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月和赵怀玉两人跟分别跟掌柜的告过假,挑了一天到月华书院拜访,知道是想要送女儿过来念书,接待的小童把两人带到了院长面前。
院长是一个头戴发冠的中年女子,气质高雅文气斐然,赵怀玉他们关心闺女学习的课程和时间,以及束修的费用等等,院长则是一直在观察着安安。
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安安虽然活泼但是不是不知礼的女孩,月华书院离家里不远,各方面都很符合赵家的要求,最后商定好后日送安安过来入学,赵怀玉他们就告辞了。
“安安喜欢这家书院吗?”走出去一些距离,陈秋月问道。
“喜欢,里面有很多姐姐。”他们一路上走过去,遇到了很多小姑娘,年岁都不大,最大的看着也就十岁的样子。
“那明天娘给你准备准备用具,后天就送你来书院,安安愿不愿意?”
“愿意!”安安的兴致已经被提起,至于一天不能见到家人,小姑娘的脑袋还想不到这么远。
“好,明天爹娘就带着你买笔墨纸砚。”赵怀玉看着闺女兴奋的样子他也高兴。
他们一家搬到府城就是要往好的方向走,她和陈秋月的差事定下,平平安安各自去学堂念书,一家人都忙碌起来,日子既有盼头又安宁。
晚上把安安哄睡,两人开始算安安进学的花费。
府城这边的女学收的束修不低,但是好的一点是,虽然不用钻研四书五经,但是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安安也能接触到更多东西。
“一年束修十两银子,加上年节的礼,笔墨纸砚这些,差不多要十五两左右。”陈秋月算了一笔账道。
“还行,只要安安能学到东西,这钱就花的值。”赵怀玉对安安是丝毫不吝啬,不说和平平一视同仁,毕竟平平是要考科举,但是只要他们承担的住,赵怀玉都愿意付出。
“我也觉得,咱们安安以后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不是?至于我这绣花的手艺,到时候安安只需学些简单的,有兴趣了我就教教,没有兴趣我也不逼着小丫头。”
境遇不同人的心境也不一样了,之前家里没有如今光景的时候,陈秋月还觉得自己的手艺可以传给闺女,以后也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在他们能够给安安更好的之后,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们家越来越好,安安就也会越来越好,追求的东西也不比从前。
“只要平平越来越好,我们越来越好,将来安安出嫁我们备够嫁妆,安安只管随自己的心意做事即可。”赵怀玉知道陈秋月练成如今的绣艺吃了多少苦,他们是不得已为之,但是安安就不必这样。
当然要是安安感兴趣愿意去学,陈秋月也不会不教,只是不是必须项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赵怀玉就带着陈秋月和安安去书铺,之前平平启蒙时用的三字经百家姓已经很是陈旧,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既然要让闺女进书院,自然不能连书本都准备不好。
府城的物价比镇上要贵一些,但是对这些最简单的启蒙读物,价格也没有涨幅太多,花了八百文买了百家姓、三字经以及一些笔墨纸砚,没有买太贵的,安安还小,这些东西能用就行,以后孩子大了再买好的。
从书铺出来安安就抱着自己的东西不放,陈秋月好说歹说把笔墨纸砚要了过来, 两本书安安是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给安安买个小书箱好不好,一会儿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去,明天安安背着去书院。”陈秋月哄着闺女。
“恩恩。”安安用力点着小脑袋,对于她娘的话,安安满满期待。
“明天娘把你送过去,安安就要在书院里念书,中午的时候书院有饭菜,安安要自己好好吃饭然后睡午觉,等下傍晚的时候娘就去接你回家。”
陈秋月开始跟安安讲明天要出现的情况,安安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小姑娘,以陈秋月以前的经验,什么事情提前和安安沟通好,等到时候安安就会乖乖去做,要是你不跟她讲明白,小姑娘脾气上来了也不是好相与的。
“娘中午不能来接安安吗?”安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娘,小姑娘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过饭睡过觉,听了她娘的话,安安有些不安。
“娘离书院不近,接住你再回家做饭,你没有时间午休,娘也会很累,而且安安中午不睡的话,下午夫子讲课的时候就没有精神了,安安肯定是想好好念书的对不对?”陈秋月循循善诱。
“是的,可是安安有些害怕。”
“安安不用害怕,娘把你的小老虎玩偶带过去,中午午睡的时候你就抱着它,它会帮着娘保护你的,而且那里有很多和安安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你们可以一起吃饭睡觉念书。”
“好吧。”最后还是对书院的向往战胜了恐惧。
“安安答应娘了,明天去书院就要乖乖听夫子的话,不能哭闹,等傍晚娘去接你,就带着你去买糖葫芦吃好不好?”陈秋月认真的看着安安说道。
“好,安安会听话的。”小姑娘点头道,安安是个言出必行的小姑娘,对于答应的事情做不到这种事情,安安自己就会觉得羞羞脸。
“娘的安安真棒。”陈秋月朝安安的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安安捂着小胖脸嘿嘿直笑。
赵怀玉在一旁看着,脸上都是宠溺的笑容,对安安也对陈秋月。
因为要先送安安去书院,陈秋叶比平日里要起的早,一家人吃完饭,就出门了,今天第一天赵怀玉也跟着一起,安安在赵怀玉怀里看看爹再看看娘,开心的不行。
等到了书院就把安安交给了夫子,看着被夫子带走的安安,陈秋月和赵怀玉的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不知道闺女会不会哭闹。
把束修交上去,两人在课室外偷偷看正在听夫子讲课的安安,小姑娘坐的板板正正,圆溜溜的眼睛追随着夫子的身影,赵怀玉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平平,也是和安安这样,小身板挺得直直的。
“走吧,再看一会儿,就更舍不得走了。”赵怀玉揽着陈秋月悄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