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盼盼不找了吗？”
    顾天开为难地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说不定被姚……”
    他话说一半就打住了。
    “姚治邦目前正在被纪委留置，是不允许会见的，要不要我想办法去见他？”
    顾天开摇了摇手说：“淌这浑水干吗？这个女儿，枉费了我对她的悉心培养，到头来干出这样辱没家风的事，实在丢人。”
    “可，她毕竟是条人命！”
    “风华，这事我想了好几个月了，要是把事情闹大对我们每个人都是残酷的，把面子放在一边不说，她的事公开了，你还能升迁吗？两权相害取其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风华沉默了一会，问：“你是怎么发现人是冒充的？”
    “这还不简单，她有没有录下音频，一问就知道了。有一天我把你妈支出去，然后放了那段录音，结果她还问视频的人是谁？”
    操，这可真太离奇了。
    “你这位女儿的真实情况你了解吗？”
    顾天开摇了摇头。
    “你怎么就判定她是你另一个女儿？”
    “她长的和她太像了。自从我怀疑她的身份之后，就去打听了，才知道她的确有一个女儿，和盼盼同年。”
    郑风华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想到为人师表的老岳父，竟然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和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
    “她自己知道吗？”
    顾天开说：“她应该是知道的。”
    郑风华长叹一声：“爸，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等到她生完孩子再离婚是我们约定的，既然她不是我老婆，我也没必要这样为难。”
    “风华，你冷静些。她明天就入院了，预定了剖宫产手术。”
    顾天开一脸的担忧。
    “好吧，爸，我妈她……”
    顾天开摆了下手说：“不用担心她，她是个老实人，再说了，姐妹俩长的太象。”
    “好吧，听你的。”
    回到家，郑风华的心里坦然多了。
    既然家中的这个顾盼盼是假的，他又何必在意她呢？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假的顾盼盼干嘛还要吃何小申的醋？
    将顾盼盼送至医院后，郑风华先是安排她住下，随后便去办理住院手续，不想竟与手持化验单的周仁娜不期而遇。
    “小周，你也来看病？”
    一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郑风华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和他在荒郊野外一夜风华的女子，如今却与自己成了陌路人。
    周仁娜下意识地将化验单折叠起来，好像怕他看到似的。
    然后支支吾吾道：“我有些小感冒，来看看，你呢？”
    郑风华也不点破他，将手中的单子晃了下说：“我老婆要生了，我来办手续。”
    周仁娜脸一红，说：“这样啊，恭喜你要当爸爸了。昨天我…… ”
    郑风华不想听她解释，再怎么圆的谎也是假话。
    “我忙去了，再见。”
    周仁娜似乎看出来他不高兴，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即便再美的花，也难逃被猪拱的命运。
    顾盼盼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产下一个男婴。
    护士大声叫“家属”“家属”的时候，他好像没听到一样，要不是被顾天开捅了一下，他还傻站在那里。
    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郑风华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顾母却十分的高兴，嘴里不停地叫着“宝贝。”
    婴儿做过体检后直接就抱到了产房，顾盼盼因为手术痛苦的呻吟着，一边的检测仪很是烦人的叫唤着。
    “快看，这孩子长的多象妈妈？”
    顾母开心地叫道。
    郑风华笨手笨脚地用冲了奶粉递给她。
    顾母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责备他：“你咋回事，当了爸爸也不高兴？”
    郑风华心想，这老太太是得了健忘症了？
    这孩子不是他的种，他高兴得起来吗？
    郑风华把顾天开叫出病房，借口办公室有急事他得回长安去。
    “好吧，你要好好干！”
    顾天开沉凝地开口，同时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郑风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象他这样的人干不了这种装腔作势的事，本来嘛，这个初生的婴儿和他一毛钱关系也由没有，如今可好，病床上的产妇和他也没有关系，那他还呆在这里干吗？
    他没向顾盼盼告别。
    一是他认为没有这必要，顾天开会告诉她的。
    二是她是个水货。
    离开医院的时候，却碰见到周仁娜在门口等车。
    “小周，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回？”
    “我……我在他检查结果。”
    郑风华朝她手中的化验单看了一眼，一个“+”号呈现在他眼前。
    周仁娜立即就变了脸：“你这是干嘛？”
    “没什么，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听说你已经正式入编了？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进了市委你却去了省委，看来，我得好好向你学习，争取有更大的进步。”
    “不用向我学习。你只要抱紧了潘书记那条大腿就会进步的。”
    这时他叫的网约车到了。
    “要不，你先上？”
    周仁娜摇摇手：“不了，我的车也快到了。”
    郑风华笑笑：“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上了车，就看到潘有声的车在对面停下来。
    操，他们也不避讳？
    回到长安，郑风华按照房产证上的地址来到何小申送给他的房子里。
    居然与省委大院一路之隔。
    郑风华不由感慨何小申思想缜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崭新的一切。无论桌椅、橱柜还是梳妆台等各种家具，无一不是崭新锃亮，仿佛刚刚从工厂里生产出来一般。它们整齐地摆放着，散发出淡淡的木材香气和油漆味道。
    目光移向床铺，只见那洁白如雪的床单和被罩平平整整地摊开在床上，没有一丝褶皱。枕头也鼓鼓囊囊的，像是刚被填满了柔软的羽绒。而这些床上用品更是散发出一股清新宜人的洗衣液清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房子虽是两室，却面积足有一百多平方。
    郑风华拿手机给何小申打电话。
    “怎么？对房子不满意？咯咯！”
    何小申得意的声音。
    “不是的，何姐，这房子实在太好了，房子算是我借你的，等我有了钱按市场价付你。”
    “别的，我说过了，我送你房子，你替我保守秘密！”
    何小申的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