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曦微露的温柔光晕中,童大将军的驾临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轻轻拂过陈留县的武府,瞬间让这座古朴府邸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辉,仿佛每一块青砖古瓦都闪烁着欢迎的喜悦。武府之内,没有寻常府邸的丝竹之音,亦无妖娆侍女轻歌曼舞,却自有一番清雅脱俗之气,显得别致而低调,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诉说着主人的不凡品味。
武府的秘密,藏在那些不起眼的厨房与酒窖之中。这里,是味蕾的盛宴,是食与酒的奇迹之地。传说中,武府随意派遣至汴京的厨子,仅凭一手绝技,便能在繁华都城掀起“醉仙居”的餐饮狂潮,引得食客如云,竞相争味。而今,武大更是从阳谷精心挑选了一众顶尖大厨,他们如同烹饪界的艺术家,以匠心独运,将每一道菜肴雕琢成艺术品。
这些大厨的秘诀,源自于对食材与火候的极致追求。在古代华夏,烹饪技艺多以“蒸”、“煮”为尊,直至大宋,“炒”这一技艺方兴未艾,但彼时多用动物油脂,其味虽浓,却总缺了几分清新与纯粹。然而,武大独辟蹊径,以菜籽油替代传统油脂,这一创举,不仅让菜肴色泽更为鲜亮诱人,更赋予了其前所未有的鲜香与清爽,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回味无穷。
至于美酒,阳谷之地,自古便是佳酿辈出之地,而武大的酒,更是其中的翘楚。这酒,是他倾注心血之作,藏着他对酒的深刻理解与无限热爱。童大将军,这位久经沙场、嗜酒如命的英雄,面对如此佳酿,自是赞不绝口,与武松这等海量之人对饮,更是酣畅淋漓,尽显豪杰本色。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一场关于权力与谋略的对话悄然拉开序幕。武大轻挥衣袖,屏退左右,只留下他与童大将军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凝重而又微妙。“童伯伯,此番光临,定有要事相商。”武大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逊,几分警惕。
童大将军剔着牙,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武大的聪慧与敏锐,便也不再绕弯子:“此番前来,实乃有要事相托。你我虽非血脉相连,但在这乱世之中,共谋大事,岂不快哉?”一席话,道出了童大将军此行的真实目的,也预示着两人之间即将展开的深度合作与未知挑战。在幽暗的烛火下,童贯悠闲地剔着牙缝中的残肉,那动作仿佛是在细品一场胜利的余韵,而后,他又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随意地掏起了耳朵,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他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话,语调中却暗藏锋芒:“嘿,我说武大郎,你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能让蔡京那只老狐狸死死咬住不放?”
武大的心湖瞬间波涛汹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猛然搅动。但表面上,他依然保持着那份沉稳与淡然,尽管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童贯此人,世人皆道他粗犷不羁,行事全凭喜好,却不知这正是他精心编织的伪装。正如唐朝名将程咬金那般,外表粗犷之下隐藏着一颗细腻如发的心,他凭借赫赫战功与皇帝的宠信,故意以一副霸道的姿态游走于朝野之间,实则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童贯此问,绝非空穴来风。沙场点兵数十载,朝堂暗涌亦能游刃有余,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基于深刻的洞察与缜密的推断。此番提醒,更像是他在布局未来时,对武大投下的一枚棋子,既是考验也是庇护。
武大闭目沉思,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眼神坚定而深邃:“恐怕,并无此类把柄。”这简单的五个字,背后却是无数次深夜的警觉与筹谋。
剿灭七星盟虽是大捷,但武大深知,真正的战斗远未结束。七星盟如同潜藏于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致命一击。尤其是司空尚风,那个逃脱的狡猾之狐,更是让他寝食难安。因此,他第一时间便布下天罗地网,通过飞鸽传书,向阳谷、梁山、摩尼教三地传递了紧急讯息,要求加强戒备。
梁山与摩尼教,江湖上的两大巨擘,蔡京即便再有权势,也难以在这两股力量的眼皮底下玩出花样。而阳谷,更是固若金汤,有周侗、苏老前辈及西门庆的精心治理,俨然成为了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
至于陈留,虽为武大的封地,但那里的一切才刚刚开始。五百户百姓的安居乐业,蔬菜大棚的初具规模,这一切看似平凡无奇,实则蕴含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蔡京若想在此地做文章,怕是要失望而归了。因为武大深知,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播下的每一颗种子,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期许,绝非可以轻易被拿捏的软肋。
于是,面对童贯的质疑,武大给出了最坚定的回答。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前路便无所畏惧。童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言语如剑,过满则折。想当年,咱们携手踏平七星盟的风云,虽让蔡京那老狐狸狡猾逃脱了大网,却也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成了朝堂笑柄。别忘了,蔡府那场血色风暴,十八颗人头如同秋日落叶,纷纷落地,你我都心知肚明,那风,可不仅仅是自然吹动的。再加上蔡京晚年连遭丧子之痛,两子相继离世,这深仇大恨,你以为他会轻易放手,任你逍遥?”
武大闻言,长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与苦涩:“叔父言之有理,侄儿怎会不知这其中的水深火热。蔡京那老贼,即便有心求和,其过往所作所为,如暗夜幽灵般潜入阳谷,杀我家将,掳我妻眷,此等仇恨,犹如烈焰焚心,岂能轻言放下?然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到底何处露了马脚,竟让他握有制我的筹码?”
此言一出,不仅是自我辩解,更是向童贯立下了坚定立场——武大,誓不与蔡京同流合污,两者之间,已是冰炭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