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闵简珩确实想让周湛谋他们几人出谋划策,尽管周湛谋他们几人只是属于刑部衙门里的人,他们或许只是更擅长于调查案子。
但在闵简珩看来,他认为这个周湛谋在以后很有可能会入阁,也就是成为身份显赫的阁臣,毕竟这位贤弟现如今在都城内已然是声名远扬,声名显赫了。
从另一层面来看,之前调查案子已经是让周湛谋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这可是非常难得的际遇啊,以后平步青云也是可以预见的。
说不定周湛谋以后也有可能为朝廷的国政大事出谋划策!
正因为如此,闵简珩是愈发的重视周湛谋了,所以这次就想让周湛谋帮着他出谋划策,这才是闵简珩如此行事的真正原因所在!
只不过说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了。
对于闵简珩的筹谋,周湛谋他们几人当然是很难直接看出来的。
周湛谋依然说着他刚才的想法道:“大哥,关键还是要看陛下后续会如何处置这二人,内阁首辅与次辅的做法终究只是浮于表面了!”
“所以贤弟你的意思是指的……这次就不让我支持内阁首辅大人的做法了?”闵简珩需要确切的知晓周湛谋的想法,而不是得到一个类似于模棱两可的说法。
周湛谋不慌不慢的说着:“大哥,你觉得陛下是如何看待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的做法?既然陛下觉得他们有罪,是必须受到责罚的,可又为何一直只是对他们禁足呢?下狱详审案子岂不是最为合理的做法吗?”
“或许是内阁次辅悄然的替他们在陛下的面前说过话?”闵简珩开始猜测道,“所以陛下才会对他们的责罚过轻。”
“倘若内阁次辅真的说了什么,恐怕当今陛下就不只是将二人禁足了!”周湛谋提出了否定。
“这……”闵简珩想了想还确实如周湛谋所说,倘若内阁次辅已经替二人说过话了,也就不会想着短时间之内再替他们说话,而且内阁次辅的做法很有可能会直接触怒当今陛下,所以将二人禁足是出于陛下暂时的决定。
闵简珩则是一边揣摩着,一边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贤弟啊,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也在等?他在等着看会有谁替二人说话?从而将他们一起责罚?”
“有这样的可能,但也不是完全如此……”周湛谋的话语让人听了就觉得颇有深意。
周湛谋又说道:“至于如何责罚二人,一切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哦?那还请贤弟仔细的说说了。”闵简珩深感有趣。
“倘若有人上书替他们说话,或是请求陛下对他们严惩,在陛下看来,也就清楚的知道他们背后所站着的都是哪些人了,陛下有可能一体做出严厉的责罚,但也有可能不做出任何的处置,或者陛下也会直接下令将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解除禁足!这一切都在于当今陛下会如何处置了。”周湛谋的语速并不快,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贤弟认为陛下是要让朝廷的大臣都知道尽管他年轻,可是生杀予夺的大权都掌握在他一人的手中?”这是闵简珩感悟到的一点。
山商古与芦恒墨听了闵简珩所说,也是表现出了极为认可的样子。
“不只如此……”周湛谋说道,“大哥试想,如果陛下真的将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直接放了,他们对于当今陛下还不感恩戴德?而之前内阁次辅所给予的恩惠也就显得相形见绌了,只有当今的陛下才是能够真正做出决定的那个人。”
“贤弟啊,看来这次陛下的用意颇深呐,这真可谓是帝王之术了,而这么多天以来我自己都没有想得如此之深远呐……”闵简珩在有些感慨之余就不免自责了起来,他认为是自己没能想得透彻。
闵简珩在想明白之后就说道:“所以说不管这次内阁首辅大人与次辅大人的做法是怎样的,陛下应该都会从旁观察,从而进一步的做出他的决断!既然如此,我还是劝首辅大人藏拙为好,不要去参与此事了,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哎……要不是首辅大人做事温和,不愿与次辅有太多的争执,那次辅又如何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呢?这都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局势……”
闵简珩说着又不免抱怨了几句,而他所说正是内阁中的一些争斗根源。
周湛谋听后就问道:“大哥,首辅大人可在你面前表示过他有隐退之心了?”
“嗯?”闵简珩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没有!首辅大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能够确定的。
“既然如此,大哥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周湛谋轻松的笑了起来说着。
“哈哈,还是贤弟你的说法更有意思啊!”闵简珩高兴的认可道,“贤弟,还有芦主事,山捕快,请喝茶!”
闵简珩说着的时候自己一手端起了盖碗茶,一只手则是对着几人做出了一个向上抬的手势,意思就是让他们喝茶。
而周湛谋他们几人也确实都喝了茶。
随后闵简珩又对周湛谋说道:“贤弟啊,我可以劝说内阁首辅大人,但首辅大人真的会轻易放弃他的做法吗?在首辅大人看来,倘若这次能严惩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毕竟是对他有利的,恐怕他不愿意轻易舍弃这样的机会啊!”
周湛谋说道:“大哥,其实劝说首辅大人改变做法并不难,更无关乎于让他放弃什么。”
“哦?是这样吗?”闵简珩看向周湛谋问道。
“我觉得大哥只用对首辅大人说出一点就行……”周湛谋说道。
“贤弟且慢!”闵简珩抬手阻止住了周湛谋,而他探身向屋外看去,尽管正门是关着的,但闵简珩似乎还是看到了有其他人的身影。
山商古见此情形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对闵简珩抱拳高声说道:“尚书大人,我出去看看。”
“也好……”闵简珩想了想没有做出阻止,尽管说这是位于自己的府邸,但闵简珩还是不免有些多疑,其实他平常也是如此。
随后山商古就手握佩刀大步跨过了门槛,他去屋外查看情况。
而屋内的几人一时无话。
芦恒墨在不经意间就想到:这可是在户部尚书大人自己的府邸之中啊,这尚书大人真的有必要如此的谨慎吗?还是说尚书大人有别的顾虑?莫不是他的府内隐藏有锦衣卫的暗探?呵呵……但这又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我自己想多了。
屋外的山商古则是快速的找了一遍,就包括走廊,灌木丛等地方,但他没有任何的发现,这附近也没有任何的人影,随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屋内,并将屋门再次关好。
山商古躬身对闵简珩说道:“启禀尚书大人,屋外没有任何的发现!”
“如此就好,辛苦你了,山捕快,快请坐。”闵简珩的语调中充满着感激。
芦恒墨忍不住开口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莫非是觉得有人跟踪我们几人进入到了府内?”
山商古刚坐下就看向了闵简珩,他也觉得是不是就如芦恒墨所提问的这样?有人跟踪他们到此?但就算如此,为何他没有任何的察觉呢?莫非对方是那锦衣卫的暗探?所以他对此才毫无察觉的?
闵简珩有些不置可否道:“其实我对此也不太确定,但咱们谨慎些总是好的。”
闵简珩当然是不想被锦衣卫给盯上了,要不然他岂能觉得安心呢?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有锦衣卫的暗探跟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