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门的保卫员见林溪居然骑着他们副科长的自行车,对林溪越发客气了。
他们保卫科陆科长可是厂领导看好的人,陆科长刚来不到一年就完成了好几件大事,这自行车就是厂里给陆科长的,这自行车牌号都是厂里专门挑的吉利数。
保卫员得知林溪有急事找陆科长,立刻打了电话。
陆北川听到林溪焦急的声音,直接跑来了。
“出什么事了?”
陆北川远远看到林溪站在岗亭外焦急的走来走去,他的心也被林溪飞快的步伐走急了。
“陆大哥,你在总院有没有认识人?我伯伯……也不是我亲伯伯,是大林村村长伯伯,跟我没出五服,以前没少关照我和妹妹,他突然腹痛不止,在县医院打了止疼针也不管用,疼得人在床上打滚。
刚才把电话打去你家了,一共打了三个,我怕是找你有急事的,所以我接了,结果接起来才知道村长伯伯出事了,我现在让他们来w钢总院,可是我听人说,咱们总院优先给职工和职工家属看病。
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走,我们现在去总院。”
陆北川骑着自行车,带着林溪飞快赶去总院,别看整个w钢都在青山区,但整个体系配套工厂很多,总院离三炼钢不近,陆北川蹬的快,都骑了半小时,换林溪的话最少四十分钟起。
“陆大哥,你有认识的主人吗?医生也行,就是给急诊打个招呼,看能不能等村长伯伯来了,紧急收治。”
“你放心,我认识总院的副院长,我先去找他,你在大厅等我。”
“副院长?”
“对,金副院长,大外科出身,你伯伯那个病我问问金院长能不能看?”
林溪怎么都没想到,陆北川居然认识总院的副院长,只要这位副院长打个招呼,村长伯伯看病肯定就会顺利不少。
“又给你添麻烦了陆大哥,太……”
“别再说谢谢我了,咱俩是朋友,互相帮助,不用总是谢来谢去,我先过去问问,你在这等我。”
林溪点点头,在大厅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虽然坐着等,可林溪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村长伯伯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在县医院要到救护车,万一救护车有事出去了该咋办?
别看今天才初五,总院里忙得很,到处都能看到排着队的病人,挂号的拿药的,也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咋的,大厅里站满了人。
林溪焦急的等了快一个小时,陆北川才来,陆北川身边儿还有个头发花白,穿白大褂的医生。
“小林,这位是金院长,伯伯的事情我跟金院长说了。”
林溪连忙道:“麻烦金院长了,我伯伯那边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早上八点来钟,从咸宁过来估计要两三个小时。”
“行,我们一起去急诊看看。”
路上金院长跟林溪问起病人的病情,林溪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金院长,什么胃病能疼得这么厉害,县医院的止疼针都不管用。”
林溪担心村长伯是胃癌,她前世见过很多得癌症的人,会一直疼,很多人最后其实是活活疼死的。
“这个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检查,各种可能都有。”
说话间三人匆匆到了急诊科,急诊科小护士看到金院长,本来坐在一边儿的她,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科长在哪?”
“金院长,科长在抢救室,我去喊他。”
“不用了,我去找他。”
说完金院长又看了眼围着小护士周围的群众,“跟病人说话耐心点,咱们医护人员要有同情心,别人生病肯定不舒服,咱们可不能冷着脸。”
小护士的脸一下红了,连声道歉后再回到她的工位前,态度好了很多。
金院长喊上陆北川和林溪,几人到了抢救室门外,金院长让两人在外面等着,他进去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金院长和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同志出来,经过金院长介绍,双方互相认识了。
“石科长,给您添麻烦了。”
“陆科长,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病人还没到?”
陆北川把病人正在路上的事情说了一下,石科长点点头,“那行,我先跟接人的医生护士说一下,等会儿病人到了,第一时间救治。”
“太谢谢您了,石科长。”
林溪在一旁插不上话,陆北川刚才说村长伯伯是他亲戚,林溪知道陆北川这样说,也是希望医生能够尽力点,毕竟钢厂副科长,在总院还是有点分量的。
尤其是石科长听到陆北川是三炼钢科长,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么年轻的科干,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前途无限,石科长立刻热情了不少,这些林溪都看在眼里了。
“走,我们在大厅等一下,我估计也快到了。”
陆北川带着林溪到急诊大厅,他找了个位置让林溪先坐,他自己去门外等。
林溪坐了会儿,看了看时间都过了快三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难道是没有找到车?
在里面坐着越等越焦急,林溪干脆也去了门口,跟陆北川一起在门外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北川突然拍拍林溪胳膊,“到了,那个救护车应该就是。”
林溪没注意哪个救护车,但是陆北川已经冲进急诊大厅,去找医生去了。
就在车牌为鄂l的救护车刚停在急诊门口,大厅里医生护士都冲了出来。
救护车刚停稳,车门立刻打开,医生和护士们立刻冲上去接人,林志忠也从里面下车了,一起来的还有村长媳妇。
“婶子!”
村长媳妇眼睛都哭肿了,一把抓住心里的手,“溪溪,我本来不想让找你的,实在是没招了,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药也不管用,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疼,你伯伯惦记着春耕,每天大把大把吃止疼药。
最后止疼药也不管用了,昨天疼了一天下午直接疼晕过去了,我们赶忙送了县医院,还打了止疼针,谁知道到了后半夜又疼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给你伯伯疼得床上打滚。”
村长媳妇拉着林溪说了半天,又是愧疚给林溪添麻烦,又是担心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