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
    吃完午饭，李莉拉着我绕着操场散步。
    我其实也很累，毕竟昨天和李驰吵了一架，晚上又要看晚自习，本来想中午好好歇一歇的，偏偏李莉只要一遇上八卦她就精神振奋，根本不肯放过我。
    她实在太喜欢顾洁敏了，又帮着顾洁敏说话：“你说说做女人是不是很难？不过就是拒绝了个男生的追求，却要被男生恶意报复。你说现在的男生心眼儿怎么这么小，不过这个张竹韬看着也不像气量大的。”
    “李老师。王老师都说这件事就在办公室里解决了。你可千万别在班级里上课的时候表现出什么来啊。”我有些忧心地说，“现在的学生都很敏感的。”
    我都有些担心自己好心告诉她，她却处处维护顾洁敏，有意针对张竹韬了。
    李莉拍拍我的肩膀：“不会的。我是老师，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你还走吗？我想上楼了。”我陪着李莉已经走了两圈了。
    “司葭，你明天晚上有空吗？下班后我们去活动活动呀？”她又叫住我。
    “活动什么啊？”我尴尬地看看李莉。
    她拉着我的手臂拍拍我的手背说：“吃吃饭、逛逛街什么的咯？”
    “呃……”我本来想拒绝，可是突然看到李莉期待的眼神，更主要的是，我想起来，胡之菲的生日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明天吗？”我确认了一下。
    “嗯，明天我开车，我们一起去国金逛逛。”李莉的话让我虎躯一震。
    国金很贵啊，平时我都绕着走。
    “好吧。”我答应下来。
    ……
    晚上披星戴月地回到家，家里居然空无一人。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李驰回家，他关上门，看到我，笑了一下：“司葭，回来了？”
    “嗯。”
    “林飞宇和胡之菲呢？”他眼睛朝屋子里一扫。
    “不知道啊。没回来呢。”我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回答李驰。
    “胡之菲是不是和林飞宇吵架了？”李驰撇了撇嘴，“我今天打电话给胡之菲，她不接我电话。”
    “啊？不会吧？”我顿时怔然，“这么说，她从昨天到今天都不接电话。昨天林飞宇来我们这里等胡之菲不也是因为她不接电话。”
    我拧眉思忖了一下：“该不会手机丢了吧？”
    随后，我想起什么似的，问了李驰一句：“今天礼拜几？”
    “礼拜天啊。”李驰说，他明白我想说什么，接嘴道，“今天上午她有直播。可是我是下午打她电话的。正好有个大学的合唱团想采购一批礼服，我想问问胡之菲她爸厂里做不做这个的。”
    他自顾自说完，又拿出手机拨了一次，他开着免提，所以电话那边拨号音响了几次都没人接，我这边听得清清楚楚的。
    “手机开着，却没接？那就说明手机没丢，估计调震动模式了。”我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对李驰说，“会不会在忙？她之前不是说要忙国庆直播的事，还要研究下一轮的新品。最近，应该是挺忙的吧。”
    李驰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转身走进洗手间插好插座，对我说：“来吧，我来帮你吹。”
    “哦。”我听话地跟过去，李驰晃动吹风机，按着我的头开始帮我吹头发。
    吹风机轰隆隆在我头顶作响，热风呼呼地吹过我的脸颊，我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拨动，很有耐心地做着这件事。
    我觉得李驰如果做匠人应该也蛮有前途的，他想做的事，总是能上手比较快，做得比较好。
    他将按钮一关，拨开我的头发，说：“好了。”
    我拿梳子梳好两边头发，他捧起我的脸，亲吻了一下，笑了笑。
    我也跟着笑了笑，他接过我手里的梳子，帮我重新分好头顶的发线，将头发梳好，又用手指将脸侧的头发挽到我的耳后。
    他说：“头发好像长了。”
    “嗯。”我将头发向后拢了一下，抬头笑着说，“可以扎个辫子了。”
    “算了，还是短发好看。”李驰断言，“下次带你去剪头发。就我们这栋楼里。”
    “啊？”我忍不住笑，“我们这里还真是宝藏大楼诶。什么美甲的啦，美容的啦，理发的啦。”
    “对啊。胡之菲带我去过的。”李驰对着镜子拨了两下头发，说，“怎么样，剪得还可以吧？”
    “嗯，挺帅的。”我表示肯定。
    此刻，我们俩并肩站在镜子前，他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头发打理过，我已经穿了卡通睡衣，场面略微滑稽。
    “帅的。”我抱着李驰的腰，“唉，我男朋友好帅呀。”
    李驰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昨天的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李驰又偷偷溜进我的“蒙古包”，他抱着我轻轻地拿鼻尖摩挲着我的鬓角。
    我快被他这个动作给摩挲得快要睡着之际，他轻声问了句：“司葭，你睡了吗？”
    “没有。”我努力睁了睁眼睛。
    “胡之菲生日什么时候？”
    “呃，9月30号。”我答。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准备一个惊喜？”李驰说，“你看，当时，说是我们给她腾地方搬出去，但是现在变成了她给我们腾地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胡之菲刚才回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在外面和林飞宇一起，晚上不回来了。
    “嗯。”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转身看着李驰，摸着他有些黝黑的侧脸，“是啊。当初说好的楼上楼下的。现在变成鸠占鹊巢。”
    李驰哼笑一声，开玩笑道：“你也太辜负胡之菲的心意。她给我们制造机会，可你偏偏还不让我碰。”
    我眼神乱飘，推了他一下，他说着说着就讲到这个话题，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你什么时候……”他在故意逗我似的在我耳畔低语。
    “你出去啦。该睡觉了。”我要赶他走。
    他收起玩笑话，认真道：“好了好了。继续讨论胡之菲生日惊喜的事。你30号应该早下班的吧？”
    “嗯。我早点回家帮忙。”
    “那我提前把气球啊，蛋糕啊，那些东西订好。”
    “吃饭呢？也在家里吗？”
    “嗯，可以，就烛光晚餐呗。你和胡之菲都喜欢西餐，我研究一下食谱，做三道菜。然后切蛋糕。你看怎么样？”
    “当然好啊。”
    李驰咧嘴笑笑，挠挠我的头：“晚饭后，我们还可以去酒吧玩儿。国庆前一晚，外面街上肯定很热闹呀。”
    我激动地拍了拍手掌：“听着就很棒。这才是四人约会嘛。”
    “行了，你明天和胡之菲提前约好，让她30号晚上别安排工作。”李驰叮嘱我，“其他的我来安排，你只管这个就行了。”
    他坐起来，准备拉开帘子，我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又亲了一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