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怔了一下,扑进裴迟礼怀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迟礼,你对我算一见钟情吗?”祁安吸了吸鼻子,话题转移的生硬极了。
他满是泪水的脸埋在裴迟礼的脖颈处,感受到他有力的脉搏,似乎平静了不少,但声音里还有浓浓的哭腔。
“我对你算,你对我就不知道了。”裴迟礼紧了紧搂着他的手。
他确实见到祁安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他,可是祁安对他就难说了。
或许有一点喜欢吧,祁安对他下意识的亲昵做不了假,但裴迟礼想,更多的可能还是依赖,甚至是利用。
可裴迟礼不在乎。
不管是喜欢,是依赖,还是利用,在裴迟礼心里都约等于祁安需要他。
他也需要祁安,这就够了。
“我听别人说,一见钟情的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孽缘。”祁安噘着嘴巴,拖长尾音。
裴迟礼笑了笑,声音却有些无奈,“我上辈子欠你的。”
“那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遇见你。”祁安弯着眸子,嘴甜的不得了。
……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不进组拍戏了,演唱会前两天开完也不开了,杂志不发售,微博不营业,你每天在家干嘛啊?”林知雪打了个哈欠,用胳膊肘碰了碰祁安。
“在家待着啊,吃饭睡觉打游戏。”祁安说的漫不经心。
其实祁安这些天除了参加游戏,其他时间倒也没闲着。
他总觉得光靠游戏里得到的线索太有限了,他已经参加了四次游戏,也才得到一条关于彻底摆脱游戏的线索。
所以他这些日子在网络上或是各种各样的报纸杂志上找了很多信息,看了很多新闻。
主要找的就是从各种重大事故中,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幸存者的情况。
再进一步调查这些活下来的人有没有性情大变或是突然不爱出门。
有这两种情况很可能是参加游戏太过害怕,或是一直在游戏休闲娱乐区逃避现实。
还找了很多像上次苏洛川说的那样,有人死了,又莫名其妙复活。
他一直在找这类新闻,不过目前收获还不是很大。
“真无聊,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干咱俩出去找乐子啊。”林知雪离祁安近了些,压低声音,“姐姐这优质资源很多的。”
“不要,”祁安摇摇头,颇有些嫌弃,“都没我好看。”
“要求太高了吧,谁能和你比。”
林知雪笑着配合,顺便捏了捏祁安的脸,真不知道他一个男生,怎么脸又白又嫩,和剥了壳的荔枝似的。
林知雪叹了口气,一转头,却对上裴迟礼不善的目光。
“嘁。”林知雪翻了个白眼,还是悻悻的收回手,又故意提高嗓音,“脾气又大又臭,傻子才把他当个宝呢。”
“咳咳!”祁安听见她的话一口酒呛进嗓子眼里。
“你多大了?怎么喝个酒还能呛到。”林知雪无奈,轻轻拍着祁安的背。
祁安瞪了她一眼,可他咳的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显得可怜兮兮的。
林知雪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想把他欺负哭的欲望。
她还没有付诸行动,裴迟礼就绕了小半个会场给祁安递来一杯果汁。
祁安眼巴巴看着裴迟礼,裴迟礼无奈,把杯子递到祁安嘴边,喂给他喝。
林知雪再次翻了个白眼,幸亏裴迟礼把祁安挖走了,他们家那个小娱乐公司还真是容不下祁安这尊大佛。
脾气这么大就算了,一天到晚能闹出八桩不带重样的绯闻,还不知道收敛,也就裴迟礼有那个实力能天天追他屁股后面给他善后。
他给祁安找的公关团队,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改成白的。
出道这么多年,祁安是半点黑料和绯闻都没让人挖到。
“裴迟礼,饿了。”刚坐了没两分钟,祁安又开始使唤人。
他们周围有不少攀谈的人,祁安虽然声音不大,但奈何裴迟礼这位商界贵胄实在太惹眼了。
于是不少人都诧异的看着裴迟礼任劳任怨的起来就要去给祁安拿小蛋糕。
这目光让祁安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又拉住了裴迟礼让他坐下,“我不吃了。”
裴迟礼挑眉,看着祁安不自在的样子,“不喜欢这的东西?那我带你出去吃。”
“帮我和你哥还有伯父伯母说一声。”裴迟礼对林知雪颔首。
“知道了,走吧。”林知雪不耐的摆了摆手。
她一脸悲痛的看着两人背影,看来她冤枉祁安了,他不是不知道收敛,是裴迟礼得寸进尺。
他可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祁安关系多亲昵。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宴会厅里暖和,但出了宴会厅让夜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祁安刚想让裴迟礼把西服外套脱下来给他穿,裴迟礼就像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样,先一步脱了外套罩在他身上。
祁安眼珠一转,看着裴迟礼给他整理衣服,咳了咳,“表现不错,小裴。”
“还要多谢安总提拔。”裴迟礼很是上道。
祁安笑盈盈的挽住裴迟礼的胳膊,“我不想去外面吃,你给我做好不好呀?”
“好,家里还有食材吗?”
“好像有吧,阿姨应该买了。”
两人闲聊着,祁安突然看见前面好像有个人影。
从宴会厅到停车库有一段距离,但他俩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祁安赶紧松开裴迟礼的胳膊,朝前面扬了扬下巴。
裴迟礼把目光从祁安身上移开,眯着眼看着前面向他们走过来的人影。
“裴总。”祁安看着眼前那个和他三分像的男孩,正怯生生的看着两人。
“有事吗?周临。”
“叔叔他先走了,我有点喝醉了,可以拜托您顺路把我送到地铁站吗?”周临期盼的看着裴迟礼。
“我不顺路。”裴迟礼冷下脸,拽着祁安的手腕就要走。
“裴总!”周临有些着急的挪了一步,面上却突然露出不适的神色,脚步踉跄着眼看就要跌倒。
裴迟礼还在旁边一副屹然不动的样子,祁安瞪了他一眼,好心扶住了周临。
谁知下一秒,黑夜中一把冒着寒光的刀突然直直的刺进了祁安胸前。
祁安瞪大眼睛,唇瓣被血染的嫣红,脸色霎时苍白如纸,鲜血也不断从伤口涌出。
“安安!安安!”裴迟礼慌了,呼吸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他根本顾不得发生了什么,立刻打横抱起祁安往车库跑。
留下周临在后面笑的癫狂,他收起刚才那副无辜的样子,漂亮的眼里尽是恶毒,“裴迟礼,本来想杀你的,但是现在想想,让你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好像也不错。”
祁安被裴迟礼平放在后座上,车子一路开的飞快。
他本想撑着一口气告诉裴迟礼别担心,但是喉咙好像被堵住一样,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死是死不了,但是他好像得再参加一次游戏了,这叫什么事啊。
幸亏宴会厅的地点离市中心不远,离医院也很近,祁安苦中作乐的想些有的没的。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清醒和迷离之间徘徊,眼皮沉重,下一秒就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