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两点钟开始录制。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
    终于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第一个版本出来。
    李子浩唱的嗓子都有点干了。
    “好，ok！”
    “今天就到这了。”
    录音室内的调音师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一声招呼，对着李子浩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咔哒一声，王晓月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
    “来喝一口水。”
    “谢谢！”
    李子浩喝了一口水之后笑道：“那个，等下完成之后歌能不能发给我先听一下，发我手机就行。”
    王晓月点头笑道：“当然，来，我们出去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刚好合同我也打印了。”
    顷刻。
    两人就来到了旁边会客厅，舒服地坐在了沙发上。
    王晓月推了推眼镜，热情地笑道：“来，那个，李先生，你看看啊，这是我们公司收购你这首歌版权的合同。”
    “你看啊，你什么都不用付出。”
    “也没有任何约束。”
    “反正肯定是吃不了亏的。”
    “然后呢，经过我们领导高层的开会，最后给出了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价格。”
    “您看，只要您签名把这首歌的版权，卖给我们，往这边签个字。”
    “三十万，就可以打到您的卡里。”
    王晓月羡慕地语气道：“哎呀，三十万啊，都可以买一辆小汽车了，天啊。”
    “我念大学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外面实习打工，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千。”
    “就是到了现在我毕业工作那么久，都没攒到那么多钱。”
    “哎呀，你是真的捡了大便宜了。”
    李子浩逗乐地笑了笑。
    三十万？
    捡了大便宜？
    买我的《体面》这首歌？
    哈哈哈！
    他也笑了。
    王晓月以为对方是很开心，顿时笑道：“来，合同你看看啊，放心，我们大公司不会在合同上动手脚的。”
    “你想想，万一，万一你这首歌没有被选上。”
    “其实，等于是白捡了三十万。”
    “当然是被选上最好，等于是共赢，你也出名了对不对。”
    李子浩大概地看了一下合同的条款，基本上是把整首歌的作词作曲演唱的所有权限，都卖给了这家公司。
    三十万，直接买断所有的版权价值。
    他抿嘴笑道：“那个，王助理，加个零吧，不然的话，这合同我可能签不了。”
    听到这话。
    王晓月整个人都傻了。
    “加？”
    “加什么？”
    李子浩微微一笑，翘着腿在那，转着笔。
    “我的意思是，加一个零。”
    “而且我觉得并不过分。”
    “你看啊，这边写的是买断所有的版权权益，而不是授权使用。”
    “意味着，哪怕这首歌以后火了，产生任何收益都将属于你们公司所有。”
    “也就是名义上这首歌是我的，但实际上是你们公司的，你们公司想要把歌给哪个艺人唱，那就给哪个艺人唱。”
    “三十万，是不是太少了。”
    “我光是卖词曲，都不止这个价格。”
    “而且我卖的还是和授权使用，而不是永久版权，意味着我同样可以卖给其他人。”
    “你现在这个合同，称得上是霸王条例了，典型的就是吃干抹净，就给三十万打发我。”
    王晓月目瞪口呆，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说话如此直接，而且还是一针见血。
    确实，没毛病，合同的内容就是这样。
    “不是，那个，你，你……”
    王晓月有些荒唐地靠在沙发上笑道：“不是，你这个，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三百万？”
    “你觉得值得吗？”
    “公司凭什么给你的歌开那么高的价格？”
    “你知道哪怕是有名的作词人，写一首歌，也不敢卖这个价格。”
    “更别说，你还没有任何名气。”
    “而且你要知道，你这首歌可不一定会被选上，我们是属于给你送福利了，明白吗？”
    李子浩耸肩一笑道：“ok，那就是谈崩了。”
    他直接站了起来，单手插着口袋：“对了，刚才录的歌，你们可以继续递交上去给导演组那边。”
    “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合同签不了。”
    “如果你们怕亏本的话，可以等导演组那边落实了，确定要选用我的作品当插曲，再来跟我协商版权的事情。”
    “这样你们就毫无风险了。”
    “根本不怕亏钱。”
    “对吧！”
    王晓月有些忍不住反驳道：“李先生，你这算是坐地起价啊，三百万，我可以明确跟你说，哪怕这首歌真的是被选上了，也根本给不了这个价格。”
    李子浩无所谓地笑道：“嗯？所以呢？”
    “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份合同。”
    “仅授权于这部电视剧里当插曲，那么三十万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王晓月一咬牙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李子浩。”
    “你一个大学生，三十万你还瞧不起？”
    “啊？”
    “疯了吧你？”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三百万？”
    此刻，办公室里其他的职员也是目瞪口呆，一个个看着会议室里的人暗暗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听不到里面的对话，但是却看出来了，没谈拢。
    李子浩单手插着口袋，他声音低沉道：“你们可以打电话去星海音乐学院问一下，《体面》这首歌，我已经授权给他们使用了。”
    “当时就给我开价五十万。”
    “我没要，我白送的。”
    “还有，你们可以搜一下，我李子浩的三个字，虽然我不是出道的艺人歌手，但是也不缺这点钱。”
    李子浩从容淡定地笑道：“好吧，现在跟你们谈判意义价值不大。”
    “我主要呢是过来录制歌曲的。”
    “现在录制完了，差不多也就到这。”
    “等什么时候，制片方和导演组，点名要这首歌，可以再联系我。”
    说罢， 他就推门而出。
    啥也别说。
    虽然他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但是逼格先维持着。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王晓月咬牙切齿道喊道：“你走啊，你以为就只有你这首歌可以选吗？”
    “我跟你说，今天你踏出了咱们公司大楼。”
    “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三十万，这可真不少了。”
    “做人要知足。”
    “你以为你是什么有名的歌手吗？”
    “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判价格？”
    李子浩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按下了电梯，离开！
    王晓月人都傻了，在办公室里有点找不着北。
    一直到了李子浩进入了电梯，她才反应过来，然后第一时间就是掏出手机拨打经理的电话。
    嘟——
    嘟——
    嘟——
    王晓月着急地说道：“那个，宋经理，我，我这……”
    “对不起，合同他不签！”
    “啊？为什么不签？”
    “他说出价太低了， 最起码多一个零，还说他这首歌早就授权给哪个什么，星海音乐学院。”
    “而且免费送的。”
    “人家出五十万，他都懒得要。”
    “啊？”
    “什么？”
    “让我把人追回来？”
    “可是，三百万啊！”
    “这……”
    “好！”
    “我知道。”
    王晓月气得跺了跺脚，她大喊道：“啊！”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