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现在挺后悔的,当时就不该为了节省时间随便选,居然绑了这么一个三观不正的宿主。这任务还能有希望吗?可惜绑定后得超过6个月才能解绑。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就算不靠谱,他也得忍六个月。
得亏现实里的时间和这里的不一样,不然他真的会自闭的。
太后寿辰这天,池听晚和宋时砚到的很晚。比宋玄初和李太后这个主角到的都晚。
虽然早有所料,可李太后的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两人丝毫没在意,一个拱手一个微福身,都敷衍到了极致。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之前听闻太后身边的嬷嬷给摄政王妃下蛊,被摄政王挑断手脚筋,割掉舌头给弄死了。
如今看来,传闻的确不虚啊。
摄政王妃是池相和长公主之女,从前经常入宫。彼时的皇上还是太子,太后也还只是皇后。当时她经常前去凤仪宫拜见,和皇后极为亲近。
世人皆知丞相府嫡长女乃内定的太子妃。
可现在竟闹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
好在宋时砚命人送上来的寿礼还算体面,不然李太后还真要绷不住了。
见宋时砚亲密的拉着池听晚的手入席,宋玄初不禁攥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手。即便知道不妥,可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跟随着两人。
听闻她近期和皇叔感情甚笃。二人曾彻夜探讨棋艺,相谈甚欢。俨然已有互为知己之意。
若任由这两人继续发展下去,只怕培养出感情是迟早的事。
宋时砚和池听晚都打算随便坐一会儿就离席回府。
可宋玄初却主动离席,还把宋时砚叫了出去。
石桌上放着酒壶和两个酒杯,宋玄初看着靠近的宋时砚露出一抹笑,“朕和皇叔也许久未曾一起喝过酒了。今日借此时机,不如对饮几杯?”
宋时砚笑意极淡,“皇上难得有如此雅兴,本王自然应该奉陪。”
宴席上,池听晚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眼前的表演,就在她准备出去找宋时砚的时候,突然有前来换酒的宫人将酒洒了她一身。池听晚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还真是老套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是怎么了?”坐在最上方的李太后忍不住出声询问。
“似乎是有宫人不小心把酒水洒在摄政王妃身上了。”云淑妃看向宫人的眼神全是嫌弃,“毛手毛脚的。”
“如此不懂规矩。”李太后眼神冷淡,“还不拖出去杖责!”
宫女腿都吓软了,“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太后毫不意外。此等帮宫人求情的事情池听晚平日里也没少做。明明是丞相府的嫡女,可却总是同情于低贱之人。这只能证明她本身也就是个低贱之人。
“池姑娘还是如此善良心软。”段思岑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慕。
“侯爷,池姑娘如今已然是摄政王妃了......”身侧的小厮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段思岑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我知道。摄政王对她很好,我是该放心的......”
小厮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小侯爷自十二岁起,一颗心就长在了池大姑娘身上。可池大姑娘是内定的太子妃啊。他是怎么劝都不管用。
小侯爷认为所谓内定只是场面话,池姑娘一日不嫁入东宫,此事便还有回转的余地。当时他只觉得是他们小侯爷在自我安慰。
可没想到事情还还真发生了变化。
池姑娘没有做皇后,而是嫁给了摄政王。
还真是世事难料。
“晚晚就是心善。”李太后笑着说道,“罢了,算你今天走运,碰到的是摄政王妃。”
宫女连忙对着池听晚磕头,“谢王妃开恩!谢王妃开恩!”
