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的应该是李承泽,知道一切真相的李承泽,此时焦头烂额,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嫁妆都没能引起他的兴奋,哪怕是这个数字的含义是天长地久。
但解不了心中的好奇李承泽对其他的事情一切都不感兴趣。
三元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女生男相?还是男生女相?莫不是雌雄同体,白天是女子的身份出现,夜晚就会换回男儿的身份出去做事?
脑洞大开的李承泽一旦思绪不受控制就开始胡思乱想。
殿下今日份出奇的安静让在看书的范无救不自在,因为往日殿下不损他几句都不习惯。
范无救好奇的偷偷抬起头,看到殿下一脸沉思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像是要在对付范闲准备搞事情的样子。
虽然和范闲不对付是没错,但就没有见过敌军天天去骚扰打仗的,再者先前都已经重创范闲等人,一时半会儿他们兴风作浪不起来,没看到那谢必安都已经给自己放假带着两头猪咪去玩了吗?
“无救,你觉得雌雄同体的概率有多大?”
“什么?”范无救有点懵,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真觉得前晚从三元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是半夏吗?”李承泽期待的眼神看着范无救,试图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禁足期间又是白日,就算是出门也很大可能会被发现。
至于为什么不请当事人来问清楚,嗯,现在还搞不清楚,万一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怎么办?
此时李承泽的心情有些复杂,亲眼看到三元就这么拿根针刺进去就变成了男人,骨骼就跟被打断重组一样,三观和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嗯,那个属下觉得吧,应该是半夏。”范无救犹豫了会,不太确定的道。
“什么叫应该?”李承泽不满的拿起橘子砸过去。
范无救接住,一脸委屈。“那不然呢?”
范无救惊恐的眼神看着露出坏笑的殿下,顿感不妙。“不会是要属下亲身体会去确定吧?”
“那倒不至于。”李承泽眼里闪过狡黠,眯着眼眸,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我就知道...”范无救高兴太早了,接下来李承泽的话让他笑不出来。
“你牺牲色相去勾引半夏。”
“哈?”范无救惊得跳起来。“为什么是属下而不是殿下你牺牲色相?”
李承泽从鼻腔哼出笑,扯了扯唇角,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有三元,我要守身如玉,除了三元之外绝对不会与别的女子有染暧昧不清。”
范无救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那殿下你也不能把属下往火坑里推啊!”
“什么叫把你往火坑里推?分明就是在撮合!”李承泽不满道。
范无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殿下你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怎么抢了媒婆拉起配郎来了?”
开什么玩笑,撮合那母猩猩,谁会看的上她啊?那个人是得有多瞎才会想不开啊!
“那你每次还乐呵呵的凑上去,那不值钱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分明说的是殿下自己,才是不值钱的那个。”范无救低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竟然还好意思说他,殿下可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在嘀咕什么?”李承泽目光随礼,语气中隐有严厉。
范无救一个机灵,惶恐着支支吾吾道。“属下是说...我那是打不过,但君子动口不动手,当然若她执意要交手...”
盯着殿下期待的眼神,范无救挺了挺胸脯,支楞着十分自信道。
“不出三招,跪下求饶的一定是属下,她一定会痛哭流涕求着属下别死。”
自信一秒又瞬间怂下来的范无救,眼神还四处乱瞄,生怕半夏从哪个角落里出来把他打死。
“啧。”李承泽嫌弃的咂咂嘴,扭过头去留给范无救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这时家仆从外面进来跪下禀报道。
“殿下,门外林郡主和范家范若若求见殿下。”
“见我?”李承泽转过头去,眉心微低,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转瞬间神色从容,若无其事。
“不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家仆惶恐恭敬道。“可林郡主说了,请殿下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一见,若是殿下不见,跪在门口直到殿下求见为止。”
这开始道德绑架了,为了男人真的是可以豁出脸面,连脸都不要了。
李承泽脸上冷怒,瞬间又微露嘲讽。“让她进来。”
“是。”
等家仆离开,范无救眼含担忧。“殿下,属下这就去请元微仙子。”
总算是聪明一回没有自作主张的范无救,真不容易啊,要是再整出一个癔症来,不用李承泽出手,庆帝和太子一定会最先出手。
林婉儿以为会被拒绝跪上一两个时辰才能见到面,没想到不过是利用亲情就轻松的进来,看来还是可以利用这份亲情的。
林婉儿笑容温婉,一上来就开始打感情牌。
“二哥出宫开府后,婉儿就没有来过一次,今日一见,二哥府上不仅别致清雅,还富丽堂皇,奇珍异宝,这是我那未过门嫂子给二哥的聘礼吧。”
范府有难,还欠下了天文的债款,虽然范府还没有穷到一文都拿不出来的地步,但府上修缮也是需要钱,况且一时半会儿确实很难凑齐,变卖铺子和古玩也是需要时间。
所以被范若若说明来意之后,林婉儿身为范府范闲的未婚妻,也是半个范府的人,自当为未婚夫分忧,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微生三元,若是有用,也不至于在这。
况且她和李承泽还有一层亲情在,即便他们先前闹得不愉快,可这份亲情怎么也割舍不掉。
“小女也听闻了元微仙子富可敌国,近日又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抬嫁妆,羡煞旁人,二殿下真是好福气。”范若若也跟着帮腔,没有往日的憎恨和嫌恶。
若非府里有困难,范若若是绝对不会向哥哥的仇人低头。
“有事直说,不必跟我绕圈子。”李承泽唇角定格一抹冷笑,看不出一丝亲情,只觉得恶心。
林婉儿笑容一僵,但为了范闲,还是忍受着委屈说出来意。
“婉儿知道二哥消息灵通,也不想兜圈子,婉儿开门见山,今日前来是想请二哥帮个忙,在二嫂面前消了那笔赔金。”
林婉儿见他神色微变,快速的补了句道。“当然订金会归还,毕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吧,二哥?”
