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季秋蓉说着,脸上有些疑惑,“妈,你要这些干嘛?”
虽然心底隐约有些不安,不过出于信任,她还是将苏雅君要的东西带了回来。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妈我还会害你不成?”
苏雅君嗔了她一眼道。
季秋蓉一想也是。
她妈生了她后就没办法再生了,她就自己一个闺女,怎么可能会害她?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她就起身往楼上走。
“我跟你一块上去。”
母女俩刚上楼,于卫国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脱下帽子,坐在沙发上,他目光落在桌子那杯水上,眼底一片暗沉沉的。
他思维的确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可不代表他真的是个傻子,搞不懂他爸为什么这么生气。
生气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挨了一巴掌。
蛊?
于卫国很想劝自己,这是封建迷信的玩意,根本不可信。
可一想到是孙海道亲自把的脉,他又迟疑了。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玩意?
而且还是他身边人干的?
一想到自己身边竟藏着这么一条毒蛇,还差点害死他爸,于卫国就如鲠在喉。
目光转向那间平时自己睡的房间,他根本没有一点进去的念头。
那黑乎乎的门,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大嘴,仿佛他一靠近,就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于卫国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捞起桌子上的脑子往头上一戴,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母女俩并没有发现于卫国回来过。
将东西交给苏雅君以后,季秋蓉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不过她还是压下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反而问起了苏雅君另一件事。
“妈,你今天在医院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这么大点的女儿。”
季秋蓉甚至连容貌出众,皮肤白皙的形容词都不愿意使用。
可知女莫如母,光是看她的表情,苏雅君就能猜到她说的是谁了!
“看到了,跟于芳芳一块来的,那乡下小子娶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吧?”
闻言,季秋蓉一张脸顿时绷得紧紧的。
“就是她!妈,她既然敢来京市,那你可得帮帮我!”
想到回来的路上,自己遭受的屈辱,季秋蓉现在已经恨死了林宛纾。
这一路她没有再找麻烦,也是想等她来到京市,再收拾她!
于老爷子还在住院,于叔又是个好哄的。
只要她妈吹吹枕头风,季秋蓉不相信这次她还能跑得掉。
苏雅君手里还拿着女儿递过来的牛皮袋子,此刻听到她的请求,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放心,不用你说,我肯定不会让她离开京市的。”
没了她,闺女这么多年的苦恋也该结束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季秋蓉满意极了。
“谢谢妈!”
挽着她的手,她亲亲热热的说道。
“你呀,要是早想通了,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男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得到了他的人,难不成还能拿捏不住他的心?”
苏雅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闻言,季秋蓉也觉得过往的自己实在太过傻了。
她就不该追求什么两情相悦,直接将他拿下,生米煮熟饭,她就不相信捂不热他那颗心。
“妈,你说得对,以前是我想岔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可得帮我。”
季秋蓉晃了晃苏雅君的胳膊撒娇道。
“那还用你说,等着吧。”
苏雅君笑得一脸慈爱。
她闺女这么优秀,看上那小子,是他的福气。
他要是还不识抬举,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母女俩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话后,苏雅君就离开了。
季秋蓉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想到林宛纾很快就要倒霉了,她就兴奋得不行。
拿出于卫国珍藏的酒,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而另一边,秦衍刚从岳川柏家里出来,准备回招待所。
他已经买了明天中午的票,打算启程回云省了。
后续的事,他再跟进一下就行了。
出门太久,秦衍怕林宛纾在家都担心坏了。
这会正是晚上八点左右,路边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
虽然路灯并没有多亮堂,不过也算聊胜于无。
透过昏黄的灯光,能依稀看到两边排列整齐的树木。
这里的树木跟云省的很不一样,杆子又高又直溜,就好像一排排昂首挺胸的士兵,看起来威严又壮观。
不过秦衍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风景。
这会他只想快点回招待所,收拾好东西,等明天一大早就去火车站。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去火车站等着了。
秦衍脚步匆匆的往招待所方向赶,忽地,前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秦衍同志!”
季秋蓉有些醉意的脸,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前面那道高大的身影。
她竟然在大院碰到他?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飘起来了一般,心脏更是怦怦怦的跳个不停。
脚下也不受控制的朝他走了过去。
秦衍原本并没在意喊自己的人是谁。
直到看到季秋蓉朝自己走来,他的目光一沉。
“你有事?”
秦衍看似平淡的声音,却隐藏着蚀骨的厌恶。
可已经有些微醺的季秋蓉哪里听得出来?她只知道一向冷淡的秦衍竟然理自己了!!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好!
“秦衍,你是来这找我的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原因,季秋蓉痴痴的看着面前那张宛如上天精心雕刻的俊颜,眼底是从前根本不敢泄露的迷恋。
秦衍没说话,眼底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季秋蓉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可大概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她并没有多想。
脑海里忽地闪过她妈那一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季秋蓉被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没忍住心底的冲动,她哽咽着朝他倾诉自己这么多年的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