实绝非如六皇子殿下所言。自从侧王妃嫁入王府以来,日子过得极为凄惨,受尽了百般凌辱。近四年来,侧王妃一直被弃置于柴房之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六皇子殿下对侧王妃不闻不问,仿佛我们主仆二人在这王府之中是可有可无之人。
    至于那谣言,实乃有人居心叵测,蓄意陷害。而六皇子殿下口中所谓当场抓到侧王妃与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更是子虚乌有,纯属无稽之谈。虽然后来六皇子殿下确实有为侧王妃求药之举,然而最终却是无功而返。但他却因在宁王处求药遭受耻辱,便将这一腔怒火与怨气,毫无道理地强加在侧王妃身上,故而才会那般毫不犹豫地下令要将侧王妃活埋。
    当时,那四名侍卫凶神恶煞,全然不顾奴婢的拼死阻拦,强行将侧王妃抬出府去,欲要将她活埋。而奴婢也因竭力护主,险些惨遭灭口。若不是上天垂怜,让奴婢侥幸逃脱,怕是也已遭毒手,无法在此为侧王妃伸冤。还望皇后娘娘为侧王妃做主,还侧王妃一个公道!”
    那侍卫听完玉儿的描述,原本紧绷的面庞愈发凝重,他垂首抱拳行礼后,紧接着开始讲述自己埋人的经过:“回皇后娘娘,当时我与其他三个侍卫正在屋外当值,天色阴沉,冷风阵阵。突然听到六皇子殿下在屋内怒声呼喊我们进去,那声音中满是恼怒与狠绝,我等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推门进入屋内。只见六皇子殿下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眸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紧咬着牙关,随即厉声下令让我们把侧王妃抬出去郊外埋了。
    我等身为王府侍卫,只能谨遵命令。抬着侧王妃往郊外去的路上,气氛沉闷压抑,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沉重。到了郊外后,那是一片荒芜的野地,杂草丛生,冷风呼啸着穿梭其中。我们开始挖掘坑洞,手中的铲子一下下铲进冰冷的土地,溅起的泥土沾染了我们的衣衫。
    可我们还没埋多久,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嘈杂的呼喊声,只见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宁王殿下。宁王殿下剑眉倒竖,怒目圆睁,身后的随从们也个个面色不善。宁王殿下见此情形,怒不可遏,当即喝令手下将我们打跑。那些随从们如虎狼一般扑了过来,手中的马鞭无情地抽打在我们身上,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此事过后,六皇子殿下认为我等办事不力,走漏了风声,恐生事端,便命人对我们四个灭口。那夜,月黑风高,其他三位兄弟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手悄然潜入。我在混乱中惊醒,拼死抵抗,趁着夜色和对地形的熟悉,比较幸运一点,奋力逃脱。之后,便拖着受伤的身躯,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藏匿起来养伤。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还望皇后娘娘明察,为卑职,也为侧王妃主持公道。”
    上官羽坐在凤座之上,神色肃穆地听完他们四人的描述,蛾眉微蹙,双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缓声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事错综复杂,各方所言皆有立场与缘由,本宫如今也大概知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她微微侧身,一手轻轻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另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皇后接下来的决断。
    上官羽眼眸微闭,脑海中快速地将四人所述之事重新梳理。凌冷冷的委屈哭诉、高舒泽的愤愤反驳、玉儿的急切否认,还有那侍卫的陈述,这些言语和情节在她脑海中不断交织碰撞。良久之后,她的眼眸缓缓睁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睿智。
    她先是设想了几种常规的处理方式,但很快又一一否定,这些方法不是有失偏颇,就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上官羽轻咬下唇,再次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扶手。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既能查明真相,又能妥善解决各方矛盾的方法渐渐成形。
    上官羽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方向,她开始在心中细化每一个步骤,思考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应对之策。从如何调查事情的真相,到如何根据真相进行公平的裁决;从如何安抚各方的情绪,到如何让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她都一一考量。
    终于,上官羽眼中闪过一抹决断之色,似乎斟酌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她挺直了腰背,身上的凤袍微微晃动,威严地说道:“本宫心中已有计较,定当寻出一个公正合理之法,妥善处置此事,还各方一个公道。”
    “母后所言的办法究竟为何?”高舒泽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问询。只见他向前微微踏出一步,面上流露出一抹急切之色,眼神之中却透露出自信与从容之态。毕竟在高舒泽的认知里,对于此件事情,他笃定自己有九成把握,在他想来,无论情形如何,凭借自身的尊贵身份以及对事情的精准把控,都定然不会受到过重惩处。