宫女此番洒酒水是故意的,她洒这一下就能让家中重病的母亲得到最后的救治。虽说她知道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可她觉得很值。
可她没想到的是,板子居然就这么说免就免了。
难怪宫里那么多人都总是夸赞摄政王妃。
这要是换了宫里那些娘娘,她得被打个半死。
宫里那些阴私手段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此番池听晚为她解围,她心中感激,不免偷偷提醒了几句。
听到小宫女细若蚊蝇的声音后,池听晚心里不免惊讶。倒不是惊讶于有人想害她。而是惊讶于这小宫女竟肯冒着生命危险提醒她。
这后续若是查出来,这宫女不论是自己还是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正值夏日,可这衣裙湿着也终究是多有不便。晚晚便下去换一身吧。”
池听晚淡笑道:“也好。”
她出去带的人是素衣书和素画。这两人一个擅医一个擅武。带在身边比较安全。至于豆蔻和佩兰,她都打发去找宋时砚了。
有宫女专门领着池听晚去换衣服,“王妃这边请。”
提灯的宫女在心里叫苦不迭,这摄政王妃警惕心也太高了吧?换身衣裙竟还要带着两个侍女。有这俩侍女跟着,很多事都不方便办。
到宣室殿以后,宫女绞尽脑汁的想把素书和素画支开。可两人却说王妃更衣需要有人从旁伺候。没收对方任何好处,拒绝对方跟自己攀关系的一切可能。
宫女攥着手里的玉镯,急得团团转。
待会人可就要带来了。这俩侍女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内里迷香已然提前安置好,这都开始燃了。若主仆三人全部中药,这事情势必就会彻查。到那时候可就完蛋了呀。
她们淑妃娘娘想的是,此番要让池听晚和永安侯府的段小侯爷滚到一起。那段小侯爷本就一直对池听晚有心思。这说出去便是二人早有私情。
事情可信度很高。皇家为遮丑,必要想办法将此事掩盖下去。这也就意味着事情根本查不到她们身上。到时也就只有内部知晓摄政王妃和段小侯爷的丑事。
摄政王被戴了绿帽子,肯定会气愤的直接将池听晚休弃。皇上也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即便小侯爷有心娶她,永安侯也不会同意的。
到时一个被休弃回府的下堂妇,还能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可现在全都乱搞了。
总不能让那小侯爷同时跟三个女人那啥吧......
这其中两个侍女似乎还是摄政王府的。同时有私又怎么可能?
这说出去谁信啊。
刚进宫殿素书便迅速掩住了口鼻。素画终日与素书在一处,也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掩住口鼻的同时还不忘寻找来源。
素书帮着掩住池听晚的口鼻,素画则前去灭掉香炉中的香。
灭掉以后,素画赶忙上前查看,“是催情香。且燃完就会了无痕迹。”现如今提前灭掉,倒是留下了证据。
素画脸色难看,“刚刚那个宫女一看就不对劲。好大的狗胆,竟敢算计王妃。”
“王妃您怎么样?”素书及时察觉到了池听晚的不对劲。她和素画反应快所以没吸到什么东西。可看王妃的样子,明显是吸入了一些迷香。
池听晚忍不住皱眉,“有些热,也有些晕......”
“王妃别担心,您吸入的量不算多,是可以借助药物解掉药性的。”素书检查了一下殿内的衣裙,“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先帮王妃换上吧,身上衣裙湿着总归是不适的。”
待换好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
“侯爷您慢点......”
素书和素画瞬间提高警惕。素画迅速蹿到门口,“何人如此大胆!”
小厮顿时吓了一跳,“无意冒犯。小的是永安侯府的,这是我们段小侯爷。我们侯爷喝醉了,听闻此处可以歇息,所以我们便来了。未曾想殿中竟然有人。”
“如今既已知晓,还不速速退下!”
见素画如此疾言厉色,小厮心中也有些不快,“我们擅闯此地的确是有冒犯之处,可我们也不是故意冒犯,故意又何须如此......”
“内殿是我们摄政王妃,你可知冒犯王妃是什么罪?!”
小厮大惊。殿内竟是摄政王妃?
是了。刚刚有宫女不慎弄脏了摄政王妃的衣裙。想来摄政王妃是来此处换衣服的。
小厮在永安侯府多年,也见过不少腌臜之事。原本他还没细想,可如今当真是细思极恐。
他们小侯爷酒量一向不错,今日却莫名其妙喝的这么醉。
宫人带路偏偏把他们带到了摄政王妃换衣裙的地方。
这是何居心?
