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的表情有些皲裂。
当初为了方便便只按一到九给他们取了代号,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他掩盖着自己的不自然,温声地说道,
“当然可以,以后魏七就负责保护蓁蓁。”
“蓁蓁想取什么名字都行。”
得到陆瑾肯定的回答,阮蓁蓁皱着小鼻子,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
“魏七,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魏七思考了一会,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看着主母一副苦恼的样子,在书房里扫视了一眼,看见书案旁的香炉,心下有了答案,
“回主母,奴婢喜欢调制香料。”
“喜欢香料,那以后就叫你香琴,如何?”阮蓁蓁眼睛扑闪扑闪地,期待地看着魏七。
这样一双眼睛望着魏七,魏七怎么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更何况魏七本来就没想着拒绝。
“回主母,香琴很喜欢。”
见香琴答应了,阮蓁蓁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喊来守在外面的知夏和春秋,指着香琴说道,
“知夏,春秋,这是香琴哦。”
“是夫君派来保护我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不能欺负香琴。”
知夏和春秋两人应着,既然是王爷吩咐下来的人,自然是信得过得。况且王爷手下的人都会功夫,正好能够弥补他们的不足。
待阮蓁蓁吩咐完之后,陆瑾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三人退下后,知夏守在书房门口,春秋则是拉着香琴亲亲热热地给她安排住处。
陆瑾重又将阮蓁蓁抱了起来,小娇宝有些累了,秀气地打着哈欠,眼睛里泛着水光。
陆瑾抱着阮蓁蓁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停地轻拍着阮蓁蓁的背,嘴上还哄着怀里的小妻子,
“乖宝宝睡吧,夫君一直在的。”
“睡吧,乖宝。”
阮蓁蓁在陆瑾温柔地轻哄声中渐渐视线模糊了,眼皮越来越重,闻着陆瑾安心的气息,沉沉睡了过去。
陆瑾温柔地注视已经睡着的小娇宝,心里止不住地发软。
他的蓁蓁是他的。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蓁蓁也只能属于他。
-
陆瑾抱着阮蓁蓁一路回到内室,知夏在陆瑾的身后跟着。
阮蓁蓁窝在陆瑾的怀里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陆瑾将阮蓁蓁放在榻上,轻柔地替小妻子脱去外衣,将人从头到尾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了一遍。
抚摸着光洁的皮肤,陆瑾没有丝毫旖旎的心思,只一心想着如何让自己身下的小娇宝睡得舒服一点。
小妻子爱干净,要是不给她擦拭一番,半夜必定会因为身上黏腻不适醒来,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哭闹呢。
小妻子本就有了身孕,情绪敏感,若是再因为这些小事惹得她不开心,当真是不值得。
陆瑾又将干净地里衣给小妻子换上,然后就将人塞到被褥里。
入秋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仔细着些好。
待给阮蓁蓁收拾好时,陆瑾又将自己的枕头塞进她的怀里,小妻子睡觉总爱抱着他的手臂,等会他要去洗漱,怕她一个人睡着容易醒。
陆瑾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确定没有什么没做的事之后,便唤来守在屏风外的知夏进来盯着阮蓁蓁。
他则是疾步地赶去净室,飞快地洗了个澡。
等陆瑾洗好回到内室时,身上还带着水汽。知夏见陆瑾进来了,识趣地退到门外守着。
陆瑾没有急着上床,他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熟睡的小妻子,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睡着的阮蓁蓁没有白日里那样得娇俏,反而看着更加乖巧了。
陆瑾等到身上的水汽散得差不多了,才翻身上床,小心翼翼地把阮蓁蓁怀里抱着的枕头抽出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阮蓁蓁不自觉地蹭了蹭陆瑾的胸口,陆瑾下巴抵着小妻子的头,拥着她的腰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
陆瑾被屏风外魏九的声音唤醒,他先是瞧了瞧怀里的小妻子,确认她没有醒,这才起身穿衣。
天还没亮,陆瑾穿了一身便行的黑衣,带着魏一和魏九从小道去了淳和楼。
淳和楼内。
直郡王萧承律在包厢里等着,他身边的常尹不满地说道,
“这陆瑾竟这么目中无人,竟然让王爷您等着他。”
“本就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一会。”
“常尹,本王不希望以后再听到你编排摄政王的话了。”
“王爷?”
“我不过是一个空头王爷,除了直郡王的虚名我还有什么?”
直郡王不禁苦笑一声,最近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还有王直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也不想争那个位置,可是不争就会死。
太子和父皇如出一辙地残忍,想必登上皇位之后不会善待他们这些兄弟,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
这些年,每天他都殚心竭虑,处处谨慎。尽管他已经明确表达了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的想法,可根本没人愿意相信他。
皇室的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王直那个狗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皇帝和太子收买了,他没办法确定王直到底将他的计划透露出几分,他现在已经暴露了,再按兵不动只有等死的份。
陆瑾的橄榄枝可谓是及时雨,相比于其他兄弟,他更愿意相信陆瑾,毕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如果不和陆瑾合作,那他的敌人又会多一个!
萧承律怎么也不想自己沦落到腹背受敌的地步。
门外响起敲门声,常尹手握佩剑,戒备地盯着门口。
只见推门的是萧承律的暗卫。陆瑾和魏一跟在他身后,魏九没进来,和那暗卫在外面守着。
陆瑾进了厢房内,直接坐了下来。魏九站在他后面,戒备着周围。
“直郡王出来一趟不容易吧?”陆瑾率先开口道。
萧承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直郡王府周围布满了暗线,他每天也只能闭门不出。
这次出门也是留了替身在府上隔离视线,他则是扮成出府采买的小厮掩人耳目,诸多努力之下才得以脱身。
“摄政王大人,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萧承律一句话放低了姿态,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需要陆瑾的帮助。
陆瑾微微挑眉,没想到萧承律的姿态放得如此低,看来真得是走投无路了。
“本王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只是皇帝和太子容不下本王。”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太子即位之日就是本王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