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液体入侵小丑的身体，在与小丑的意识抢夺身体控制权时，饥饿的意识一分为二，另一份直接向小丑，不，应该说是蝙蝠侠的灵魂空间挺进。
    “啵！”
    仿佛戳透了一层薄膜，饥饿的意识成功来到了蝙蝠侠的意识空间。
    ……
    黑暗是这座城市的主色调，清晨的雾气被朦胧的小雨打湿，本该清新的空气，被城市里几个大烟囱里冒着的黑烟所污染。
    吸进肺里的空气，有点辣嗓子，大街上不时有捂着嘴咳嗽的人。
    即使眼泪和鼻涕都咳出来了，脸上仍带着笑容。
    “看着都瘆人！”连觉得自己是变态的饥饿，都觉得瘆得慌。
    明明每个人眼神无光，连对生活的希望都没有，可脸上的笑却没有停下。
    怪异扭曲的笑，仿佛才是这里正常的样子，而他这副在外界看起来正常的样子，在这里是不正常的。
    “看什么看？”饥饿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凶狠的对路人比划着，“再看我就揍你！”
    路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对他指指点点的。
    见自己说的话不管用，说到做到的饥饿，当即抓住了一个过路人，一拳打爆了过路人的脑袋。
    鲜血四溅，白花花的豆腐脑里掺着辣酱，撒了一地。
    像是狗看见了冒着热气的奥利给，街边路人的眼神变的凶狠贪婪，每个人争抢着，去舔地上的豆腐脑。
    人群拥挤在一团，有的人枪不到，用脚踹，用牙齿撕咬，拼了命的往里挤，就为了舔上一口。
    ‘老大，不对劲啊！’失去理智的人群，让饥饿感到震惊，‘这里的人感觉像是没脑子一样，有点外界的刺激，就会激发出他们内心的暴虐。’
    ‘这正是小丑想要的！’叶晓抱着双臂，倚靠在一旁的墙上，冷眼旁观着愈发混乱的街头，“这里是小丑在蝙蝠侠灵魂空间里构建出来的哥谭，或许在小丑的心里，这才是哥谭真正的面目！”
    混乱、无序，任何事都有可能在这里发生！
    想要占据蝙蝠侠的身体没那么简单，即便是对蝙蝠侠很了解的小丑。
    但正是因为对蝙蝠侠很了解，小丑才清楚的知道蝙蝠侠的弱点。
    蝙蝠侠不是害怕释放出自己内心的恶魔，从而不敢杀人么，小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就要你杀人，我就要把恶魔释放出来，如此……
    我才好占据你的身体！
    本着这样的打算，小丑才重现了小巷中的抢劫案，让愤怒、恐惧、不安等心理的蝙蝠侠，心神失守。
    自己再亲自死在蝙蝠侠的手里，才是小丑真正的打算。
    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败过仗，却在结合体手里栽了跟头，要不是其他人的齐心协力，说不定他都已经死了。
    好，你不是蝙蝠侠和小丑的结合体么，我也是小丑，那么再找到一个蝙蝠侠合二为一，我也可以成为你，不，是超越你！
    小丑有这个自信，自己和蝙蝠侠结合起来，必定是最厉害的人！
    这也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多的超级英雄，万一那个结合体再追过来了，可没有那么多人替他扛着。
    等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丑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
    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哪里不对，满脑子只想着杀人杀人！
    先从威胁大的杀起，也就是那些反派，反派杀完了，就轮到了街上的混混，混混也解决了，蝙蝠侠又将目标盯上了普通人。
    于是……
    潜伏已久，在潜移默化中影响蝙蝠侠的小丑，终于有把握压倒蝙蝠侠的意识，占据蝙蝠侠的身体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转移了蝙蝠侠注意力的小丑，也让蝙蝠侠短暂了清醒了一瞬，凭借着最后的意志，蝙蝠侠将自己自我囚禁在了庄园里。
    低估了蝙蝠侠意志力的小丑，和蝙蝠侠陷入了长久的拉锯战。
    直到另一个世界蝙蝠侠的到来，打破了僵持。
    “这些我都知道老大，你的猜想成了事实，我想不明白的是，”饥饿看着混乱的街头，疑惑说道，“为什么小丑要把蝙蝠侠的灵魂空间，改造成这个样子？”
    “把蝙蝠侠关在小黑屋，等待着蝙蝠侠的意识自我消亡，不是才更有效吗？”
    谁没能承受住小黑屋的威力，如果有，那就是关的时间不够。