京中之人都知道他们侯爷对池姑娘的心意,这若是被人误会,那还得了?
待想清楚其中关窍后,小厮顿时惊住了一身冷汗。他赶紧架着自家侯爷往外走。可才刚出宣室殿的大门,就听见了纷杂的脚步声。
“前面是什么人?!”是宫中巡逻的禁军。
小厮直接出示了永安侯府的令牌,“我们侯爷喝醉了,想找个地方歇息。刚刚有宫人将我们引到了此处。可我们进去后,发现门口守着摄政王妃的侍女,想来是宫人不明情况,给我们指错了路。”
“原来是永安侯府的人。给你们指路的人绝对是不安好心,再往前走可就是后宫娘娘们的居所了。宣室殿此前也是住过秀女的,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末将早些年曾受过永安侯恩惠,如今既撞上了,便由我们护送小侯爷前去歇息吧。”
小厮瞬间眉开眼笑,“有劳了。”
宋时砚已然从宫中暗线口中得知池听晚被算计的事,他看向宋玄初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意。亏他还以为他这个侄子待池听晚是一片真情。
如今不过是听到一些传闻,便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宋时砚不动声色的继续落子,不稍片刻便露出笑容,“皇上,你又输了。”
“皇叔棋艺精湛,朕还得继续磨炼。”
“时辰也差不多了,本王今日答应了王妃,要陪她早些出宫去逛集市的。今日便先下到这里吧。”宋时砚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宋玄初的表情。
他这个侄子到底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脸色这就变了。
“真没想到。皇叔和王妃感情竟然这么好。”
“皇上总是这么见外,皇婶这个称呼是很难宣之于口吗?”宋时砚笑意渐冷。
宋玄初笑的不太自然,“是朕的不是。朕总是对皇叔娶妻之事难以适应。既然皇叔已经答应了皇婶,那就快去吧。改日咱们再一起对饮对弈。”
宋时砚转身朝太极殿的方向走去,秦澈大步跟在其身后。
“王妃现在如何?”
秦澈挠了挠头,“王妃一直都让素书和素画陪着,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可查清了指使之人?”
“是云淑妃。”秦澈满眼写着不屑,“一介小小妃子,怎么有胆设计这样的事。太后和皇上只怕都是知情的。这皇上平日里倒是装的一副深情的样子。属下都差点被他给骗了。”
“人可都逮住了?”
“王爷放心,那几个受云淑妃指使的宫人都抓住了。现在就等王爷示下。”
宋时砚面无表情道:“想必她等结果正等的心急如焚呢。既如此,又怎能不如她所愿,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本王教你。”
秦澈顿时会意,“属下明白!”
宋时砚径自进了太极殿。看见原本坐着池听晚的位置上没人时还愣了一下。忍不住询问宫人具体的情况。
云淑妃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摄政王待池听晚还真是情深。
只可惜,你的王妃很快就会成为残花败柳。到那一刻,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深情。
很快红袖就回来了,对着云淑妃一阵耳语。
云淑妃心中大喜。事情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沉浸在喜悦中的云淑妃没发现红袖正在发抖的双腿。
虽说事情已经成了,可云淑妃还是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她打算先亲自去瞧一瞧。
皇上还没回来,太后也正跟身边的宫女聊的开心。云淑妃趁此机会悄悄溜了出去。
李太后瞥向云淑妃离开的背影,眼里笑意更深。看来淑妃那边应该是成事了。既如此,哀家也不介意再帮着添把火。
谢浅语忍不住皱眉,“这淑妃身边的红袖来去匆匆便也罢了。淑妃本人怎么也这么奇怪。”
“这......许是云淑妃的长信宫里出了什么事?”
“有问题,你速去派人盯着她。免得她不分轻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