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凝也看向傅砚,她告诉自己傅砚只是为了说给陈老太听的,可是心里还是希望这是真的。
看到这件事傅砚很坚决,陈老太也有了怨恨。
她怨恨道:“傅三,你真是没有良心!”
陈老太冷冷的说道:“你果真是傅沧尘的儿子!”
“他那时对自己的儿子狠心,你现在也对自己的兄弟狠心,傅家的人,都是如此!”
傅砚的脸完全沉了下去,却没有说话。
陈老太一脸同情的看着陆海凝。
带着挑拨离间的意味说道:“陆小姐,你可千万别爱上傅家人,爱上了不会有好结果的。”
然后再次怨恨的看着傅砚,故意说道:“傅三的母亲,就是个例子。”
感觉到身边男人的身体一僵,陆海凝觉得心里有一些难受,这个陈老太,太坏了!
陆海凝要挣脱傅砚的手。
傅砚眼神暗沉的看着她问道:“你怕了?”
陆海凝摇了摇头:“陈老太岁数大了,不能一直跪着,你先放开我,我把她扶起来吧。”
傅砚一听送开了手,陆海凝走到陈老太的身边,将她扶起坐下。
陈老太更对陆海凝满意了,看着她这么懂事,对她笑道:“谢谢陆小姐了。”
“应该的。”
‘懂事’的陆海凝说:“陈老夫人您得坐好了,不要有事没事就下回磕头了,您都多大岁数了,万一磕成了傻子,恐怕到时候也得找孙大师给您也冲冲喜了。”
陈老太一下子呆住了。
然后,她愤怒的对着陆海凝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陆海凝一脸的无辜:“我说的很对啊,大家都知道,陈爷的病是因为基因变异了,现在的医学都治不好他。”
“但是您非相信冲喜就可以让他病好,那么您如果磕成了傻子,同样也可以冲喜痊愈啊。”
陆海凝笑的很天真:“您还可以梅开二度,多好啊。”
陈老太:“……”
“你!”陈老太气的用手指着陆海凝,一个字都说不出,气的手指头都在抖。
陈老太捂着胸口自己顺着气,看向孙大师:“大师,你肯定就是她?”
其实孙大师确实是一个道行很深的道士,就是品行不够好,所以被逐出师门,这才落魄到去跑龙套。
他见陈子墨第一面,就知道他的寿命即将到头了。
可是他却发现,陈子墨命中有一个贵人,如果可以遇到她,就可以改掉早死的命运。
可能是陈家一直在医疗方面做贡献,也算是积了功德,所以为陈子墨带了一个机遇。
之前孙大师看到陆海凝第一眼,就看出她是陈子墨命中注定的贵人。
孙大师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如实说道:“没错,确实是她。”
“不过我推算出来的,那个贵人是一位医者,可是陆小姐却不懂医术……”
突然,一道杀意扫过来。
孙大师看到傅砚眼底翻涌的怒火,吓得不敢再出声。
听孙大师这么一说,陈老太觉得脑袋都疼了。
其实陈老太也不想得罪傅砚,而且陆海凝那个女人,真是想离她远一点。
她想了一下,决定从外面再找一个道行深的大师,再算一下。
如果最后都是这个结果,那么她就是豁出去,也得将陆海凝绑了。
想到这,陈老太看着傅砚笑了:“傅三,是我着急了,你莫怪。”
傅砚看了孙大师一眼,然后带着陆海凝走了。
他先让大龙把车开过来,陆海凝突然问他:“陈老太刚才说傅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狠心,是什么意思?”
“他那个儿子,是你的哥哥吗?”
傅老爷子就三个儿子。还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可以让陈老太这么说出来的,应该是他亲生的,除了傅砚也只有傅老大了。
陆海凝其实也就是提一嘴,以为傅砚不会和她说这些,没想到他却说道:“不是他,是我。”
“是你当年被绑架,他们威胁傅老爷子,傅老爷子没有对他们妥协?”陆海凝猜测道。
傅砚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
傅砚突然朝着湖边走去,陆海凝也跟在他的身后。
傅砚看着平静的湖面,第一次和陆海凝讲起了他的过往。
“多年前的那次经济大危机,很多中产阶级破产,联合起来绑架一些豪门贵族的孩子,我那时也被抓了。”
“那些人想用我们去威胁那些豪门贵族,可是没有一个妥协,所以他们觉得我们没有了利用价值。”
陆海凝听过这些事。
蒋姨和郑叔的儿子郑义也是因为被误认为豪门世家的少爷,所以才被绑走了。
“我听过这件事,那时的那些孩子都被杀害了。”陆海凝问着傅砚:“你当时没死?”
傅砚解释道:“被杀害的都是胆小没有特长的孩子,还有一些可以培养成才的孩子并没有死。”
“原来是这样,那她说傅老爷子对你狠心,说的是……”
“那是我被绑的第三年。”傅砚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以前那个孤独无助的小男孩。
当时的他特别想家,想父亲,想母亲,想再次回到他们的怀抱。
傅砚对着陆海凝讲起那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平静的语气,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那些人为了以后不让我再想家人,对他们不再有感情,所性把我绑在一个屋子里面,而周围全都是炸药,而且还让我的家人通过视频亲眼看着我遇害。”
“他们让我父亲将公司一半的股份交出去,并且亲自带着合同去梦岛上签署协议。”
“一共给他三天时间,时间一到,我父亲如果没有去,那些炸弹就会爆炸。”
傅砚看着陆海凝的头顶,虽然嘴角有着笑意,可是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死寂:“你猜一猜,我父亲最后是怎么选择的?”
陆海凝突然一把抱住傅砚,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傅砚的眼神突然死寂复燃, 他抬起手臂牢牢地抱住怀里的女孩,笑着说道:“不需要同情我,把我放心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