    而灵魂空间严格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空间，就和梦境一样，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
    你在梦里感觉过了很久，睁开眼睛说不定才过去了几个小时。
    这方面饥饿有经验，他被关过几百年，一直待在狭窄的环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说它们共生体习惯了独孤。
    可有选择性的孤独，和被迫的孤独，无论是从心理角度还是身体角度来讲，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他们俩严格来说是一体的，不是像你我一样，既是一体，又可以分开，成为两个单独的个体。”
    漩涡的特性，可以让叶枫获得被吞噬者的部分能力和记忆。
    小丑的记忆叶晓没敢要，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还只是近期的。
    从小丑的记忆中叶晓得知，小丑的意识已经和蝙蝠侠的意识彻底的融为了一体，小丑潜伏起来就是为了这个。
    “把蝙蝠侠关进小黑屋，就相当于小丑把自己也关进了小黑屋，对蝙蝠侠来说，有助于他冷静的思考，对小丑来说，纯属精神上的折磨。”
    “不能和蝙蝠侠做游戏，蝙蝠侠对小丑也就失去了吸引力。”
    “为了保持这份新鲜感，小丑故意将蝙蝠侠的灵魂空间改造成这样，让蝙蝠侠继续当哥谭里的义警，而他自己，有事没事就进来玩一玩。”
    “这样一来，新鲜感也不会失去，他那要的那种结合体的效果也可以达成！”
    “啪、啪、啪！”
    一个路人拍着巴掌，脸上带着小丑标志性的笑。
    “分析的真好，那么，你要怎么解决呢？”
    “我还在想，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叶晓摸着下巴很认真的说道。
    “要不你把蝙蝠侠杀了吧，一了百了！”路人小丑嬉笑着，似是不经意间说道，“省的你束手束脚的，你也累，我也累！”
    入侵叶晓身体的一部分意识一失去联系，小丑就感觉到不妙，才想明白叶晓都是装的，是在以弱示敌。
    而叶晓对话般的自言自语，也让小丑意识到，先前和自己战斗的人，并不是叶晓的本尊。
    是特殊的能力？还是精神分裂出的第二人格？
    小丑还不是很确定。
    但，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经营了这么久，正如叶晓不怕别人入侵他的身体一样，小丑同样不怕。
    仿佛没听懂小丑的意思，叶晓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你自杀吧，也省的我动手了。”
    小丑眼底闪过一丝愠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找我的小蝙蝠玩游戏了，你慢慢玩，什么时候想出去了，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出去。”
    “行，你忙你的，我随便逛逛！”叶晓摆手说道。
    像是在街上遇到了好久未见的朋友，因为各自有事不能聚到一起，小丑也是一脸的愧疚：“等我的游戏结束了，我再好好招待你！”
    “嗯嗯！”叶晓不住的点头。
    ‘走了吗？’饥饿在叶晓脑海里问道。
    ‘走了！’叶晓看了一眼路人的状态，说道。
    路人真成了路人，加入到了抢食大军中。
    一份豆腐脑自然不可能够这么多人吃，但不妨碍没抢到的人，急眼了，抱着旁边的人啃，被啃的人也急眼了，也抱着他旁边的人啃。
    就这么的形成了连锁反应，地上的豆腐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乌拉乌拉~”
    警铃声响起，大批的警车赶了过来。
    他们动作熟练，齐齐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对着每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清空了弹夹。
    跟着一起赶来的医护人员，不是来救治病人的，而是拿出了专业的设备，针管插入头颅，抽着豆腐脑，地上撒的也没浪费，被他们用抽气机抽了起来。
    打扫卫生的环卫，把没用的尸体扔到垃圾车上，直接拉走。
    三方合力，不用多时整条街就恢复了原状。
    路人依旧是那些路人，连面容都没有变，给人一种建模不够，只能重复利用的感觉。
    站在楼顶之上，饥饿神色怪异：‘这也太乱了吧，丧尸、黑客帝国，感觉还有其它的元素，这么多元素结合在一起，正常人也得变的不正常。’
