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起身了,趁着现在还有太阳,回去的路上也不会太冷。
陈秋月又去看了看侄子铁蛋,这会儿小人躺在襁褓中,嘟着小嘴睡的正香,看着奶香奶香的。
陈秋月控制住自己想要伸出去捏人脸蛋的冲动,冲着陈大嫂说:“大嫂,时间不早了,明天怀玉还要去镇上,我和怀玉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身体。”
“你这怀着身孕,还跑这一趟,我心里已经感激的不行了,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
陈大嫂拉了拉陈秋月的手一脸不舍的说道。
和陈大嫂又简单说了几句,陈秋月就出来了,刚出来就被陈大哥拉到一旁。
陈秋月一头雾水的看着陈大哥。
“我听你嫂子说了,你怎么花那么多钱买镯子,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用得着这么破费,你明年也要生了,好好攒着钱养孩子,别再乱花钱了啊。”
看着一脸严肃嘱咐自己的大哥,陈秋月知道是为自己好,但是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知道了大哥,下次再有侄子侄女,可没银镯子了。”陈秋月打趣道。
陈大哥看着妹妹这调皮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
陈家人将两人送到门口,陈秋月想到这次回去又要好几个月见不到家人,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离别的氛围扩散开来。
“爹娘大哥狗蛋,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时间真的不早了,赵怀玉开口告别道。
陈秋月和家人告别后,被赵怀玉扶着慢慢往回走。
天气越来越冷,最近连着下了两天雪,推开门被雪白的晃眼,陈秋月现在都不怎么出房门了,就怕一不小心滑一下。
赵父和赵大哥在家也没事,每天都清理出来一条干净的小路,院子里的雪堆得老高。
虎子和苗苗正是闲不住的年纪,赵大嫂也管不住,两个人最近每天的乐趣就是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今天也是,虎子带着妹妹苗苗,在前一天堆得雪人旁边又准备堆一个,两个小家伙拿着小铲子忙的起劲,也不觉得冷。
“妹妹,昨天堆得那个雪人是我,今天我们再堆个小的是你,怎么样。”
“好,大哥,今天堆一个小苗苗,我们两个的雪人要挨在一起。”苗苗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的对虎子道。
陈秋月坐在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玩耍的两个人,突然很想念赵怀玉,也想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到时候长大了,陈秋月要带着她一起堆雪人。
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赵母开始忙着过年要准备的东西,经过今年一年多的精心饲养,赵家有一头猪要出栏了。
赵母准备请杀猪匠来家里将猪宰了,留一半卖一半,留下来的一半过年用。
家里的母鸡赵母只准备杀一只,剩下的留着来年陈秋月生了后补身子用,所以赵母就计划再买几条鱼。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平时赵母在吃这块就不吝啬,过年的时候更不用说了。
赵父和赵大哥被赵母使唤的团团转,家里该规整的规整,该收拾的收拾,几天时间家里里里外外拾倒的干干净净。
“老大,你去找你平叔给咱们写副对联回来,过两天人该多了,我们提前准备好。”
赵洪是族里的童生老爷,在族学里给小孩子启蒙,一般过年的时候赵氏族人都会拿着准备好的红纸去找他求写副对联。
赵洪也很乐意,每家来求字的都会给上两文钱,虽然不多,但是一家家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银钱。
赵洪平日在族学里做先生,族里给的虽有月银,读书的孩子家里每到过年过节也会送一些节礼,但是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富裕,写副对联也就费点笔墨,赵洪自然来者不拒。
“好的,娘,我这就去。”赵大哥放下手里的活,接过赵母递过来的红纸和铜钱就出门去了。
“娘,洪叔就是族里的童生老爷吗?”陈秋月之前听赵怀玉提到过赵洪,但是当时没有多说,现在听到赵母的话,不自觉问了出来。
“是呀,怀玉就是跟着他读的书,我们每年过年都找他给我们写对联。”
陈秋月还想问更多,但是现在孩子都还没生出来,问问也没什么意义,索性接止住了话头。
过年杀猪的人家比较多,赵父去找了附近的杀猪匠,定好了腊月二十五来赵家杀猪,赵母知道之后算了算时间,觉得时间还凑合,来得及准备。
几天之后雪慢慢化了,年味越来越重,村子里到处都是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陈秋月身子重干不了什么,就给赵母和赵大嫂打下手,看看锅,烧烧火,一家人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炸果子、蒸白面馒头、腌鱼肉、灌腊肠,今年赵家添丁进口,日子也越过越红火,赵母准备的就格外丰盛。
虎子和苗苗整天围着赵母和锅台转,每天不重样的好吃的香的两个孩子直流口水。
跟在赵母身后奶奶叫个不停,赵母被缠的实在受不了,就给他们两口吃的,两个小人就拿着东西出门炫耀去了,看得人发笑。
离过年没几天了,酒楼里的生意红火的不得了,赵怀玉忙的脚不沾地,晕头转向,每天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忙的太厉害了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眨眼间就到了年二十九,赵怀玉这几天已经把今年酒楼的账面理清楚了,账本已经交到了东家手里,只等明天回家了。
如意楼的东家是县里的张家,张家在县上也有一家酒楼,芙蓉镇的是分店,但是东家也一样看重。
今天是过年前最后一天上工,张老爷也是早早就到了,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赵怀玉提交的账本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