    与此同时,立于一旁的凌冷冷亦是心潮起伏、思绪纷杂。她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微微闪烁的眼眸,透露出其内心的筹谋与思考。凌冷冷同样清楚,此事断不能轻易裁决,其中牵涉的诸多利益与错综复杂的关系,使得局面极为棘手。更何况,于她而言,此刻扳倒六皇子并非首要目标,她怀揣着更为深远宏大的规划,绝不能因眼前小利而贸然行动,在时机尚未成熟之际,她必须谨慎以待。
    此刻,殿内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在上官羽身上,静候着她即将揭晓的解决之法。
    “你们几个稍安勿躁。”上官羽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本宫已命人备好几个偏殿,今晚你们暂且在此处歇息。放心,本宫定会确保你们的安全,绝无差池。” 上官羽目光缓缓扫过面前几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深知此刻绝不能轻易将自己的计划道出,否则无论是凌冷冷所言,还是高舒泽的说辞,亦或是玉儿和侍卫的证词,这四人的叙述之中,皆各自掺杂了半真半假的内容,贸然依据这些就公布计划,极有可能让事情的发展脱离掌控。
    想到此处,上官羽稍稍停顿,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此事错综复杂,真相尚需明辨。只需一晚过后,便能知晓其中真假,还大家一个明白。”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带几人前往偏殿歇息。
    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长,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探寻真相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在夜幕逐渐笼罩的皇宫之中,凌冷冷、高舒泽、玉儿以及那名侍卫,在一众侍从的引领之下,被带往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踏入院门,古朴的砖石铺就的小径蜿蜒伸展,通向各个房间。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却未能给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一丝舒缓。为了确保此次事件的调查能够公正且不受外界因素干扰,防止他们之间相互交流从而导致信息泄露,影响对事情真相的探寻,皇后上官羽特地下旨命人将他们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之中。
    每一间房的门口,都有专人严密把守。不仅如此,还严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对他们进行探望。凌冷冷被带入东侧的一间厢房,雕花的木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门外守卫身姿挺拔,纹丝不动。高舒泽则朝着西侧的房间走去,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恼怒。玉儿和那名侍卫也各自被引领至不同的方向,在这寂静的院落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各自的房间门后。
    在这样的安排之下,这院落仿佛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四人被牢牢地限制在各自的空间内,等待着明日真相的揭晓。月光下,这座院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在这静谧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潮涌动,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的忐忑与不安。
    不知明日到来之时,这扑朔迷离的事件,能否在抽丝剥茧之后,呈现出其原本的真相。此刻,唯有那高悬于夜空的冷月,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高舒泽在进入房间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凌冷冷所在的那间房,面露邪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数阴谋与算计,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在月色的映衬下,他的笑容显得格外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然而这一切,被关在房间中的凌冷冷却一无所知,一场未知的风暴似乎正在暗中悄然酝酿。
    “皇后娘娘,依照您的吩咐,他们一行人都已妥善安排妥当。”侍女秋容莲步轻移,上前微微福身,恭敬地禀报。
    “好,知道了。”上官羽坐在软榻之上,手中轻捻着一串佛珠,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秋容,你速速派人去六王府私下仔细调查一下,务必查清楚六皇子平日里与王妃是如何对待侧王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可遗漏,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情形,还有王府中众人对此的看法和说法,都要一一查明,不得有半分疏忽。”上官羽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向秋容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