    ‘要不怎么说是两个精神病的较量呢！’叶晓也感觉头疼。
    特别是天空之上，还有着一个蝙蝠投影。
    也正是看到了这个蝙蝠投影，小丑才匆匆离去的。
    估计是蝙蝠侠的意识又开始折腾了，小丑不得不抽身离开。
    ‘那要怎么做老大？’饥饿为难的问道，‘小丑和蝙蝠侠融合的太深了，想要把他们分离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叶晓反问道。
    ‘嘿嘿！’饥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不是好久没说话了，想找个话题聊聊嘛。’
    ‘那就聊会儿呗，反正该着急的也不是我们！’叶晓耸了耸肩，和饥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人之间的沟通，其实根本不需要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谁的一个念头，对方都能感应到。
    共生体和宿主之间的紧密程度，超过了想象。
    就像叶晓之前说的，分开是两个个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达到了同步。
    饥饿是叶晓加共生体，后两者只是单纯的后两者！
    共生体的特性就是寄生，无论他们再怎么进化，都离不开“寄生”这个最底层的逻辑！
    不断地进化，只会加强他们寄生的能力。
    和共生体抢身体，小丑是打错了主意。
    不然叶晓为什么和小丑废话，不就是为了转移小丑的注意力么！
    要是小丑和饥饿抢起来，那就麻烦了，叶晓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去清除蝙蝠侠体内，小丑的意识。
    ‘感谢命运！’、‘感谢命运！’
    “嘿嘿！”饥饿和叶晓会心一笑，静静的等待着。
    要不是命运的能力，让别人听到叶晓的话，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叶晓的思路走，叶晓要转移其小丑的注意力还么那么简单。
    上次上当的是多玛姆，这次，上当名单中，又要加上一人了！
    ……
    战场之外不远处，或站、或蹲，姿势各不一样的几人，神情同样，连蝙蝠侠眼底深处都有些焦急。
    “不行，不能再等了！”大巴里原地踱步，急躁的挠着头，“他们俩现在也没个动静，布鲁斯，我去看看！”
    “我去吧！”卡拉拦着想要过去的大巴里，紧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实力还强一些，就算是陷阱，我也有撤退的把握！”
    “你们俩一起去！”蝙蝠侠沉默片刻说道，“卡拉主力，情况如果不对，大巴里你就带着卡拉回来。”
    卡拉有大巴里没有的防御力，大巴里有卡拉没有的速度，两者结合才更稳妥。
    “我呢我呢？”小巴里举手问道，“我该干什么？”
    “你就在这儿待着！”蝙蝠侠撇嘴说道。
    小巴里的定位有些尴尬，速度不及大巴里，经验不及大巴里，他有的大巴里全有。
    “哦！”小巴里垂头丧气的。
    蝙蝠侠的话，严重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
    瞅了一眼，大巴里将头扭了过去，现在不是安慰小巴里的时候，将手搭在卡拉肩膀上，道：“我们只是看一眼，马上就回来，卡拉你记住，千万不要动手。”
    “我知道！”卡拉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战斗节奏，不是说人多就有用的，配合不好，有时候人多也会变成坏事。
    别看卡拉年纪小，社会经验不足，可该懂的东西，她也懂。
    被安排保护卡尔之前，她也是经过培训的！
    交代清楚之后，两人不再犹豫，大巴里手臂后摆，做出了习惯性的奔跑姿势。
    电光一闪，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嘭！”
    只听一声巨响，刚跑出去的大巴里捂着鼻子，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卡拉也是有点懵。
    “怎么回事儿？”蝙蝠侠强行压下想吐的感觉，凝重问道。
    带着蝙蝠侠过来的小巴里，戳了戳面前的空气：“布鲁斯，前面好像有一堵墙！”
    一堵看不见的墙。
    手指戳上去很有弹性。
    觉得有趣的小巴里，暗自用力，惊讶发现越是用力，弹性越小。
    “还是非牛顿流体的！”
    “你去看一下‘墙’的范围有多广？”蝙蝠侠飞快说道。
    他必须得尽快搞清楚墙的范围，还不知道墙是叶晓和小丑谁“砌”的，前者还好，后者……