范若若不满的嘀咕着:“这么有钱还缺这一点钱吗?”
“啪啪啪!”李承泽拍手鼓掌,嘴角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笑容中含着嘲讽和鄙夷。
“三元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拿出来救济穷人?”
竟敢当他的面诋毁三元,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范若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也有错吗?
“柿子挑软的捏。不愧是姑姑的女儿,三千万两说销就销,今日我可真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我这好妹妹竟还有这一面。”
李承泽说着这话,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之极,哪里是刮目相看,分明就是冷嘲热讽。
“二哥...”林婉儿脸色难堪起来,这件事理亏但她又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一家人?你选择范闲帮你的闺中密友,弃我这个二哥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成家人。”
他那么渴望亲情的一个人,重情重义,但她是怎么回报他的?她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跟姑姑一样冷血又无情,不能为我所用或是失去利用的棋子说弃就弃。
李承泽才不吃她这一套亲情道德绑架,嘴角浮起一抹不屑和讥讽地笑,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
“先不说你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这都还没嫁进去你只是个外人,范府的事情与你又有何干?”
李承泽轻蔑的眼光毫不经意瞥了一眼,傲慢的呲了一声。
“有事二哥二嫂叫的亲热,无事二表哥连名带姓直接叫。”
他露出一丝不耐烦,轻哼着带出一抹淡笑,似自嘲,又似讥嘲。
“再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这个忙?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让我去跟三元求情就一笔勾销?”
他与三元的感情再好也经不起消费,况且他若是出手帮了林婉儿,之前三元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他凭什么要为了林婉儿去伤害他的三元?
这无异于是要他李承泽背刺三元,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做出来,除非对方是个没良心的畜生。
他和三元并非是因为看范闲不爽而出手整治,也不是无事找事做,是他们的贪婪诱惑他们出手,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这是争夺皇位而不是过家家。
林婉儿看出了他的拒绝,咬着嘴唇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
“二哥当真不顾兄妹之情吗?如今妹妹有事相求,求二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妹妹一把。”
林婉儿一脸伤心欲绝,捂着胸口悲痛不已,含泪的眼神祈求的望向李承泽,苦苦哀求着。
“婉儿知道先前伤了我与二哥的情分,但立场不同,相信二哥自能体会婉儿的这份不易,只要二哥在二嫂面前说上几句,二嫂看在二哥的面上不会追究,算是妹妹欠二哥一个人情,就帮帮妹妹吧。”
说着,林婉儿起身下跪,羸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眼含热泪,楚楚可怜。
“二哥要妹妹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范闲,其他的事情妹妹都可以答应,还望二哥可怜可怜妹妹,哥哥也不想妹妹嫁过去就得背负巨额债务吧?”
林婉儿软弱并施,柔柔的声音带着威胁和警告,骨子里流的毕竟是李云睿的血,又是从小在宫里长大,可没有那么单纯善良。
“倘若被陛下知道,二哥的地位和处境只会更加糟糕,若是被朝中大臣得知此事,必会参奏二哥,这事又是因二嫂而起,二哥你也不想二嫂还未进门就被训斥吧?”
熟悉的冰凉话语响起,如寒冰般瘆人,让林婉儿和范若若害怕的脊背发寒,身体止不住的寒颤,灵魂都在畏惧着这个女人。
“好一个软弱并兼,一招颠倒黑白,不知情的还以为殿下丧心病狂见死不救,逼良为娼,这求人的态度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
今日份总结。
猫猫虽然三观不正,精神颠颠的,但在亲情和三元中当然是选择三元,也并非全都割舍掉亲情,在不触及到利益的情况下,猫猫是能帮则帮的。
但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猫猫知道三元的计划,也有参与这个过程,对猫猫来说,他们和范闲的争斗一般不会牵连到其他的无辜人,要是对方头铁的撞进来,那不管是亲爹还是表兄妹,都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利益和权力。
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了,随便示弱哭那么一会儿就想一笔勾销,哪有那么好的事。
总不能强按牛喝水吧?这件事是范闲他们经不住诱惑自己跳进坑来了,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当然范闲可不是什么君子。
本次最大的赢家当然是我们的三元了,背锅的赛道上迎来了李云睿和她的旧情人林若甫,完美的闭环甚至把摘扯出去,虽然我的手段不是很高明,也尽力的在呈现出来了,但能力和文笔有限,十分抱歉。
还请你们继续支持,你们的喜欢就是我的动力,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